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46)
他们已经游完京都,此刻来到城门处,正要往大真寺走,厮杀中宋远知注意到那些歹徒正是从城门外过来的,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吩咐人去关城门。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蚕食的人宛若蝗虫过境,他们蓄谋已久。
怀安与妙然被侍卫围在中心的保护圈,他未伤着,脸颊,身体,却不断的溅上死去人的鲜血。
怀安极度不适。
系统见怪不怪。
【这些世界都是为了神明归为而诞生的,没有神,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凡人应当为此而感到荣幸,蝼蚁一样的存在能与神产生交集,还有什么不满足?】
怀安无法接受这种傲慢的解释,但他是这局中人,他没有决定与改变的能力。
刀剑碰撞在一起,百姓惊慌逃窜,怀安怪异的发现宋贺不见了。
他仔细想,他似乎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宋贺。
留在城内的人还在费力的关城门,眼看着城门要合上,一把粗重的刀劈进来,青筋绷起的大手带着大刀毫不留情夺走守门人的性命。
鲜血喷溅。
怀安心脏有一瞬停止跳动。
骑在烈马上的是一张陌生面孔,看着像是在飞沙走石之地长大,皮肤黝黑,眼睛是不常见的蓝瞳,眉眼深邃,用着极为凶悍的武器,动作间竟有些许的斯文。
他似乎极为厌恶刀身上的鲜血,目光中带着浓厚的嫌恶,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用白帕子擦去。
不是南澈。
不知道为何,怀安顺利呼吸,这种劫后余生维持不到三秒钟。
城门打开,握着刀的人滞后半步,为首的人穿着鲜艳夺目的红。
他的眼尾刻着奴字,目光压在怀安单薄的脊背上,只刹那,锁死了立在怀安身边,抱着怀安半只手臂瑟瑟发抖的妙然。
“杀了她。”
怀安听得清楚,他立刻想要挡在妙然面前,一把剑抵住他的咽喉,怀安转眸,他错愕的看向宋远知。
宋远知避开怀安的目光,声音沙哑,“对不起,宋贺在他们手上,我不能看着他去死。”
林木领了南澈的命令,他拧眉,他不杀女人。
宽刀劈进地面,妙然身姿娇小,她钻入人群里,林木的刀施展不开。
“怀安,为何不看我?”
局势完全被南澈掌控,他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上,穿着简单的红衣,三千青丝由红色绸缎束在脑后,隐约可见黛青色血管的手腕上戴着一条平安扣。
若非手中提着剑,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来迎亲的,而不是来灭国的。
怀安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妙然,南澈孩子脾性,他越是对什么表现出在意,南澈越会想方设法的毁了。
若是有人知晓怀安将这般变态的行径归纳于孩子脾性,怕是要说一句怀安疯了。
怀安头颅低垂,再抬眸,满是恶毒,“你为何不能如我愿死在悬崖下呢?我会记得你缅怀你一辈子。”
【恨意值:81%。】
南澈以为自己不在意,在怀安将他推入崖底的那一刻,在这个人一字一句说他是蠢货的时候,就连得知自己死不足半月,怀安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划与妙然的婚礼,南澈都无半分波澜。
可当他看见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说出那些恶毒的字句。
他果然很想撕碎这张脸,让这张面孔露出痛苦的神情,崩溃着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听见自己说,“怀安,你是应该早些杀了我,没能杀死我,是你最大的败笔。今时今日起,你的幸福生活到此结束。”
南澈的长剑挑起怀安的下巴,他声音冰冷,裹挟着无尽的恨意,“等待你的将是深渊。”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澈眼眸微眯,他突然将怀安拽上马背,手从后面锁住怀安的咽喉,脸颊贴着怀安的脸颊,牙齿咬住怀安的耳朵,“我怎么会舍得杀你,死对于你来说太轻松了些,我自然是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玩。”
平景国眨眼被灭国不是最可怖的事情,最可怖的是新皇登基大典都未办,先立皇后。
在血腥与杀戮里,南澈捏着怀安的脸颊,他们同坐一匹马,姿态亲密无间又针锋相对,南澈道:“游街继续。”
接收到指令的章程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不是,等几日立后怎么了?
这么血腥的日子里成婚,往后真的会幸福吗?
章程下意识想找林木商量,结果根本没见林木的影子,那个什么公主也不见了。
他只得认命前去安排。
血腥气迅速的被清理掉,京都所有的百姓官员都被‘请’出来观礼,无数的菩提叶洒下,拥上轿辇上的一对新人,两侧是绝对的死寂。
这是一场不被任何人祝福,没有任何人看好,癫狂又混乱的结合。
大真寺的长阶扫上新雪,住持慈眉善目未发出任何质疑。
他双手合十,“请两位施主立誓。”
怀安再次站在佛像下,方才来的一路上,他隐晦的看过南澈数次,南澈外漏的皮肤上似乎没有留下伤,但胸口的位置,怀安不确定。
他站在高大的佛像下,反复提醒自己最终目的,唇抿着,一言不发。
空气一点点变得僵冷,南澈盯着怀安,“你不愿意?”
怀安像是觉得荒谬,“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愿意?我是皇帝!没有道理去做你的狗屁皇后!你不如杀了我!”
怀安的眼皮薄,很容易被胭脂色侵染,生气时更是。
南澈对住持问询道,“立誓后燃了同心灯,便算结为夫妻是吗?”
住持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