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梦,你叫着他的名字,亚度尼斯,亚度尼斯,不是奥斯蒙。
此时此刻,你主动拥抱的是他,需要的是他,亚度尼斯抱着你,碧绿的眼眸里漾起波光,是你的气息蒸腾,温润了他的眼眸。
碧绿的宝石化作碧绿的湖泊,他将自己淹没,也渴望淹没你。
“桑灼,”他低声唤着你的名,“桑灼……”
他想“灼”字真的恰如其分,你轻易就能灼伤身旁人的心,烧灼的疼,却令人甘之如饴。
哪怕你此刻厌恶他的食物,讨厌他的一切,覆水难收,他也没办法将分给你的在意收回去了。
你勉强收拾好心情,松开了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慢慢退了出来,即使他想永远与你相拥,也要先顾及你的身体。
你饿了,应该多少吃一点填饱肚子。
亚度尼斯打开保温盒,山药排骨粥的香气霎时溢散出来。
好香,你眼里冒出笑意,亚度尼斯将床桌立起,将粥搁上去想要喂你。
你只是发烧感冒了,手好好的,不需要人喂。
亚度尼斯只好摸摸你的头,让你乖乖自己吃。
亚度尼斯提着粥到医院後,就让克莱斐尔先回去了。还处于精神混乱中的克莱斐尔顺从了四哥的提议。
你喝完小半的粥就喝不下去了,填饱肚子的你心情恢复了些,开始想念奥斯蒙。
你问亚度尼斯:“奥斯蒙怎麽没来看我啊。”
你已经下意识把奥斯蒙当做了这个世界的男友,对他産生了不可避免的依赖。生病了醒来没看见他,你心中难免有些沮丧。
亚度尼斯没有告诉其他人你生病的事。克莱斐尔是自己问的,柏宜斯是来的时候撞上了,他忙完手上的工作来看的你。
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他们,理由是现成的,怕他们担心。
可即便如此,在你恢复些许精力後,你想要的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大哥奥斯蒙。
亚度尼斯方才的欢喜镜面一样碎了一地。他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取出纸巾细致地给你擦嘴。
你吃饭的礼仪很好,唇角没沾什麽东西,可他还是那样细致地缓慢地擦拭你的唇瓣,慢得近似亵。玩了。
你微微蹙起了眉,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亚度尼斯的手停滞在那里,他碧色的眼眸背着光,看起来不像过往那样平静沉稳。
你感到不安。
亚度尼斯收回了纸巾,摸了摸你的头:“我出去给大哥打个电话,他会很快赶到的。”
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你的不安,你微仰着头看亚度尼斯,甜甜地说好。
最先赶到的不是奥斯蒙。
柏宜斯彻底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到你的病房再次探望你。
你看到他来,心里有些怪怪的,柏宜斯总是跟你作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要你独立自主,不准这个抱抱那个背背。
你就是喜欢奥斯蒙抱你怎麽了,他自己得不到,就让你也不准享受。
柏宜斯走到一旁坐下,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问:“好点没有?”
你点点头,跟他没什麽好说的。
柏宜斯看着你,从你的眉眼慢慢落到你的唇上,你紧皱着眉,不知他要干什麽,又让你好好坐着?
你现在可是病人,没挺直腰板怎麽了。
你微瞪着他,带着股威胁的意思。他要是再说那些啰里吧嗦的话,你可要让他出去了。
柏宜斯轻笑了下:“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的面色。看起来没有大碍。”
好怪。他怎麽这样笑,带着点戏谑和逗弄,一点也没有温柔正经的医生样。
柏宜斯坐近了些,拾起你的手说:“我还会点古蓝星的诊脉,虽不知能不能诊出什麽,随便试试。”
他抚弄着你的指尖,摸着你的指节,到最後才将手指搭在你的手腕上。
庸医,不会还瞎诊,把你的手都弄疼了。
你不知道,在你以为他医术不精的时候,他其实只是在怀念。怀念吻你的感觉。
相当不错,相当缠绵。让人流连忘返。可惜你当时沉睡了,没能体会到他唇舌的温暖。
要不是克莱斐尔捷足先登,吻了你的唇瓣,他可不会轻易吻舐你的手就放过你。
真弱啊,无知,柏宜斯一边感受着你的脉搏,一边可怜你。
“好了,”你收回了手,带着点厌烦说,“我没什麽事。”
柏宜斯笑着,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样:“小妹没事就好。”
他将手背到背後,食指拇指轻轻捻摩,贪念你的余温。
亚度尼斯告诉了所有人你生病的事,相比大哥一个人来,你所有的心神全放在大哥身上,他更愿意大家都来看你,让你无暇投入奥斯蒙怀里,与他一人温言软语。
亚尔弗踏进你的病房,他刚结束今日的拍摄工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妆也没卸就赶来看你。
他穿着一袭在你看来像是日式和服的服装,只是开叉太大,锁骨大片大片露出来,让人想要从开口一直划下去,用一把剑慢而轻佻地划断衣衫。
他腿长,脚腕也露着,还带着脚链,走起来能听到清泠的铃铛声。
眼尾一抹闪粉的蓝,涩欲上添了几分遥不可及的神秘与幽远。
他今天到底在拍什麽啊,怎麽看起来这麽,这麽的……色。气。
亚尔弗瞥见柏宜斯也在,心中厌烦,他想跟你独处,可不想跟一堆人分享你。
“怎麽病了?”亚尔弗走过来就凑近你,额头贴着你的额头。
在他淡水墨的灰,晕染了一点大海的蓝的眼眸中,你既看清他眼里的在意,又瞥见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