身陷妖鬼修罗场的日日夜夜(272)
几乎是难以自抑地,他低喘出声,试图捉住她的膝盖。
池白榆轻松避开他的手,又将膝盖抵上,丝毫没收着力度,反复碾着。
“变化这般大——你自己来说,是不是下流?”她问。
裴月乌被那钝痛刺得微躬了身,一手掌住她的膝盖,想推开,却又不能使太大的劲儿。
池白榆看了眼剜心刀,一惊。
又涨了?!
她记得前几回每次都能积攒到大半血条,而这次只扎了一下,竟然就快满了。
视线一移,她看了眼那张透出薄红的脸。
或是羞赧,又或忍得艰难,他连耳尖都涨出了薄红,呼吸也抖。
被布条遮住的眼睛受了刺激,在布条上洇出淡淡的湿意。
这回涨了这么多,那圆盘上的红色部分应该能减少些许吧?
她满心记挂着剜心刀的事,膝盖碾得也慢了些。而他竟一手掌着她的膝弯,似在无意识地微微往下压,以使她的膝盖贴得更紧。
池白榆发觉此事,手搭在他的肩头,稍倾过身。
“为何不说话?你明明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她道。
裴月乌哽了声,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快说。”池白榆有意顿住,“是不是下流?”
快意来得又急又重,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意识,此刻又陡然褪去。裴月乌的思绪间涌起一点茫然,好半晌,才嗓音作抖地应了声:“嗯……”
“你这样说谁能明白,再重新说。”
裴月乌喘息着,艰涩地挤出一字:“是。”
池白榆又开始缓缓动起膝盖,趴在他的肩上,轻声问:“是什么?说清楚些。”
“嗯……”裴月乌微微仰起颈,嗓音几不成形,“下、下流。”
“谁?”
“哼嗯……”掌着膝弯的手陡然压紧,他道,“我……”
池白榆打算见好就收,撑着他的肩微微坐起身:“看来脑袋还没糊涂,你——”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裴月乌便将手一抬,掌住她的腰身。
天旋地转间,两人就调换了位置。
池白榆陷在松软的被褥间,眼看着他俯过身,再度吻住她的唇。
她圈住他的颈,感觉到那吻从嘴唇游移至下颌、颈上,且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像是攀山般,又顺着弧度往上,最终停在高处。
裴月乌微微张开嘴,舔了下,而后含吻住。
也是在这吻落下的剎那,他又一次感觉到那外来的妖气,且已离得很近。
他一顿,倏地抓下覆在眼上的布条,同时扯过被子遮住她,再回过身去。
转过身后,他看见述和站在结界处,正一手拂开凝成结界的妖气,远远望着他。
第148章 第 148 章
池白榆陷在一堆松软的被褥里, 视线飘飘忽忽地落在天花板上。
昨晚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底下不知道装了什么绒毛,睡起来格外松软舒服, 也分外温暖。
余光里,她瞥着一点赤红的影子——是裴月乌的发顶。他的一条手臂还搂着她的腰身, 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掌心里摩挲着,再抵入她的指缝,最终与她十指紧扣。
两人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块儿, 他忽落下了吻。
池白榆只感觉一点湿热的潮气落在心口附近, 热腾腾的, 激起不明显的痒,渐渐扩散开。
当他探出舌, 开始用那布着细小绒毛的舌面舔舐时, 那阵刺麻就变得明显许多,令她微抬起腰身, 几乎不受控地轻哼了一声。
裴月乌收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顺势将她往上抱了点儿,以便更彻底地含吻住。
湿热的呼吸再度拢下,池白榆微微眯了下眼, 下意识想抬手圈住他的颈。但忽地,那点温热倏然散去,她的眼前压来了何物。
等那东西完全盖在身上了, 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床薄被。
?
什么情况?
她一下睁开眼,在一片昏暗中, 她仅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盘旋在耳畔的微弱嗡鸣。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他才会用东西把她遮起来。
下一瞬,她就听见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还离得不算近。
有人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她思忖起要不要用隐形术。
毕竟裴月乌已经知道了隐形术的事,在他面前用也没关系。
但就是不清楚来人有没有看见她。
要是看见了她还用,那岂不是直接暴露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来的是谁。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裴月乌则在起身的同时,运转起周身妖气,压下翻涌的欲念。
看见述和出现在结界边缘,他紧蹙起眉。
他不确定这人来了多久,又是否看见了什么,便往旁一步,挡住床榻上的人,叱骂道:“你是贼还是山匪?一声不吭就擅闯进别人的地界,犯什么毛病,是学了那姓伏的走路都得仰头看天的臭脾气,跑这儿来寻死不成?!”
他语气冲,相较起来,述和的言行却要平静许多。
他道:“有些急事,就不请自来了。”
听出来人是述和,池白榆的手不自觉攥紧些许。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而且裴月乌不是才结束刑惩吗?找他能有什么急事,竟还直接闯进了结界。
裴月乌比她还急,不耐烦道:“什么狗屁急事,有话就说,没话便走。”
“嗯。”述和稍顿,视线一移,落在了床上拱起的轮廓上,“好同僚,若是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便该回去了。”
池白榆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