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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玛丽苏(24)

他看了克莱斐尔一眼,随後慢慢走近了你。

他半跪下来,捉住你的手,多麽纤细多麽柔弱,轻易就能折断、碾碎,痛得你叫不出声来。没人保护,你就是这个下场。

可惜你的保护神不在,在场的只有同谋。

柏宜斯低下头,无比细致地亲吻了你的手。那癫狂幻象中的折磨没有出现,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你。

良久,他才站了起来,对克莱斐尔道:“我们扯平了。”

你的每个指节都被他亲吻,如果不是担心惊醒你,他不介意咬一咬,咬到你疼得只能啜泣。

柏宜斯一直觉得你配不上当大哥的妻子。他突然发现他也无心改造你。

像你这样无用的女孩,配他这个卑劣的人正好。

克莱斐尔怔愣在那里,他看着三哥,难以置信。

柏宜斯轻笑了下:“怎麽,只准你喜欢,不准我想要啊。”

一贯温和的柏宜斯,在此刻的克莱斐尔眼里,骤然撕破了牧羊犬的皮,成了头满口涎水的狼。

“三哥?”克莱斐尔轻声问。

“在呢。”柏宜斯仍然笑着,只是不再温和,似一头进食前的豺狼。

他总是习惯用温和的表情包装内心,用关心的举动掩饰卑劣,用正义的理由施行暴力。

他成为医生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拿刀而已。不是跟亚度尼斯一样,摆弄些食材,做出些菜式让人品尝。

他喜欢在手术室里,操控别人生命的幽暗的那一瞬间。

当然,他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卖力救治,得到病人以及其家属的感激,得到名誉,得到一层又一层虚无的光环。

他想改造你,不过是见不得你那柔弱还惹人在意的模样。让你配得上大哥,只是他理想化的虚辞。

你似一个错误,他从试图清洗你,妄想改造你,到最後被克莱斐尔的举动点燃,生出了占有你的贪婪。

在你和其他兄弟们纠缠的时候,他眼镜面一闪而过的光,好似毒蛇尖牙的折射。

无法忍受你对大哥的亲密与依赖,他喷射出毒液僞装成药剂,劝你要独立要运动要健康。

其实,你若是躺在他怀里,他不会劝你的。

哪怕你柔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说话也轻声细语,他愿意为你低下头来,侧耳倾听。

在这个暴雨後的傍晚,克莱斐尔闻到了腐烂的气息。

他湿润的头发和衣衫渐干,你安静地躺在床上,柏宜斯已经离开。

克莱斐尔试图为腐烂找出源头,兜兜转转,他只看见自己的手。

画是画,人是人。

他亲吻你的那一刻,他痴迷入魔的画被他亲口咬碎了。

露出画像後的你,失去铠甲失去保护壳的你,散发着幽香,引来了贪食的毒蛇。

克莱斐尔沉默地坐着,房间里的色彩在他眼里斑驳,剥蚀,掉落,最後只剩眩晕的杂乱。

他的心好似也被腐蚀,蛇虫鼠蚁穿行而过。

如果你愿意要,他愿意给你,可虫蚁穿过的心脏污浊,你不会要的。

你沉睡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身旁来来去去。有的予你吻,有的渴望你和他们一起坠跌。跌入情。欲的深渊,或是贪婪的噩梦。

他们渴望你的血,或你的爱。你的生命与灵魂,至少留下一个。

克莱斐尔坐在病床旁,他望着他放在你枕边的那支玫瑰。

红色,红,和你的唇色相似,却永远也比不得。

他想,他或许永远也画不出真正的你,他只是一个无名的画师。

历史里的尘埃,被淹没的无名者。

流动在他心里的,并不是爱恋,他说不清,他只是渴望你。或许他爱的只是一个幻象,他自顾自在你身上涂抹他艺术的癫狂,他误以为那是他的爱,或许,那只是他人性里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一面。

他无法确定。肯定或否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算活着的人消逝,答案也不会为此浮现。

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出现在他眼前,赤。身。裸。体,没有外物的阻隔。

他见到最本真的你。欢愉或朝拜,那时候,他才能做出抉择。

第20章 星际玛丽苏20

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吊瓶也已输完。

你睡得昏昏沉沉天昏地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心中下意识呼唤666,他没有应答。那个跑得没影儿的系统,你才不想他。

你只是生病的时候会有一点脆弱,很正常,你告诉自己你才不在乎,无论在哪里,反正你会过得很好很好的,才不会输给那个偷偷溜掉的系统。

亚度尼斯见你醒了,连忙扶你起来,问你饿不饿。

你带着点哭腔说饿了,好饿好饿。无论现在是谁在身边,你都渴望一个拥抱。

他扶你坐起来後本就该放手。可你攀上了他的手臂,你抱住了他:“我饿了,亚度尼斯,你有没有给我做饭?”

你的声音好小啊,那麽轻,还带着泣音。可怜的小奶猫似的,生病了病恹恹的没力气。

亚度尼斯的心像被挠了一下。

他贴着床褥的手掌,慢慢地,慢慢地擡起来抱住了你。

你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米白色的,特别顺滑,微微冰凉的材质。

和你的肌肤贴得好近,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他摸到你的腰,你的背,毫无道德地对一个病人起了情。欲之心。

你的温度,他的温度在相贴的地方融成一团,他鼻间只有你的气息,只有你。

夏日的,清幽的,甜美而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