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们为我打起来了(77)+番外
让人心下一震。
纪枯却没有被影响,他咬着牙笑着说:“我的血好喝吗?”
你个***
顾厌离眨了眨眼,似乎反应了一会才淡淡地说:“以人血入药自然腥苦,只是你姐姐会准备一颗蜜饯。所以不算难喝。”
杀人于无形。
纪枯气得几乎握不住匕首,但是今天这场嘴仗他是一定要打:“你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老东西。你能得意多久啊?”
血是假的,药也是假的。真正的青龙不知道在哪里,顾厌离的血脉之力越来越冲突,暴毙就是迟早的事。
“等你一死,我管你什么澧朝梁朝。”
顾厌离没有子嗣,宗庙里的孩子在这场宫变中死的死、疯的疯。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和新任帝王的生命一样即将走到终结。
林辰竟一个普通人,再有权力也是建立在顾氏的基础上。
只有他能带着她离开这片污泥。
能够从国王手里抢走公主的家伙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盗贼。他只是邻国的勇士穿着破旧的衣裳,却并不代表着卑鄙。
纪枯盯着顾厌离那双淡茶色的眼睛,带着些嘲讽:“你会死在这里,我还有无限的机会。”“你能护着她多久呢废物?”
帝王笑了。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笑的连眼侧都生理性地染上红晕,没有血色的唇也恢复了些生机。他笑的最后咳嗽的不行。
男人慢慢地走到了一旁,让开了密室的入口。
凭借着身后的灯光和良好的视力,纪枯清晰地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对方垂着头看不清脸,只是在抬眼的一瞬间,让少年下意识缩紧了瞳孔。
这。
眼睛好像一个人…
帝王神情冷漠,命令绞刑架旁边的人把挨打的男人放下来,对方淡黄色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看着纪枯的时候让少年的手心微微出了冷汗。
这个人是谁,到底为什么这么像…
“扶他站好,站直。”帝王带上了皮质的手套。
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孤烟蜷缩起肚子,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在场的人听见帝王轻柔地施教:“我不会给她编草绳。不会让她在雪地里坐着。”
如果顾一在就会知道这是春日玩雪那天,老太监记在档案上的东西。那个被写满的密密麻麻的草纸中,每一页都是类似的东西。
纪枯神情恍惚了一瞬,顾厌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不会…所以不许孤烟做。这是什么逻辑。少年的脑子变得混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停住。
他攥紧了拳头,防备地盯着顾厌离。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却只见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指捏起孤烟的下巴,冰冷又刻板的眼神似乎在观察一件作品。他评估着这件器物上面所有不符合心意的地方,如果人脸可以动刀,纪枯毫不怀疑这个疯子真实的意图。
他到底…在搞什么啊。
帝王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不会让纪枯带走她。”
孤烟的眼神闪过一丝茫然,他只能在巨大的紧迫感和威压中学着重复:
“我不会,让…纪枯,带走她。”
在那一刻,少年听见了自己内心轰然激起的巨浪。他猛地看向顾厌离,一瞬间充满不可置信。
当拥有无限权力的至高预见了短命的未来,当卑鄙的阴谋家掌握了人性的弱点。当国王的爱足够扭曲又足够无私,他可以制造出一切为目的而生的工具,维持着这个为守护而存在的庞大帝国继续运行,用国王为相传的代号,用嘶叫奔腾的血液作为养料。
顾厌离
孤烟
孤烟就是下一个顾厌离。
她会越来越习惯。
随着声音渐渐相似……五年、十年,直到斗笠摘下的那一刻她可能都意识不到改变。因为都是淡茶色的眼睛,都有一对耳朵。
“我会死,但顾厌离不会。”
纪枯听见帝王慢腾腾地吐出了这句话,很像蟒蛇缠绕猎物时发出的嘶嘶声。只不过猎物不在这间暗室,更从未知晓枕边人的想法。她只是潜移默化的有了一个新的、熟悉的、带着斗笠的玩伴。
这是这个变态的家伙给自己亲手选择的…替身。
第45章
「他在西域并非是这个名字。」
「他说在澧朝只能叫孤烟。」
「他只是喜欢带斗笠, 我没问过。」
「顾厌离可能只是太忙了吧…最近很少见到。」
「他们眼睛长得很像啊。」
「而且他们是表亲。」
表亲…
一切。
一切都早有预兆。
怎么会觉得顾厌离不出现在她身边是一件好事呢?纪枯歪了歪头,也许不愧是他很快就回复了镇静。只是看向男人的眼神中露出了些许微妙而复杂的神情。
暗室中所有的随从都带着黑色面具,死死低着头。纪枯的白色面具和这里格格不入, 在诡异的氛围中,少年轻轻地笑了。
他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扯下了遮挡着容貌的面具。
额发被汗水打湿,他露出了那张一直被掩盖的、不见天日的俊俏容颜。少年气的唇瓣紧抿着, 颌角划过的水珠掉在冰冷的地面。
他手上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撩起头发时将暗红色不小心蹭到了脸颊上。
“告诉我这么多, 是想杀掉我吗?”
其实两个人已经是相似的身高,只是男人身上有风霜沉淀过后的许多深沉,少年更像是一柄刚刚被铸造出的宝剑,明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