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未婚夫兄长后(58)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阿雪顺着方向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巷子口停着一辆马车。
阿雪犹豫了。
昨天已经和严为之说好今日等他消息的,若是一会他来了看见自己怎么办?
似是知道她的心思,松石道:“郎君说,他有办法解娘子的忧患。”
“郎君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她什么都没和他说呀。
松石心里鄙夷,卢娘子倒是会装模做样。她费尽心思攀附他们郎君,不就是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侯府世子想知道什么都能立刻收到消息,更何况郎君还特意嘱咐过多照看她。
松石不傻,明白自家郎君对卢娘子与众不同,嘴上依旧恭敬。
“娘子去了便知。”
阿雪完全静不下心,早上压根就没做多少包子,正好剩了一些,她捡出来给松石两个,剩下五个抱在怀里,朝着马车走去。
这等小地方罕见马车,不少人看见阿雪笑盈盈的钻进车里,车帘合上挡住人们的视线,随后马车缓缓驶离。
“郎君,刚出锅的热乎包子,荤素都有的。”
谢临安没接,只用一双幽暗的眸子看着她。
阿雪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摸到什么东西。“郎君,你在看什么?”
夏日微风穿过薄透的车帘,裹挟着小娘子身上的甜意,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直冲冲的来到他身侧,如藤蔓似的将他缠绕。
“郎君?”
他面色忽地发红,阿雪还以为他病了,倾身上前,用右手去贴着他的额头。
“你好像有点发热了,”她又摸了一下自己,确定谢临安比她体温高。“不信你摸摸我。”
说着,她拿起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谢临安只轻触了一下就松开手,淡淡嗯了一声。
“可请过大夫?这里赤脚大夫治头疼脑热还是不错的。”
阿雪还拽着谢临安的手,她注意力在他脸上,完全没注意到谢临安反过来扣紧她的腕子。
谢临安只和小娘子牵过一次手。
现在,是第二次。
与上一次被迫十指相扣不同,此刻的谢临安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知道花蜜香甜同时会溺死人,也深陷其中,被浓稠的蜜束缚着,动弹不得。
甘之如饴。
“小事而已,”谢临安拉着她,让她坐在他身侧,在阿雪有所察觉前松开手,“你可有话对我说?”
昨日卢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记录在纸上,呈在谢临安的案桌上。
他本以为她会第一时间来找他求助,直至月上高梢,也没见半个人影。
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谢临安,还是第一次等人却等不到。
有莫名的情绪在心口处涌动,谢临安坐在桌后想了一夜,今日一早叫松石找出一身新衣服换上,整理之后便来找她了。
懦夫才会退缩等待施舍。
鱼儿又如何?
只兜住他这一尾鱼,她不就是赢了吗?
至于其他的鱼……谢临安压下唇角的嘲讽。
也配同他比?
谢临安心思百转,面上却是半点不显,阿雪什么都不知道,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啊,什么事?对了,方才松石说郎君可以帮忙,郎君,我家的事情你知道了?”
不止知道,甚至已经想好了对策。
但谢临安端坐在那,一只手懒散的搭在膝上,另外一只手去端角落里的茶盏,气定神闲轻啜一口。
“你且说说。”
她就说嘛,郎君昨日都不在怎么可能知道。于是阿雪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明,末了叹气一声:“谁能想到自家长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爹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来,就挑着他不在时候过来欺负我娘,还硬拉她按了手印。”
焦红杏不认识字,以为上面真如族里三叔所说,只是记载周秀才拿来的东西。殊不知,周秀才早就和他们商量好了,算是将阿雪卖了。
卢家人淳朴善良,不愿意将亲人往坏处想,但谢临安调查得知,族里三叔得了周秀才的二两银子,所以才一门心思的撮合。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卢家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卢大富不同,他身强体壮擅长打猎,随便猎几只山鸡就能卖上一些钱,更何况他总能打到值钱的狐狸野猪等。
存了钱在镇子上给女儿开了一间小店铺,卢氏夫妇想着铺子就给女儿当嫁妆,挣的钱也都给阿雪存着,但落在村里族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遑论铺子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摇钱树。
不用想便知道,他们是盘算着将阿雪嫁出去,然后侵占阿雪的铺子。
卢大富脾气火爆真敢动手,族里不敢对他施压,只能可着焦红杏欺负。村里人看重长幼尊卑,焦红杏也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谢临安侧目,阿雪还在念叨着家里的事情,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猛的捂住嘴。
“抱歉,我话太多了。”阿雪记得郎君喜静来着。
她脸生的小,捂住口鼻之后便剩下那双炯炯杏眸,清澈的能映出谢临安的影子。
“无妨。”谢临安倒了一盏茶水递给她,“润润口。”
说的口干舌燥的阿雪仰头一饮而尽,咂咂嘴:“咦?竟然不涩口。”
“喜欢就再喝一杯。”
一帘之隔的松石面无表情。
五十两银子一两茶,怎么可能不好喝
赵郎君向自家郎君讨要茶叶,他都没给,倒是舍得拿出来给卢娘子喝。松石一脸肉疼,心想卢娘子会品茶也便罢了,可她如牛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