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我,与灵神(39)
我作为旁观者优待那好奇那两个莫名其妙胡言乱语跑走的家伙,一扭头,是只跑了五六步就开始喘气的增田游礼花和一旁盯着那些混混的江羽岭。
在我记忆中江羽岭一直都在笑着,但这个表情让人有些害怕,所以盯了很久,结果江羽岭冲我笑了笑。
“这就是特摄精神!”江羽岭没头脑的大喊一声。
我愣了下,在听到另一个女生大笑后,我也莫名跟着笑了。
江羽岭
‘那开车来的人跟江羽岭什么关系’
‘看着好老’
‘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就内个’男生挤眉弄眼,散发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轻浮:‘听说她妈也跟着一起睡,怪不得那么有钱。’
几个人围在一起发出尖细的笑声,一个挑眉的眼神,仿佛无声默契:‘你们懂吧’
越来越熟悉。
我无视脑海里不停唧唧歪歪,甩出这些回忆。
叽叽喳喳的哄笑让我想到了一些几乎一样令人恶心的事情。
但我没想过类似经历会在松井雪身上重现。
本以为这世界够大了,还是逃不过相似的事情也很令人恼火……棘手的麻烦没遇到,反而踩到碍事又显眼的垃圾。
这一片很混乱,我也不过顺路看一眼避免麻烦。
如果是同情,那最初就该出去阻止的。
我以前总认为,关于死亡的说法存在艺术加工,说实在的,我不是没联想过死亡,甚至有所期待。
但是我没想过亲身经历时恐惧感占据的感受那一刻,我觉得或许自己并不是真的想死,但不是在这时候,不是以这种死法。
手上被割破的伤口很痛,但更痛的是腹部血流个不停,我尝试捂着止血,它还是一直在流。
我看着同样倒下的男人逐渐没了力气,但值得庆幸的是,面前那个人好像比我更快没了呼吸,好在这件事我赢了。
我费力扭过头,还是头次看到松井雪露出这么丰富的表情,感觉快要死掉这件事也没那么恐惧了。
这种死法会更好一点吗。
“但哭什么。”我笑嘻嘻的看着松井雪嘀咕。
这让我想起了处于雨季阴雨连绵的那天,我和平常一样在雨棚下等公交盯着雨水冲刷着道路上的脏污流进下水道的模样打发时间。
我一直都没什么兴趣盯着手机,自打那些被污蔑的日子后更是。
在不知过了多久抬头时望向对街时看到了熟悉的脸。
松井雪。
在意识到时,我已经站到了松井雪身旁。向来警惕的热竟然丝毫没察觉,正望着玻璃里发呆,从我的角度看只能望见对方玻璃中的倒影。
“松井同学在看什么呢。”我看着拿着长柄伞躲在屋檐下发呆的人:“包都淋湿了。”
伞面倾了倾。
对方好像才从自己的意识世界里走回,用眼睛环顾这个世界后看向我:“路过。”目光撇过自己肩上的校服,似乎因为注意到因为雨水打湿变深的部分,她推了推伞柄后晃了晃手里的伞和我示意。
我故作惊讶笑了下:“诶呀,也没什么,反正都在一个小区,不介意就一起嘛!”
其实在来到这里后没多久我就注意到了松井雪,倒不只是因为对方总是自己待着,而是觉得……她跟我从前很像。
像那个刚经历了烦心事后把整个世界屏蔽隔绝的自己。
所以偶尔会多注意几眼,但也好在这个原因,我知道她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即使大胆的打量也不会被发觉,即便是好奇的观察也不会被察觉。
因为松井雪压根不在意谁冲她投去目光。
或者正是这样的缘故对方总会被告白。
偶尔是女生,偶尔是男生。想必多少是因为青春期里某种神秘的冷淡气息吸引了这些荷尔蒙萌动的年轻人。
虽然我说得这么老练,但也只是高中生罢了。
我只是因为松井雪身上的感觉很熟悉,所以才会亲近,当然和那些‘无聊’的家伙不一样,这可称不上喜欢。
抱着这股莫名的亲近,我和以前一样主动搭话,在对方能够承受的范围里打转。结果都被无视了,一直被拒绝这点倒是让我有点伤心,但还算能够承受。
站在地铁上,我放下手机,对话框停在和松井雪的聊天界面。
空气里闷热,偶尔有空调的冷风吹过。酸臭混合着香水的味道,行进的轰鸣声混合着沉浸在各自世界里,安静的氛围。
我勾着吊环,侧首。
从我的角度来看外面一片漆黑只剩反光里的自己,看向前方挪动了身子,仅此而已,世界像是改变了角度,就像是有时困难和问题不过换个角度、不过瞬息间就会迎刃而解。
真神奇。
地铁仍规律的前进和时间一样不会停下,起码此刻不会,像输送至各个器官流淌的血液,做着它们本职的事,此刻我想,每天就这么日复一日继续了吗?我好像已经脱离了曾经那片令人不愿回首的是非地,可现在的生活也并非自己想要的念头挥之不去。
是我太贪心了吗?我想。
就像明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存在假面骑士也不会从四驱车里迸发出什么器灵般的存在,我已经过了该幻想的年纪了。但,还是会存在幻想,认为这样的世界存在,或者另一个世界的我能够变身成为自己的主角。
靠着栏杆,冷气吹在头顶让我清醒不少。两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好像下一秒我就会从这片区域随风旋转消失,然后穿梭到另一个空间。
我期待,会出现一个存在,一个将我从出这片无休止攻击猜测谩骂讽刺的地狱中拽出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