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探案,坏妖骗钱(13)
伏樗也是看出两人合适,才在离开之前,时常让雁姑与赵远弘相处。
她深知雁姑性情耿直,承诺之事,决不食言,这才放心将伏湫与赵远弘托付给她。
“你们别怪樗姐推雁姐入火坑,”伏湫怕三人误会伏樗之意,特意回身解释,“雁姐被夫家休弃,被亲人赶走,早已没了家。樗姐真心实意觉得弘哥好,才撮合他们。”
说话间,赵家到了。
伏湫蹦蹦跳跳上前叩门,“赵叔、赵婶、雁姐,弘哥。我回来了。”
今日开门之人是赵远弘,眼神清明,一脸笑意,“湫妹回来了,快进去,雁娘在等你。”
伏湫回头喊他们,“你们快进来啊。”
赵远弘侧身看向他们,“湫妹,他们三人昨日来过的。”
孟厌小声嘀咕,“他不是疯了吗?”
温僖揽着她,“今日清醒了呗。”
三人随伏湫进门,雁姑见他们去而复返,急忙询问:“是他们做的吗?”
崔子玉摆手,“他们得知伏樗无故消失后,羞愧难言,已近十年未下山。还在寺中为她点了一盏长命莲花灯,日夜期盼佛祖佑她平安归来。”
“生不见人,死不见骨。”雁姑失望叹气。转瞬,她又乐开了花,“没准伏樗早登极乐,成了神仙。”
自始至终都未开口的赵远弘,突然插话说了一句,“她还在少咸山。”
孟厌小心翼翼问他,“你为什么说她还在少咸山啊?”
赵远弘:“我那日送她上山后,一直守在山下唯一的路口。”
他等了一日,未见她下山。等到儋耳老祖带着四位弟子上山,他以为伏樗又要留在山上与他们辩论佛法,便先行回家。
等到翌日,雁姑带着伏湫找来,说伏樗昨日离家后,一直未归。
他心中着急,便去报官,带着衙役上山寻人。
孟厌:“你为何觉得她又要留在山上与他们辩论佛法?”
赵远弘闭上眼睛,面上涌起一阵痛苦之色。雁姑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才让他得以继续说下去。
“爹娘赶走她后,她心生死意,是儋耳老祖路过救了她。”
儋耳老祖救下伏樗后,给她佛经,劝她放下。自此,伏樗常常上山,向儋耳老祖讨教佛法。
有时,她会宿在山上,与他们辩论佛法。
儋耳老祖单枪匹马,伏樗与另外四人为伍。
他听伏樗提过几次,说儋耳老祖经常将他们辩的哑口无言。
崔子玉:“你带衙役上山时,太平教的五人可有异常?”
赵远弘答没有,“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伏樗。”
案子已入死胡同,孟厌拉着两人去角落,“崔大人,可否找山神问问?”
“问什么?”
“山神掌一山生灵,我们可以问问他,伏樗消失前,最后出现在山中何处。”
“这个时辰,山神应已沉睡,我们明日再来?”
“行!”
明日来,便得早起。孟厌本不想走,是崔子玉说,土地神昨夜回地府帮他们告假,被月浮玉抓到错处,扣了三分。今日好话说尽,都不愿帮他们跑一趟了。
孟厌不懂,“他帮我们告假,怎会被扣分?”
崔子玉随口应她,“他也真是的,比你还会偷懒。戌时不到,便跑了个没影。结果,方到地府门口,迎头撞上月浮玉。”
“崔大人,其实下官没有很会偷懒。”
“哦。”
孟厌悲愤交加,缓步退到后面与温僖诉苦,“崔大人真是一语伤人。”
“谁让你月月绩效垫底。”
别说崔子玉,温僖也觉面上无光。
他一个跟班,每月辛苦侍弄彼岸花,都能拿够俸禄。
反观孟厌一个孟婆,每日仅需做些熬汤的小事。她倒好,熬汤熬不成,取火取不来。连追个游魂,都能追进十八层地狱,把游魂吓个半死不活。
连番被伤,孟厌气急,“她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温僖淡漠地看她一眼,“若她是我主子,我今日会跑来人间受苦?”
“你还有脸说我?”孟厌记起他守夜之事,“赵家爹娘回来,你喊也未喊,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跟你说了。”
“你说什么了?”
“我说他们回来了,你好似在做什么梦吧,抱着我又亲又啃不撒手。我盯了一夜,身子虚弱,只好躺下任你动作。”
“是吗?”
孟厌低着头,死命回想今早做了何梦。
想着想着,三人到了鬼门关。月浮玉如一尊门神守在门口,朱砂笔在纸上来来去去比划。
崔子玉径直走过,孟厌正要跟上去,被月浮玉喊住,“查案司孟厌,不尊上司,扣一分。”
孟厌看着潇洒远去的崔子玉,回头又瞧瞧月浮玉,“下官何时不尊上司了?”
月浮玉背着手,“本官在此,你为何不问好?”
孟厌指指崔子玉,“她不是也没问好吗?”
温僖无语望天,一把拖走她,“你回去好好看看《地府为官手札》。”
孟厌惊慌失措,“那本书很重要吗?”
“不算很重要。”
“那就好。上回泰媪大人让我加把火,我顺手把那本书丢进了火盆,烧成了灰。”
“……”
直到回房,孟厌仍不知她错在何处,只好央温僖说一说。
温僖无奈地看着她,一条一条背起《地府为官手札》中所记的规矩,“第六条,五品以上仙官,无需向上司问好。”
“做五品官,可真好!”
孟厌躺在床上,梦中全是她一朝升官,躺着数银子的好日子。想到得意处,她转身抱紧身旁之人,喃喃道:“温僖,我俩努力些,争取当上五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