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6)
“奴才无事。”
"啪嗒——"
一滴鼻血滴在怀安的柔白的肩头,血色在白皙里晕染开,南澈的瞳孔骤缩,一股完全不讲道理的燥热往某处冲去。
南澈将怀安摁着坐进浴桶里,语速前所未有的快,“奴才认为皇上您说得对,奴才这就去找章太医看看。”
南澈离开前抹去了怀安肩头那抹殷红的血,他逃出禅房。
【爱意值:46%。】
怀安眨眼睛,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攻略对象是被我的关心感动了吗?”
系统注视着怀安丝绸一般光滑的皮肤,水珠凝结,而后滑落,没入不可言说的地方。
它保持沉默。
原以为宿主手段高明,没想到这根本是个情感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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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程夜晚散步看见流鼻血的南澈吓一跳,“蛇蝎病美人一巴掌把殿下您扇出血了?”
南澈斜了章程一眼。
章程自觉收音,猛然间,章程感知到什么,他绕着南澈走了几圈,眼睛不可置信瞪大,“殿殿殿殿下...那美人给你下药了?”
否则根本不能解释,他家比冰山还要冰山,比神佛都要无欲无求的殿下,为什么会情动。
南澈躺在雪地里,“是你的毒出了问题,我喝了他的血。”
章程小声道,“我给他用的毒都是要命的毒。”
您这情况怎么看都是情动了。
后半句章程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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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怀安一行人返回京都,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宋贺,他的哥哥宋远知在边关打了胜仗,不日后,便会返京,据说,一同来的还有战败国碎图国的使者。
平景国是这片土地里最大的国家,周边分散着诸多小国。
其中,碎图国便是周边小国里最大的国家,地势易守难攻,年年在边塞骚扰不断,又无法彻底拿下,好似蚊蝇般惹人烦。
这样的和谈,平景与碎图,历朝历代算起来,怕是不下百余回。
即便如此,朝廷仍是极为重视,毕竟和谈事关边关安稳。
这段时日,怀安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早朝从未断过,醉春殿里破天荒的都能见到奏折,丝竹歌舞声倒是许久未曾响起了。
宋远知回京这日,京都的夏雪彻底消融,街道被清扫出来,百姓早早的拥挤在两侧,期盼着看一眼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怀安立在了城墙上,这场怪异的雪去了,夏的燥热立刻翻腾起来,周遭的人都穿得单薄,唯独怀安还披着披风,他的身子骨弱,经不起城墙上的风。
南澈始终立在怀安身后半米的位置,怀安只需要伸出手,便能够碰到他。
一同来的还有晏旧辞和宋远。
在大真寺的刺客虽然由宋远交给了刑部,但这些人都是死士,关到刑部没几日,这些人便纷纷自杀了,线索在这里断掉。
城楼上,晏旧辞正温声得同怀安说什么,怀安频频点头称是,眼中的崇拜之意溢于言表。
南澈思及章程给他的信纸,在这麻烦精病危那夜,晏旧辞接进丞相府里的男童仅仅只是京都大街上的一个乞丐吗?
丞相大人...果真博爱至此吗?
不时,城门打开,宋贺的眼睛一亮,少年振臂高呼,“哥!远知哥!”
青年远远而来,骑着黑色烈马,马蹄扬起尘土一片,他在怀安面前跪下,“臣宋远知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怀安扶起宋远知,“宋将军一路来舟车劳顿,朕已在宫中设宴,犒赏将军和各位战士。”
宋贺一把抱住宋远知,“哥,我好想你,你不在京都这段时间,我可是有好好守着皇上,完成了你安排给我的任务。”
“可我怎么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坠崖。”
宋贺耍赖捂宋远知的嘴巴,“哥!”
“宋将军,”晏旧辞含笑,“一路辛苦。”
宋远知与晏旧辞的目光相接,停顿一秒后,复又如常般寒暄。
仿若那些龌龊与污秽都不曾存在过。
宋远知的目光最终定在怀安身上,“皇上,碎图使者已经被臣护送到驿站,只需等您传唤。”
宴礼由礼部一手操持,设在宫中的摘星芳。
这里原是先帝为宠妃所建。
夏可见星子满天,荷缀莲池,树影摇曳间,写尽诗情画意。
按照常理,怀安身侧该是皇后的位置,但怀安后宫无女眷,离怀安最近的人便成为了亦师亦臣的晏旧辞。
怀安给宋远知升了官,赐了封赏,连带着宋贺都有所提拔,落了个护驾有功的美名。
一场宴席圆满结束,次日,便该办招待碎图使者的外宴。
怀安沾了一些果酒,但没有喝醉,他没有妃嫔住处可去,唯一能回的只有醉春殿。
他是被南澈抱回醉春殿的。
自给南澈喂过血后,怀安发觉这人的爱意值,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幅度往上涨,但停留在55%后,如何都不再动了。
恨意值更是定格在了33%,再没有出现过波动。
怀安坐在床上,他的脚自然垂落,南澈正在给他洗澡,南澈眼尾的“奴”字在怀安面前晃啊晃啊,怀安伸出手指碰碰南澈的额头,他突然道:“对不起。”
南澈回想怀安在宴会上和晏旧辞暗传秋波的小动作,内心冷笑,这麻烦精确实挺对不起他的。
然而他一出声,便是一副可怜畏缩的模样,“皇上这般言语,奴才惶恐。”
“我没有找到是谁动的手,虽然是皇帝,但好像谁都保护不了。”
怀安喃喃,“我有些羡慕宋贺和宋远知,也羡慕晏旧辞。”
某一刻,怀安和原主共情了,他恍惚中有种感觉,那些属于原主的记忆,原本应是他的记忆,只是他的五感都被封印,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去做出本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