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留子?可我嫁的是九千岁啊!(4)
墨云渡扫视屋子没瞧见人,剑眉已经蹙起,还没出声,就听见屏风后传来时春柔的声音。
娇娇弱弱的,“督主,奴在这里。”
墨云渡循声跨过屏风,见时春柔扒着木桶边蹲在里头,白皙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莹润水珠便跟着坠落。
胰子和她身上的馨香味道交织 ,在墨云渡的鼻尖盘旋,仿佛又回到了佛堂里的那一幕。
墨云渡漆眸沉了沉,声音沙哑,“你躲这儿做什么?”
“督主,奴没有可以换洗的衣裳。”时春柔回答着,将身子又往水里埋了埋,冰冷的水刺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墨云渡紧了眉头,转身去柜子里取了套衣裳,丢给时春柔,转身出去了。
时春柔赶忙拿起衣服,才发现居然是套男人的寝衣。
布料柔软昂贵,上头还用金丝绣了祥云图案。
这,督主大人是让自己穿他的衣裳?
“还在磨蹭什么?”墨云渡不耐烦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时春柔轻咬红唇,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哗啦一声从桶里站起来,胡乱的擦了擦水渍,便将那件寝衣往身上套。
墨云渡身姿挺拔,衣服也出奇的大,需要紧紧裹在身上才不会往下垮。
时春柔折腾得额头冒了细汗,终于是勉强穿好了衣裳,光脚走了出去。
此刻墨云渡正坐在桌前喝茶,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那盏甜白釉的茶杯,热气萦绕盘旋,消散在他俊朗冷邪的面庞前。
“督主。”时春柔走到跟前,小声开口,“多谢督主给奴的衣裳。”
墨云渡慢悠悠抬起眼皮,扫了眼面前的女人。
那身宽松的衣裳被时春柔一裹,便轻松勾勒出了女人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衣摆下那双若隐若现的脚趾头有些泛红,像极了宫中御品的粉色玉珠子。
墨云渡喉结滚了滚,眼底蔓过一丝戾色,“谁让你把衣服穿成这样的,脱了!”
脱了?
时春柔愣住,下意识用手护住胸前。
若是脱了,那她身上可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啊。
见她不肯,墨云渡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怎么,等着我来帮你脱不成?”
“奴、奴里头……”时春柔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她本就是送来供督主玩乐的女人而已,刚才在佛堂里还能豁出去,这会儿反倒矜持上了,实在说不过去。
可没了性命之忧,让她豁出去脱光站在男人面前,又实在做不到。
一时慌张,时春柔下意识往后退,脚却踩中了身上拖曳的衣摆,整个人便瞬间失去了重心,踉跄着要摔倒。
时春柔胡乱伸手去乱抓,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子。
事实上也的确抓到了什么布料,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她松口气,想要抬头重新站好。
可刚仰面却愣住了。
她刚才居然不小心拽到了墨云渡的腰带。
她跟着踉跄,人还没站稳,墨云渡便直接扯回腰带迅速系好,那份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是被时春柔敏锐地察觉到了。
督主,好像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第五章:美人出浴
时春柔像是被火撩了似的,飞快撤回手,低头不敢言语。
脑子里乱糟糟,慌乱得不行。
她虽对男人没什么了解,但也知道太监都是没根的人。
可刚才……
正想着,墨云渡已经弯腰,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她硬生生提离地面。
那双漆眸里染了几分绯红之色,迅速地眯起来,喉咙发紧,嗓音沙哑质问,“你找死!”
知道了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督主,”时春柔只觉得脖子要被捏断了,肺也火辣辣的疼起来,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奴,知错了,奴以后再也不穿督主的衣服了,求督主饶奴一命。”
呵!
死到临头,还在装傻?
墨云渡喉结滚了下,嘴角溢出冷笑,愈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为求那点稀薄的空气,时春柔只能整个人都贴上了墨云渡的手臂。
时春柔极度缺氧,胸腔难受得几乎要炸开似的,原本皙白的脸颊此刻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声音。
“督主,这会儿成衣铺子还没开门,便从库房里翻出来两件绣金线的香云纱裙,您看可以吗?”
墨云渡眸色沉下去,松开了手,“放门口。”
外头的人立马照做,将衣裳放下便离开了。
“你……”墨云渡目光又落在已经跌坐在地的时春柔身上,居高临下的,想酝酿着开口。
时春柔此刻全身无力,还没从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的惊恐中走出来,脑子却已经飞快的运转,顶着那口哑得跟鸭子似的嗓音道,“督主待奴这般好,还给奴准备衣裳,奴一定死心塌地跟着督主,生是督主的人,死是督主的鬼!”
一番表衷心的话,让墨云渡不禁滚了滚喉结,用手指将时春柔的下颌捏起,盯着她看了半晌,确认那眼神不似作假,这才又一把甩开。
真是见鬼,这双眼生得过分熟悉,竟让他有几分相信这女人的鬼话了!
踏步走出去,将门外的衣裳拿进来,丢在了时春柔面前,“换上吧,明日一早随我进宫谢恩去。”
“是,奴都听督主的。”时春柔立马回答道。
目送墨云渡离开,时春柔又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确定自己是再次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倒觉得,留在督主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未来的日子,怕是会愈发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