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30)
“况且,”怀安细细回想,继续道:“寺中弟子当他是偷猫贼,即便被你发现,也不过就是揍一顿的事情,亦或是抄写佛经静思己过,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了性命。”
“至于我,虽说我知晓他目的在你身上,但我的性命也握在他手里,站在他的角度,我没有理由背叛他。”
“但他却还是选择这样的方式,是因为他发觉你是故意让弟子找到他,届时他以偷猫的罪名落在你手里,他便什么都瞒不住了,最好便是让这个身份死去。”
怀安最后一个字落地,南白的手摸上怀安的脸颊,“这张脸实在美丽。”
怀安无奈,“南白,我在同你讲正事。”
“嗯,半怒半嗔也好看。”
怀安闭嘴不言 ,南白捏怀安的脸颊,“这就生气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怀安微微讶异。
至下午时分,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怀安迅速变成猫蜷在一角。
门打开,怀安瞧见一张意外的脸,竟然是当今皇上。
也就是南白的...父亲?
南白立于门内,他没有让皇帝进来的意思,不咸不淡的看着,未发一言。
皇帝半百已过,生出些许白发,眼珠浑浊,他久久看南白,手在颤,“像,实在是太像了。”
他的声音中有哽咽之意。
南白居高临下,目光嫌恶,随即他开口,“现在可不像了,她已经成为天地间的一捧灰尘,永远留在了十九岁。”
“大胆!你!”皇帝低喝,他颤抖的手指着南白,眼睛对上南白黑沉沉,冷清清的眼眸,皇帝的手无力垂下,“这些年,你在寺中如何?”
“您认为呢?那些死去的佛修不是早已经告诉过您答案了吗?”
南白带着笑意,声音嘲讽,咄咄逼人。
一口气堵在皇帝的心间,他在人间受万民朝拜,从未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啪——”
他一巴掌扇在南白的脸上,手指上所戴的扳指在南白的脸上滑出长长的一道口子,汩汩鲜血流淌。
瞧着南白脸上的流出的鲜血,皇帝淤堵的气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之意。
威严的帝王身上多出苍老感,“国师说过你身怀魔种,在迦南寺修身养性有利于魔种镇压,那些阵法虽让你痛,但要不了你性命。”
“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自己逐渐失去神志,有朝一日彻底被魔种吞噬,取代你吗?!”
“若朕不为你,早在你幼年便杀了你!”
闻言,南白脸上虚假的笑意消失殆尽,他看着皇帝,神色冰冷,“您不若在那时就将我杀了。”
“您是不想杀我吗?您是杀不掉我。”
“因此只能将我交给他,带我上迦南。”
皇帝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气,他的眼睛有翻白的趋势,手扬起,巴掌终归是没有再落第二下,他转身就走,快要踏出禅院,皇帝猝然回头,“太子之位空悬,朝中立长立贤争议不断,你...”
皇帝的言语未尽。
他离开了这一方天地。
禅院外竹林晃动,南白侧目望去,原来有老鼠在偷听呢。
太子之位吗?
南白合上门,他对人间的权势半分兴趣也无。
转眸,南白对上目光担忧的怀安,怀安轻声道,“你若难过,可以说于我听。”
还是猫妖有趣。
南白的眸底弥漫愉悦的光芒。
可是这猫妖凭何这般对他好?
想到皇帝说的魔种,南白的心一寸寸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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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一路狂奔,他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听闻二哥说,迦南寺不比皇宫,这落雪的季节,若护卫一个照料不得当,父皇脚底生了滑,便是于孝不义。
南承自告奋勇跟随父皇。
二哥又说,父皇怕是会不喜如此。
南承便一路跟得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的行踪。
到了下午,他看见父皇出了禅房,但竟然一个侍卫都未带,径直来了那名佛子的禅房。
南承躲在竹林里,竟然,竟然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不行,他必须得立刻告诉二哥。
那个人,是皇子?
怎么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会有皇子在外,还当了和尚!
南承一路跑到南明煦的住处,南明煦正在为皇帝抄写佛经,见人进来,笑意温和,“怎么这么着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二哥!我发现,,,”南承看了一眼屋内的小厮,小厮在南明煦眼神的示意下退出了房间,合上门。
南承抓住南明煦的手,“二哥,那佛子是皇子!”
南明煦捂住南承的嘴巴,神情严肃,“南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事关皇嗣,南承不敢编造!”南承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他喘着气道:“父皇同那佛子说话的神色只能是父子,更何况,父皇还对他提及了太子之位。”
说到太子之位四个字,南明煦完美的神情有了一丝裂痕,他转身坐回书案边,“你可记得大哥南澈?”
南承神色骤变,“好端端的提那个晦气的怪物干嘛,他不是我大哥!”
南明煦神色肃穆,“不得无礼,他是父皇的孩子,如何不是你大哥?我只是有些疑心,若迦南寺的佛子当真是父皇的儿子,他莫不是大哥?也许当年大哥根本没有死,而是被父皇送到了迦南寺。你可还听到了什么?”
南承回想刚才偷听到的对话,身体越来越凉,“我还听到了魔种和什么杀不死,难道,南澈真的没有死?”
南明煦露出温和的笑,他感慨,真心实意的高兴,“父皇待大哥当真是极好,国师明说大哥有灭世之能,父皇仍是极力将其留了下来,即便大哥已经出家,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依旧是大哥,难为父皇这些年一直扛着朝臣的压力,让太子之位悬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