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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27)

作者: 石头屋 阅读记录

刘保吞了吞口水,望向朗庭外,深深叹了口气,爬向了厚铁板。

他跪在板子边便不动了,眼睁睁看着方才泼上去的水已经开始结冰。

何楚云见他不动,还饶有趣味地催促,“快,上去试试。”

刘保一咬牙,跪着爬上了那泼满了水的铁板。

没一会儿,他就感到自己的手几乎要和板子融为一体。

他定睛一看,竟是那沾了水的板子结了冰,连带着他贴在上面的手掌。

他刚想动一动将手拿起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扯动间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手掌撕裂般。

何楚云又道:“怎么,不暖和嘛?喜灵,再给他添两桶水去。”

刘保听了这话心惊得要崩出嘴巴,他扯着嗓子求饶,“小姐!求求小姐饶了奴才吧!奴才错了!”

他没想到一向和善的大小姐竟然也能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手段。

下人没有得到小姐说饶人的命令,自然只得提了两桶刚打的水浇在了铁板上。

那冰水顺着刘保跪趴的背一道一道流到了石板上。

半刻钟,他的身上附上了一层薄冰。他连呼吸都快感觉不到了,更别提张口求情。

远远看去,像是谁家门口的小石狮子。

何楚云本不想动怒惩罚人的,奈何这刘保太过嚣张,欺辱她的私奴不说,行窃偷盗欺上瞒下什么都做。

她看这么些年实在是对他们太好了。

雪来昨日昏倒,实在蹊跷。按理来讲,雪来那健壮的体格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是倒下了。

她看得出雪来平日在珠玉阁过得并不好,总有人欺负他。

可他们不该站在她的头上欺负人。他们将雪来欺负得病倒了,她找谁撒气去。

何楚云见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府上又得雇长工。费事又费钱。

“好了,将他抬回去吧,煮些雪来的药渣子给他。”

那些下人得了令立刻上前敲开了刘保身上的冰层,又端了些温水将刘保的四肢从铁板上解放下来,两个人将他抬回了下人偏房。

自从来了这敏州城,祖父去世后,何楚云知道没了倚靠,一改脾性,从不曾惩罚于谁。本是不想惹事,倒叫他们忘了她是谁。

前几日教训了一次雪来,又把她体内的困兽勾了出来。

谁给她气受,若不报复回去,她心都难受得直痒痒。

刘保被送走,剩下的下人抬走了铁板。

只剩雪地中间那方形痕迹。

不过一会儿也被风吹来的飘雪覆盖了。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折腾一遭,也快午膳了,何楚云胃口不错,用的比平时多了些。

午后,吟湘坊的乐妓上了府。

今日何仁桦不在,是以何楚云才敢让何度雨大肆将人叫了过来。

几十个乐妓进了何度雨的院子,其中自有锦奴。

何度雨知道长姐是借着他的由头,不过他确实也发自内心地享受。

反正这请乐妓的前他只掏了一半,有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何度雨的院子很大,之前刚来的时候他说要将大院子给何楚云住的。何楚云却嫌麻烦又喜欢清净地方,是以选了珠玉阁。

何度雨在自己院子里的正厅首位,一边吃着美人给他剥的葡萄,一边翘着二郎腿欣赏着下面的歌舞。

潇洒极了。

他不动神色地看了几眼那奏乐的锦奴,愈发明白为何长姐会对他如此上心。果真有勾引人的本色。

但他眼中也闪过一丝狠辣。长姐只是想随意玩弄他还好,若是真动了真情,那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长姐只配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将来长姐嫁给一个卑贱的乐奴。

几曲奏毕,锦奴退到了一旁,安静跪着。

喜灵也出现在门口,何度雨挑挑眉示意赶紧悄悄将人带走。

喜灵得了示意,让一个下人端了些酒水放到众位乐妓的桌前。

锦奴知道今日会与小姐一见。

本来是约在了小姐的私宅,但临近年底,吟湘坊将乐妓们看管得十分严格。他没有机会偷偷出去。

于是小姐便说了这个法子,让两人能在小姐府上相见。

他见到下人们端了些酒上来便知到了与小姐约定的时间。

他趁众人哄着何度雨饮酒,与鸨婆说了声自己要去如厕,已经被灌了酒,眼神稍显涣散的鸨婆顿也没顿就让他走了。

锦奴朝着何度雨微微点头,表示谢意,便从众人后身悄悄离开了。

锦奴才走出正厅,喜灵便带着他来到了何度雨院子旁边的荒废园子里。

这里是用来养些夏季花草的,冬日里不来人。用来私会再好不过,就是冷了些。

何楚云见到锦奴进了园子的小拱门,不禁破颜一笑。

锦奴连忙走上前,心疼地看了眼何楚云脸上被这荒凉园子的冷气动得有些发红的脸颊,自责道:“是奴来晚了。”

何楚云摇摇头,眼睛微微弯起,“不晚。我也刚来。”

她握上锦奴的手,道:“你摸摸看,我手冷不冷?”

锦奴被那温热烫得心中一颤,瞧着对方望向自己满带深情的眸子,“很热。”

何楚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汤婆子,“我带着这个呢。你先拿上暖暖,瞧你冻的。”

锦奴手上的柔夷换成了汤婆子。

这汤婆子很暖,但他却觉得方才女子的手烫得几乎要将他烧化。

“多谢小姐。”

何楚云缓缓摇头,“都告诉过你几次,莫要总是对我说谢。你的手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锦奴听言失笑,“小姐怎地比我还会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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