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坠星河(237)
“而且啊,”俞成功说,“他一定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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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发疯》拍的很艰难,主要原因是整个剧组的氛围都太压抑了。
这本就是个极度抑郁的故事,演员们又很入戏,于是剧组整天都处于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低气压状态。
拍了不多几日,剧组都快要成小说里那个“疯人院”了。
因为担心陆一帆的心理状况,程锦专门请了个长假进组陪着他,顺便给演员们做心理疏导,避免他们陷入角色中出不来。
考虑到演员情绪的问题,导演特意把更商业的悬疑部分先集中起来拍,把情绪更多的文戏尽可能往后排。
尽管这样,程锦还是打电话给夏瀚辰,召唤他尽快进组,否则宁思远就要和柳景然手拉手一起往深渊里跳了。
夏瀚辰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让宁思远来演这个片子。这是什么危险剧组,这么恐怖的电影真的能上映吗?不会被禁掉吗?
他一刻不敢耽误奔赴剧组,进组就看到三个厌世、颓废、绝望的人,蹲成一排,一言不发。
在旁边看着他们的程锦向夏瀚辰打了个招呼,耸耸肩表示这就是剧组常态,不用诧异。
夏瀚辰进组后,宁思远的状态好了不少。不论戏里有多压抑,下戏之后夏瀚辰总有办法帮他释放出来。
最令人意外的是柳景然。原本以为夏瀚辰来探班,他会想办法和夏瀚辰找机会相处,至少搭几句话,争取一下角色。但夏瀚辰到的第二天,柳景然就请假离组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精神状态更令人担忧了。
就连五哥都看出了端倪,私下找来他的那个工作人员,严厉呵斥他和TAM公司没有职业素养。
“我的戏上,不允许任何演员中途离组!尤其涉及到演员情绪状态的!管你什么大咖小咖,不接受就给我滚!”
五哥火气很大,声音震慑到全剧组都安静如鸡一整天。但他骂的是工作人员和公司,显然认定了柳景然不是自己要走,而是被迫无奈。
但这顿火发的确实也很有必要,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场重头戏——路平凡撞见了吴谓的“秘密”。
吴谓是所有角色当中年纪最小的,却是唯一一个可以在“疯人院”自由来去的人。
其他“病人”都被关在各自的房间里,吃喝拉啥必须遵循严格的时间管控,更别提相互串门。但吴谓却可以在禁闭的时间里游荡于房间之外,偶尔还可以和房间里的人通过铁门上的窄条缝隙进行短暂的交流。
其他“病人”的放风时间都是固定的,每天最多只有半小时,甚至很多不听话的“病人”根本没有放风的机会。
但吴谓却可以在早晨和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去操场溜达。他放风的时间也比别人长很多。往往大家被赶到操场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晒了很久太阳了。
路平凡当然好奇他为什么可以和别人都不同,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每次都被吴谓用别的话题转移了,或者干脆捂嘴不答,很是神秘。
直到有一天,路平凡放风结束经过走廊,听到布草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他立刻听出那是吴谓的声音,想到今天放风时没有看到吴谓的身影,断定他遇到了什么事。
路平凡在推开布草间门的那一刻,透过那点缝隙,看到两具交迭在一起的身影。下面趴跪着的是吴谓,他赤//裸全身,后背青紫斑驳,新鲜的血迹正从伤口中不断渗出。在他身后的是“疯人院”的院长,他那虚胖的肥肉白花花抖动着,汗珠从后脖颈一路流向股//沟。
他一手掐着吴谓的腰使劲地拧着,另一手拿着一根开叉的藤条,上面还有一节节突出的隆起,不断抽打着吴谓的后背。
吴谓在极度痛苦中多次试图喊叫,但他的嘴被一条宽布勒住,只能从喉咙间发出沉沉的吼声。可身体却要在院长的鞭策要求下不停扭动。
每一声哀嚎都像是催化剂,飙升了院长的兽性,使得他更加疯狂的撞击与抽打。
路平凡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动弹不得。那个整日开朗活跃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眼前这个被人欺于身下的躯体重合在一起。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回过神的时候,院长已经在连续急促的喊声中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叹息,那是一场漫长行刑快要结束的信号。
身下那个瘦小且遍体鳞伤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翻过了身,此刻正紧紧抱着院长肥厚的身躯,高昂着头,双眼失神地看向天花板的虚空。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又被狠狠按住脑袋,强行清理那些污秽。
路平凡心中一股怒火冲向头顶,他手无寸铁却有着要捏碎院长脖颈的力量。就在他要闯门而入的时刻,吴谓突然看到了他。那双在漫长的绝望中被凌虐的呆滞的目光,在看到路平凡的那一刻突然闪起了光亮。
下一秒,吴谓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冲向路平凡,警告他不要进来,不要做任何动作,让他快速离开。
在传递完这些信息之后,吴谓便不再看他,埋下头去专心做那个“听话”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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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小天使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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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限时发疯
为了保护演员隐私,也为了不干扰演员状态,这场戏拍摄的时候导演清了场。除了演员和摄影,所有人一律不准进入现场,就连监视器后也只坐了导演一个人。
程锦早早就把陆一帆带离片场,这一整天都不许陆一帆离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