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影卫(女尊)(61)
好半天,才轻轻地出声:“主上,对不起。”
且将脸向下埋了一埋,好像无颜面对她一样,高挺的鼻梁蹭在她肩窝里,让人微痒,心里又无端地滋味复杂。
她也不忍心再开他玩笑,只抬手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没怪你。”
过了片刻,又问:“烟罗教你的?”
教一个良家少年喝花酒,真亏他想得出来。她有些想上门去算账。
江寒衣这会儿才算是睁眼了,很小心地瞥她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摇摇头:“不是。”
“那他究竟同你说的什么?”
“他说……主上留我在身边,待我好,我便应当知恩图报,用心伺候。主上喜欢什么,我去学就是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脸上通红:“我知道错了。”
“……”
姜长宁无言盯着他,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倒当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怪道烟罗派来的小倌一反常态,蓄意引诱她是假,有心设局才是真。
大约花楼里的男子,从不信真心,总以为要费心设计,才能偷取片刻欢好。
没的把有些人给教坏了。
她有意想板起脸来,教训这人几句,但瞧着他的模样,心却又软了。只将他打量了片刻,声音微哑:“然后呢?”
这人无措望着她。
她懒懒挑了挑眉梢:“不是说要伺候本王吗?烟罗同你说了那样久,该不会什么都没教吧。”
江寒衣的脸便更红了。
他小心看了看她,眼里的光芒闪闪烁烁,被花楼的红烛映着,像是羞怯、意外,好像对她当真提出这个要求,并没有真的做好准备,神色间透着些慌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就像是给自己鼓劲一样。
但最终真的缓缓地,缓缓靠近过来。
手探入她的发间,一支一支,轻轻地卸去她的珠钗。
他的手曾经是拿刀剑的,从来做不惯这个,已经尽可能小心了,仍不免几次勾着了她的头发。一紧张,脸上便更红,小心翼翼地偷瞄她。
她假作未觉,不动声色地任由他摆弄。
直到一头如瀑青丝散落下来,柔顺地垂在身后。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敢看她,手迟疑着探上她的衣带。
此刻天气已暖,她穿的原本也不多,可他磨蹭半天,非但没有什么进展,反倒将她裙子的系带纠结成了一团,越是想要努力,越是系得更紧,大有要打成死结的趋势。
他显然地慌张,都能看出手在发抖。
姜长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他像是不愿让她看清了指尖上的疤痕,有心想藏,越藏,便越忙乱,与那衣带更不能和解。
她终于看不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可以了。”
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像是害怕惹了她嫌弃一样。大约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便,从她身前起来,单膝跪在她身边,接着弄。
十足的柔顺,又乖巧。
姜长宁居高临下,看着他高马尾上束着的红发带,却忽然觉得刺眼。
她轻轻拨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
“主上?”他仰头望她,目光有些忐忑,像是唯恐她生气了一样。
她俯身将他拉起来。却并没有等他站稳,而是打膝弯里伸手一揽,将人抱在身前,转身就走。一直走到床边,将他放在柔软的被褥间,自己也并不直起身。
一手仍垫在他身后,另一手支在他身侧。就这样倾身悬在他上空,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方才他亲手解开的长发,垂落下来,将床帐间原本也不明亮的光线,挡得更暗。昏黄烛火里,只有她的眼睛是亮的,透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屏息。可仍然难免漏出一两声呼吸,又快,又乱,在一方床帐间听得格外清晰。
就听她声音低低的,像是有一些带笑:“你要是再忙一会儿,这条裙子连我也解不开,恐怕只能剪了。”
他无话可接,也不知道该不该看她,目光来回飘荡。
“你打算怎么伺候本王?”
“我……主上……”
“这会儿害怕了?”
“……”
江寒衣闭了闭眼,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微微仰起头,像是有意不和她对视,只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因酒意而微微浮上红晕。
就这样安静地暴露在她眼前。
好像什么顺服的猎物,只要她想,便能一口将他吞吃掉。
仰起的下巴尖尖的,细看之下,其实在轻轻发抖。
姜长宁沉默了片刻。
难为烟罗还特意给他灌了酒,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缓缓地俯下身去,将他揽到身前。他身上比片刻前更烫了,热意隔着薄薄的衣衫,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手臂垫在他身后,有些太不便了,硌得不舒服。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滑过他腰上时,他不自觉地闷闷哼了一声,身子向她怀里贴了贴:“主上……”
尾音软软的,带着喘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以后不用学这些。”
“主上?”他茫然抬头,眼睛里水润润的,脸上红晕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