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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7)

作者: 不疑春 阅读记录

南澈擦干净怀安脚,他将怀安安置在床上,“皇上是天子,不必艳羡他们,他们会发光,是因为皇上善用人。”

怀安到底是沾不了酒,昏昏沉沉的睡去,夜半却醒了,他赤脚下了床,蹲在睡在地上的南澈面前,手指尚未触及南澈,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那力气,似乎能将他手腕捏碎。

南澈睁眼,看见怀安的脸,他做出适时的惊讶,“皇上?奴才以为...”

“以为我是刺客?”怀安隔着被子拍拍南澈的胸膛,“有这份觉悟很好。”

怀安好哥俩一样在南澈身边躺下,他幽幽道,“我想到一个问题,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一般使者来访,都绕不开和亲这个话题,但我朝并无公主,为什么我的右眼皮跳得这么厉害?”

次日,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碎图国使者站得笔直,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妙龄少女,怀安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他有点想捂住耳朵。

果然,下一刻,碎图使者开口道,“这是我们国君唯一的女儿妙然公主,国君属意与平景结为姻亲,共建两国之好。”

殿中一片嘈杂,很快喧嚣都被压下去,成为暗波涌动。

要知道,朝中并无适龄皇子可与婚配,唯一够资格的只有那坐在王座上病恹恹的皇帝。

碎图国国君算得妙,怀安这副病恹恹的躯体,何时归西都不意外,这个时候嫁公主,若再得了子嗣,怀安一死,这平景国怕是要改姓。

碎图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平景国。

妙然公主模样生得好,声音也清脆,她落落大方,唇齿生笑,一对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龙椅上的怀安,“妙然倾慕皇上已久,即便是做妾,妙然也愿意。”

怀安心中警报疯狂拉响。

敢情没有公主,得他自己来联姻是吧?

问题的关键是,他一个要攻略男性的gay,真娶了公主,不就等于骗婚吗?放在21世纪,他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好吧!

使者前来议和,怀安断不能开口直接拒绝。

晏旧辞站出来,“使者有所不知,我朝天子尚未立皇后,平景国规矩,无正妻不可纳妾。”

“后位空缺,与国不宁,不若趁此,定下后位可好?”

第10章 病弱皇上假太监10

讲话的是朝中另外一位大臣。

怀安登基不立后,一直是朝中大臣的一块心病。

眼下怀安的身体看着平稳下来,但单看那苍白面色,亦知龙体不安。

不少野心勃勃的朝臣抱着和碎图国国君一样的想法,一旦家中女眷怀上龙嗣,整个家族都将得道升天。

附和的朝臣越来越多,怀安倚在龙椅上,苍白的手握着朱砂御笔,“那便依诸位爱卿所言,选秀。”

水能承舟,亦能覆舟。

怀安明白这个道理,秀先选着,能不能选得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晏旧辞神色有一瞬的晦暗,下一刻展颜,又是清风霁月的模样,他安抚好使者,宴会如常。

歌姬扭着纤细腰肢,脚踝铃铛在旋转的舞步中清脆作响,柔白的脚掌踩在为显喜庆而铺得猩红地毯上。

一双生着粗茧的手出现在怀安面前,他仰面和南澈无害的眼睛对上,南澈道:“皇上,美酒不负佳人。”

南澈伺候人事无巨细,但鲜少多出什么动作,这般主动,倒是第一次。

怀安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选秀,隐隐有些心虚,他接过酒杯,在南澈的注视中一饮而尽。

这酒很辣,怀安不是一个常沾酒的人,他的脸皱成一团,还要夸赞,“好喝。”

南澈握着银器制成的酒樽,汩汩清液倾泻,“皇上喜欢,多喝。”

章程说过,怀安的身体状况不宜饮酒。

怀安的耳朵烧了起来,酒液的灼热感勾勾缠缠绕进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指腹发软,触及带着冷意的酒杯,唇抿了一口,水色晕染开。

南澈的视线在怀安的唇上停顿一两秒,而后不动声色将怀安的酒杯添满了。

晏旧辞与使者和朝臣说了些话,目光再落到宴席的主座上时,面色苍白的人脸颊起了红晕,那双近来乌黑清亮的眸子也泛起了潋滟水光。

“皇上喝酒了?”

“是奴才...”南澈低眉顺眼,做足了瑟缩怯懦的奴才姿态,然而他话没说完,怀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老师,”怀安的眼眸不聚焦,他的声音被酒泡软,尾音上翘,好似一把钩子,惹得人喉咙发痒,他伸出手牵住晏旧辞的宽大衣袍,“是学生贪杯多饮了些。”

空气在瞬间变燥。

晏旧辞和南澈同时感到口渴,他们的目光锁死在那只握着白色袍子的苍白玉手上。

晏旧辞手指轻覆怀安的手背,他拂开一片云般拨开怀安的手,声音宛若山间水,“皇上醉了,南澈,你带皇上去休憩。”

南澈的头不曾抬起过,他头颅定住,黑沉沉的眼珠从左往右移。

沾、花、惹、草。

“奴才绝不懈怠。”

-

喧嚣的声音如流水般逐渐从怀安的耳边远去,一场雪吞没了所有的蝉,宫里静得可怕,几盏纸糊的灯在重重绿叶里垂下鬼影。

怀安的步子踉跄,他的手腕被人攥住了,南澈走得极快,怀安跟得勉强。

今晚南澈喂给他的酒实在辛辣,他的喉间不舒服,脑子在酒精的侵蚀下也变得晕涨。

“南...唔!”

怀安刚发出一个字音,嘴巴就被人捂住了,他的背撞在树干上,疼得他折了一下眉。

“安静些,”幽幽白色烛火下,南澈的脸上多出阴翳的色调,他的背挺直,眼眸自上而下扫视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