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留子?可我嫁的是九千岁啊!(9)
心中的怒气纾解不开,便顺手在身旁婢女的大腿上拧了一把,语气阴测测地,“也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是皇帝送你的正妻!”
婢女被拧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吭声,强忍着凑上前,继续为端王锤手捏肩。
手伸到了端王跟前,端王隔着衣服又用牙狠狠咬了一口。
婢女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全身都颤抖起来。
见婢女害怕,端王眼底染上几抹猩红,终于舒坦点了,“坐吧!”
立马有人送来两张矮脚案牍,上头还摆了酒和几样小菜,时春柔便跟在墨云渡旁边坐下。
这种矮脚案牍必须双腿跪坐,而双腿一并拢,就让时春柔身上开始难受起来,感觉皮肤的温度都要烧上来了。
好在这果林里光线昏暗,她今日出门前又抹了脂粉,虽然有异,但轻易不会被看出来。
时春柔想,自己只要这样保持着,撑一两个时辰,应该就能回东厂了。
而这时,上方的端王突然举起了酒杯,朝着时春柔开口,“既然是新婚,本王总该表示一下,便敬督主夫人一杯吧!”
时春柔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她体内的蛊毒遇到酒催发,便会发作得愈发厉害。
记得先前教习嬷嬷惩罚她们中不听话的人,就是拿酒强灌,那人蛊毒发作,竟然直接当着一帮太监侍卫的面将衣服撕个粉碎,还任由他们上下其手,满脸陶醉享受模样……
时春柔根本不敢去端案牍上那杯酒,心里犯愁思考着推脱之词。
然而端王却先一步堵了她的后路,扬眉笑问,“怎么了这是,莫非是督主夫人还在生刚才的气,不打算原谅本王吗?”
“方才端王爷什么都没做,春柔生什么气,王爷误会了。”时春柔矢口否认。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瞥旁边的墨云渡。
墨云渡正在喝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那只琉璃做的酒盏,仰头喝的时候,一滴酒不听话的从嘴角滑出,淌过他的喉结处,昏暗烛光照耀下,就连喉结都闪闪发光起来。
分明很正常的模样,可时春柔却品出了几分靡靡来,赶紧移开了视线。
不能再看了。
督主比酒还要厉害!
“那便喝了吧,既然都来做客了,夫人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端王还在继续开口催促。
而墨云渡毫无反应,只是默默地喝酒,根本没有要帮她挡酒的意思。
这酒是不得不喝了!
时春柔硬着头皮,仰头将那杯酒给喝了。
她没喝过酒,液体入喉如同小刀,一寸寸往下割,难受得她直接呛咳起来,本就粉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多了几分瑰丽晕染。
端王刁难了这一杯也就作罢了,扭头和墨云渡说起了话。
都是些有的没的,骂骂朝堂里头只懂趋炎附势的小官,又骂骂那几个眼高于顶,不把自己和墨云渡放在眼里的大官。
时春柔丝毫不感兴趣,再加上那杯酒下肚,她周身都开始难受起来,死死咬着舌尖,才没失了神智,当着众人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裳。
但感觉着体内那股乱窜无处宣泄的咆哮滋味,感觉也快到极限了。
她悄悄将手缩进案牍下,想掐疼自己,分散这无边无尽的虚空难耐。
可指尖却触到了墨云渡同样放在案牍下的左手。
他的手指泛着冷白,骨节分明,时春柔一握着便松不开了,只想贪婪地享受这抹慰藉的清凉。
第十章:帮我个忙?
“你做什么?”墨云渡目光落在她身上,漆眸里带着几分审视。
眸光不冷,但却冻得时春柔瞬间清醒过来。
像是丢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她一把甩开墨云渡的手,整个人弹站起来。
端王目光被她吸引,“督主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我好像是有点喝醉了,不打扰王爷的兴致,我去醒醒酒,回马车上等督主。”时春柔声音结巴,眼神心虚地都不敢往墨云渡身上放。
生怕自己刚才那龌龊想法,会被墨云渡窥见分毫。
端王见她吃不到嘴里,本来就心烦,干脆大手一挥,“那便去吧,眼下时节,本王府里的栀子花开得正好,希望夫人会喜欢。”
时春柔朝他行了个礼,朝着花园走去。
花园里头也到处都是人,时春柔生怕在他们面前失了控,几乎是一路乱窜,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竹林,人钻进去,宽大繁密的竹叶将她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靠在一棵竹子上,胡乱地去拽纤细的竹枝,想扎破指尖用痛来缓解身上的异样。
却没注意到,有人朝这边走来。
等时春柔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到了跟前,鼻尖呼出的热气,顺着纤细的脖颈,尽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瞬间激起大片晕红。
时春柔下意识想开口喊救命,却发现腰间多了点冰凉尖锐的东西,将娇嫩的皮肤压下去半寸,已经有点刺痛了。
是匕首一类的武器!
“老实点。”那人开口,声音虚弱,但仍旧能听出嗓音是出奇的低沉有磁性。
时春柔用力咬紧牙关,舌尖的痛意将神智拉扯回来一些。
她动作配合,声音更是轻柔,“我会老实,你别伤害我。”
几乎是话音落地,不远处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和怒骂声。
“刚才看他就是从这边跑的,快点追!”
“你们几个,都给我搜仔细点!”
眼瞅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又道,“会叫吗?”
“什么?”时春柔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