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23)
他怔怔地盯着他那俊美却绝情的脸,心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滑落下来。
那点好不容易拾回来的希望,只一瞬间就犹如泡沫般支离破碎。
男人却步步紧逼,单手拽住他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好似鬼魅般猩红。
“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以及你为什么害死她,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不就是她当初没有把唯一出国留学深造的机会送给你,你就对她怀恨在心!”
下一秒,季松亭用力推开他,冷沉道:“现在你别说出国深造了,就连一支画笔,一张白纸,你都别想碰到!”
这一推,简桉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后背不偏不倚撞上了书架,好几本沉重的书籍全然砸在了他头上。
他只感到头脑昏沉,双目毫无神采,凌乱的发梢让此刻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季松亭目光冷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带两个保镖过来别墅。”
杨瑞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照做。
没多久,助理带保镖上了楼。
他在看到一地狼藉和失魂落魄的简桉时,双目因震惊瞪的滚圆,结巴道:
“季……季总,你这是在干嘛?”
老天爷啊,他家这毫无人性的总裁到底在发什么疯?!
季松亭揉了揉额间,说:“把房间里所有的画,全都扔到后院空地上。”
杨瑞挠着头,推了下旁边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哦哦哦,快,快去搬。”
听到这话,简桉猛然抬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张开瘦弱的双臂挡住身后那些意义深重的画像,气若游丝地哀求:
“不可以……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最珍贵的东西,是我引以为傲的心血,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它们,不要……”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有些为难。
“愣着干什么?搬走!”
窗口的男人一声令下,他们也不敢耽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青年拉开。
简桉瘦骨嶙峋的身躯根本就拦不住这两个保镖,又转过身跪在男人面前,伤痕累累的手颤抖着抓住他的裤角,哽咽道:
“松亭,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哪也不去了,也不会再碰绘画,你能不能不要扔掉它们,我只有这些了……”
“错?简少爷你可真好笑。”
季松亭俯身,捏住他的下颌,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唇角,“可惜晚了,你的心血啊,很快就要化作烟灰了。”
第21章 那一文不值的梦想
这句不屑一顾的话太过狠绝,简桉失望地松开他,可胸口却还是抑制不住地一阵一阵抽痛着,像浪潮般汹涌。
那人口口声声说是他贪图名誉害死了林秋婉,可对方又怎么会知道,他当初仅仅只是因为舍不得季松亭,舍不得相隔数万里,才主动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可是,季松亭不信。
不爱你的人,连真相都是多余的。
“你不是很爱绘画吗?爱到拿我母亲的血做颜料,那我就亲手毁了你在乎的,连艺术大赛你想都别想。”
季松亭居高临下睨着他那双酷似母亲的眼睛,漫不经心上挑的眼尾满是极端的偏执和疯狂,随后走向门口,吩咐道:
“杨瑞,把他带走。”
杨瑞心里叫苦,又不敢得罪上司,只好唯唯诺诺地走到简桉旁边,伸手将人扶起来,压低了声音喋喋不休道:
“简先生,我是被迫的,你千万不要记恨我,我也不想啊,谁让咱们命苦。”
脑子嗡嗡作响,简桉已经听不清到底是谁在讲话,双腿麻木到走不动路,只能被保镖架着胳膊往外带。
惨白的月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黑暗,天愈渐黑了。
别墅后院以往明晃晃的路灯此时也跟着月色暗淡了几分。
简桉被两个保镖紧紧按着手臂跪在地上,而不远处就高高堆积着他的画作。
这辈子唯一活着的念想。
北方的初冬只有零下5℃,寒风瑟瑟,刮得人骨头都疼,更别说他此刻仅仅只套着一件单薄的卫衣。
他被迫抬头看向前面,朦胧的眼眸酸涩的厉害,耳边阴恻恻响起一个男人若近若远的声音:
“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是你最爱的东西,你那一文不值的梦想。”
简桉全身哆嗦了下,剧烈颤抖的唇边渗出丝丝血迹,嗫嚅道:
“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
季松亭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冷笑,慢条斯理地将酒精一点点淋在画像上。
直到那些数不胜数的画像浇满了酒精,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不剩。
简桉脑子再怎么迷糊也知道他此刻想做什么,双臂用力挣扎想要上前阻止,却无济于事,只剩下嗓音沙哑地喊着:
“不要!别烧它们!犯错的是我,你恨的人也是我,你要烧的话就烧我!那些画是无辜的,季松亭,求你了……”
连他自己也数不清这些年里是第几次哀求过那个男人了,可得到的,依旧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和无休止的冷漠。
“无辜?你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罪的,包括你,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季松亭修长的指尖夹着烟雾袅袅的香烟,侧眸瞥他一眼,冷哼一声,随后将打火机靠近画纸,“咔嚓”燃起蓝色火苗。
一瞬间,淋过酒精的画以最快的速度熊熊燃烧起来,如一群贪狼饿狗的舌头,在风的煽动下,肆意舔舐着脆弱的图纸,眨眼就窜起半人高的火焰。
“你们放开我!放开……那些画真的不能烧掉!你们快点拿水扑灭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