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47)
南澈冷笑,“章程,带住持出去。”
章程脸色一变,作为南澈的下属,这么些年,他太了解南澈,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南澈想做什么,他第一次产生劝的念头,“殿下...”
“出去!”
大真寺的门都是镂空的木门,刷上金粉,燃着香火,处处都脱离红尘,偏生这里又见证了每一位夫妻海枯石烂的承诺。
阻止不了南澈,章程将门关得严实,同时将住持带走。
南澈从里面上了门栓,他背着光走来,视线下压,“你不愿意?”
怀安感觉到威胁,他没能说出口一个字,南澈掐住了他的脖颈,唇齿一并撕咬。
佛像坐在睡莲之上,悲悯的眼似看不见殿中发生的一切。
海水涨潮,礁石碰撞。
怀安抖得厉害,被逼到崩溃的声音泄出。
“说你愿意。”
“我愿意...愿意和南澈...哈...结为夫妻...啊!”
海上漂浮的船沉了,漩涡越来越大,滚烫的热雨淋下。
“说你与南澈生生世世,福祸相依,死生不弃,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我与南澈...生生世世...福祸相依...死生不弃...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怀安的瞳孔涣散,他似被逼到绝路,南澈舔怀安的眼珠,突然笑了,“我也是,我愿意与怀安结为夫妻,死生纠缠,生死不离,如有违背,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比起誓言,更像恶毒的诅咒。
没有神佛会庇佑这样的情感。
第26章 病弱皇上假太监26
这场雪下得持久, 纯色的白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侵蚀,将人逼到崩溃,再陷入昏死。
佛堂寂静。
怀安的脸颊冰白, 他眼眸闭着, 眉心痛苦收拢,手腕被南澈攥出了红痕。
同心灯的火光灼热, 照亮南澈的眸底。
他一错不错的看着怀安, 他不能容忍背叛,不屑于强求, 如若知晓最终会失去,他宁愿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他应该杀了怀安。
他本来便是要杀掉这个人的。
可如今他不仅荒唐的爱上, 还用自己最不屑的下三滥手段逼这个人同自己成了婚。
死生纠缠,生死不离。
他不悔。
章程支走住持后, 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候在佛堂外。
四个时辰过去, 已至夜晚亥时, 章程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给怀安准备一副棺材时,佛堂的门打开了。
南澈抱着怀安走了出来。
穿在怀安身上的喜服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属于南澈的猩红狐裘裹着怀安。
他昏迷在南澈的怀里,素日寡淡的唇变得艳红,破肿唇瓣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衬上怀安过分苍白的面容。
温柔素雅的人宛若食人精气的妖邪魅惑之物。
只一眼, 章程不敢再看。
他和林木二人从崖底将南澈找回来的那些时日, 南澈没有被背叛的愤怒, 甚至在探子带回来怀安即将成婚,南澈也无半分的悲喜。
南澈冷静理智的谋划这场宫变, 怀安在南澈眼里除了是平景国的君主之外再无别的身份。
若不是南澈从他这里要人皮面具,他便要真的信了。
坦白讲, 章程对怀安是厌恶的,他差一点真的杀死了南澈。
可南澈这般...章程叹气,他认命的跟了上去。
大雪掩盖落下的痕迹,已然变天了。
南澈是前朝皇子,一朝定京都,国号应复前朝,意外的是南澈没有沿用曾经的南繁,而是将名字改为了南安国。
章程接任丞相一职,林木被封为大将军。
平景旧臣肯归顺与南安的留任,反抗者轻者流放,重则诛杀,权利更迭素来残忍。
宋远知则免去官职,去寻因他叛国而对他万分厌憎的弟弟宋贺。
朝堂风云又起,但这些,同被锁在醉春殿里的怀安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醉春殿伺候的下人都被遣散,比之死牢,这里更像是禁忌之地,踏入死牢劫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无意闯入这里,有九条命也不够糟践。
怀安清醒已经是南澈登基后的第三日傍晚。
冬日里窗外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傍晚已经擦了厚重的黑,醉春殿内安静的可怕,连一盏烛火都未点燃。
怀安什么都看不见,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稍稍挪动,这具躯体就难受得厉害。
不是疼意,错觉造就的异物感强烈。
他费力挪动想要下床,床尾响起了锁链晃动的声音,怀安的手艰难摸过去,是一截细长的锁链,不知尽头在哪里。
怀安有些苦恼,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张床上躺了多久,身躯骨头好似要烂掉。
先点一盏灯吧,他这样想着,在黑暗里磕磕绊绊下了床,骤然,碰到坚硬的胸膛。
怀安汗毛在一瞬间炸起。
房间里有其他人,就这样无声息的站在黑暗里不知道盯了他多久。
怀安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先他一步想起那些粗暴难分的触碰,自保机制发出逃离的指令,他的步子没能迈出去,因为他的脖子被人掐住了,背部撞到床上,躯体压下来。
怀安发出一声闷哼,南澈黑沉沉的眸盯着他的皮肉,语气客观称述,“你想从这里逃走。”
房间里的光线实在是很暗,南澈像一头茹毛饮血的怪物观察他唯一的食物。
他听见了怀安晃动锁链的声音,身体明明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费力挣扎着走下床。
怀安根本不想待在这里,南澈得出这样的结论,他想逃。
怀安欲解释自己只是在床上躺了太久想要活动一下筋骨,转念想到恨意值,他硬生生得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