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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玛丽苏(23)

他来到一楼,看见已经冰冷的早餐,没有人动过,就那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四哥做的饭很好吃,他有些可惜,但见你更重要,他走出一楼,去花园。

花园里各色的花灿烂地开着,午後的光笼罩它们,显示出温柔而奇幻的色泽。

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被分割,有一半都洒在了它们身上,而另一半,克莱斐尔私心分给了你。

他没有在这里看到你,去了游泳池,去了草坪,去了健身室……没有,哪一处都没有你的身影。

你是去其他哥哥的房间了吗?哪一层,那麽多的哥哥,你会眷念哪一个?

克莱斐尔想到大哥,他摇了摇头,大哥应该去工作了。

冰冷的早餐浮现在脑海,你这麽贪吃,怎麽会浪费四哥做的食物,连一口都不肯咬,完完整整摆放在那里,任由时光的侵蚀。

克莱斐尔想联系你,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理由,突兀地联系你。

他拿出终端,问了问四哥,这才知道你生病了,你和四哥在医院。

克莱斐尔折了一支玫瑰带给你。

你还昏睡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将玫瑰放在你的枕旁。

你似沉睡的公主沉眠于时光的海洋,他想,可惜他不是骑士,没有爱作舟,驶不到你在的彼岸。

他只是一个默默的观察公主的无名画师。

他站在那头,你睡在这头。

你看不见他的画,他也无法游过来。

画会湿的。

而你,也会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知道,你想看见的只是骑士,只是大哥。

夏天的天气真的很奇怪,明明午後还是阳光明媚,可不过刚到下午四五点就下起了暴雨。

雨特别急,打得窗户淅沥响。亚度尼斯回家做饭去了,他想给你熬一点清淡的粥喝。

克莱斐尔侧头望着雨,不但没有远离,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雨就顺着那缝把他的手打湿,不算疼,肌肤一点点湿润,他脚边的地板湿润,头发也湿了。

他喜欢这样的雨,如果不是更想守着你,他乐意走下楼,走下医院,像一个疯子一样漫步雨中。

暴雨打在他身上,将他浑身洗净,而雨中的尘埃和他混在一起,分不清黑白灰影。

他喜欢做这些奇怪的事,毫无意义,怪胎似的。

他慢慢地关上窗户,那条窄缝彻底阖上。克莱斐尔拖着湿了小半的身躯走到你身边,你仍然安睡着,对这场雨的暴烈毫无所觉。

所以他低下头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毫无所觉。

你的唇好软,微烫,不是他想象中玫瑰的触感,也不是雨露风。

他无法形容,无法描摹,以至于落下了泪来。

桑灼,他心中念起你的名字,桑灼……

克莱斐尔的泪落到了你的眼睫上,眼睫轻颤了一下。

然而你没能醒来。

他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公主。

你们之间,从来就与童话故事无缘。

克莱斐尔不知道,在他吻你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柏宜斯恰好走到了门後。

透过门上的视线观察玻璃,柏宜斯看清了克莱斐尔怎样吻你。

他按住门把的手,骤然攥紧。

第19章 星际玛丽苏19

柏宜斯的第一个念头是冲进去。

把克莱斐尔掀开。他算什麽?

最小的一个弟弟,竟然亲吻大哥喜欢的人。

不过几天而已。

他回来才几天啊,就做出其余哥哥们克制了这麽久的事。

一个怪胎,从来就不合群。只知道画画画,摆弄他无用的画具。

若不是被大哥收养,他现在指不定死哪去,谁家会要这麽一个怪胎,在这个星际里毫无作用的废人。

沉默,永远都是沉默,默默无闻,谁会在意。

他凭什麽亲吻你。

柏宜斯闭上眼,冷静,克制,无论如何,克莱斐尔毕竟是弟弟。

只是你怎麽这麽无用,就躺在那任由他亲。都说了你身体虚,要锻炼要走动,可你就知道躺在别人怀里,难道你那两条腿只是废品,只能放在床上让人扳开。

你能做什麽,不就是依附着大哥,依附在这个家里等着人喂你。

没有人养,就会死。死得凄惨又可惜。

你既无法当好一个将军的妻子,又不能乖乖做一个妹妹。

难道把你切成六份,才能满足所有人。

克莱斐尔已经占据了你的唇,那你能给柏宜斯什麽?

说啊,他站在门後问你。

柏宜斯走进病房的时候,克莱斐尔已经离开你的唇瓣。

他问克莱斐尔:“你的头发怎麽湿了。”

克莱斐尔说下了雨。

柏宜斯温和地笑:“你还是改不了淋雨的怪癖啊。”

克莱斐尔没有回答。

柏宜斯说:“我可以给七弟推荐一个心理医生。大哥太忙,无法关照每个弟弟。现在桑灼又加入咱们家,更是管不到你了。”

“别怕啊,心理疾病很正常的,吃点药就好了。”他拍了拍克莱斐尔的肩,“真是湿透了,会感冒的。可别像桑灼那样,躺在那里跟屍体一样,瞧着怪可怜的。”

克莱斐尔退後一步,躲开柏宜斯的手。他只是孤僻,不是傻。三哥明显在阴阳怪气。

克莱斐尔看向柏宜斯,却看不出他温和的笑与眼神里,到底潜藏了什麽。

柏宜斯笑:“七弟真聪明。你吻她,我看到了。”

“没关系,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柏宜斯进来的时候,把病床旁的帘子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