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167)

宋祈安忽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脸上依旧挂着笑，不让李婉发觉。

“皇后若是有什么事，定要和朕说。”宋祈安扯着笑脸，她想逃跑，但她似乎没什么理由。

心里筑起的坚固的宫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只剩断壁残垣，习惯了蜷缩在黑暗中的人儿，忽然被温暖的日光照射，让她感到不安、彷徨。

【作者有话说】

完了，我忍不住剧透……

方书仪和李欢会是妃子&妃子，然后酱酱酿酿什么的T^T

说出来舒服多了T_T

107   奇怪

方书仪带着李欢来到了偏殿, 李婉在让人准备了李欢的衣物让她换洗。

坐在偏殿里的方书仪忽然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留在这里，明明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

方书仪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 反正等到宫人再带着洗干净的李欢进来时她已经坐累了。

“你……怎么样了？”她斟酌了一下说辞，才迎上去问道。

刚才还好好的人被问到这个问题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等一旁的宫人都退出去后，她才含着泪说道：“我不想嫁人……”

虽然两人刚见面时李欢便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但相处的过程中方书仪发现李欢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

她伸手抹掉李欢的眼泪，哄道：“好，不嫁。”

其实方书仪不是很能体会到李欢的心情，因为方家不会如此逼迫她嫁人, 起码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但她能感受到李欢的伤心, 并为此感到相同悲哀。

“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嫁人，而且我还那么小……”李欢控诉着自己的遭遇，刘紫以往的疼爱是她说出这句话的底气, “那人比我还小。”她小声说。

虽然知道不可能, 但李欢还是嘟囔了一句：“如果非要嫁人，那我还是嫁给方姐姐吧。”说完还看向方书仪说, “方姐姐愿意娶我吗？”

闻言, 方书仪本能地想摇头，但想着李欢如今的情况, 又只好安抚道：“愿意。”

实际上，她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大齐的律法, 嫁娶只能是男女之间的事情？

——

“如今天气已经不热了，二妹还是打算就这样待在寝宫里哪都不去吗？”宋意的手搭在桌子上, 食指有意无意敲着桌面。

自从回来后, 宋卿几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况。

虽然前几次来行宫她也是这副德行, 但这次毕竟不同, 宋意很是担心她的状况。

“出门能去哪里？”宋卿手里翻着书，理所当然地说道，“难不成要去看安儿？她如今可用不上我们。”

宋祈安那里有李婉在，自己和大姐根本插不上手，关键是宋祈安也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宋卿一向不喜欢李婉太过亲近宋祈安，生怕她怀着什么不好的目的，但现在宋祈安丝毫不在意，所以宋卿也不好说什么，不想在那儿看两人卿卿我我的，只好躲着，主打的一副就是眼不见为净。

“出去逛逛又不一定非要干些什么事。”宋意给她解释，“二妹为什么要想着围着陛下转呢？”

宋意这么一说，倒是把宋卿给问住了，她放弃了去找许裕籍的机会，就是想回来陪着宋祈安，理所当然的，不就是要围着宋祈安转的吗？

她不说话，兀自翻着手里的书。

宋意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失神地盯着书，也不知道上面的内容有没有看进去。

“若是到了幽州府，二妹想要做些什么？”好一阵沉默过后宋意才问道。

“啊？哦……”宋卿被她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道，“就是和驸马一起看看书，让驸马教教我这些东西是怎么学的。”

“这些不过是许锦书的想做的。”宋意摇摇头，一针见血地戳破她，自己要问的是宋卿想做什么。

宋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许裕籍并不是很喜欢出门，出门时多是些推不掉的邀约。而她和许裕籍在一起时，便是窝在公主府看着许裕籍看书，或是许裕籍教自己写东西。

只要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好。

“所以二妹想要做的是什么？”宋意又一次问道。

宋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以前没出嫁时便是喜欢看话本，但如今能接触到的话本翻来覆去不过就这几个套路，她早就已经看腻。

她宫里没什么玩伴，只有大姐和安儿，她们都只有彼此。

大姐是长姐要保持得体，而安儿是皇帝就更不用说了。

她也不喜欢和宫人有太深的交流，更不想让她们当玩伴，毕竟谁知道那宫人会是谁派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她从小接触的人不算多，没有什么确切喜好，如今大姐这么一问，倒是使得她露了怯。

“我没什么想做的。”宋卿回答道，“在这里看书难道不好吗？”

如果非要说她想做的事情，三姐妹之中，又有谁不想给母后报仇？

“看书当然好，但整日窝在房里看，那就不大好了，二妹不如还是和大姐出去转转吧。”宋意起身道。

宋卿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书，思索着有什么能拒绝宋意的办法，叹息一声才起身和她出去。

——

被找到的流民没有居住的地方，许裕籍将那些多余的人赶去修水坝、修道路代替了原本应该压在幽州百姓身上的徭役。

这些东西常年都是要修的，由官府负责服役百姓的吃喝，让流民去做刚好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

许裕籍照常在工地监督着，她每隔三四天会来这里一趟，为的就是防止监工的官吏打压流民，到时候引发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