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未婚夫兄长后(59)
适口茶水下肚,阿雪觉得自己没那么浮躁了,侧过身子问谢临安。“郎君,你有什么法子吗?”
谢临安刚将茶盏安置好,摆回原位,仿若没动过似的。他偏头,正巧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
阿雪从小就长的娇憨可爱,随着年岁见涨出落的愈发貌美。不施粉黛的小娘子眉眼懵懂,朱唇不点而红,带着水渍像是浸泡在山泉水里的饱满樱桃。
每年春夏时节,宫里都会赏一篓子新摘的樱桃,颜色鲜艳,酸甜可口。咬下去汁水充沛,回味无穷。
谢临安喜欢吃樱桃。
喉结微动,鸦羽似的睫毛垂下,谢临安靠在身后垫子上,声音不疾不徐道:“自然是有的。”
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阿雪发懵,忍不住靠近他,“然后呢?”
回想起她和那个姓严的说话场景,远没有这般亲密。
谢临安不满消散几分,抬手朝着阿雪勾了勾:“你附耳过来。”
车里就两个人,根本不用凑那么近。
这时候阿雪心切,没发现不对,挪动了两下紧紧挨着谢临安,耳朵朝着他靠。
他身上有一股混杂着墨香的味道,清冽的如同冬日初雪,好闻的紧。阿雪没忍住深深吸了口气,又朝着他靠近。
二人之间不过一拳的距离,阿雪丝毫没觉得不妥,谢临安眸子闪了闪,也未出声阻止。
“我说,你听……”
一刻钟后,马车停下,阿雪喜笑颜开的掀开车帘,临下来之前回头:“多谢郎君。”
下车后才发现,这里竟然她家门前的一条街。
阿雪着急办事情,小跑着回家了,松石转头问车里人:“郎君,我们走吗?”
谢临安颔首。
黄昏时分,严为之来了卢家,大抵是火气大,嘴边起了一个火泡。
严为之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保你,但……但不知你是否接受?”
焦红杏心急如焚,闻言道:“严夫子,你尽管说。”
紧张和忐忑的严为之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自在的道:“就说阿雪有婚约了,将和周家的婚事退了便可。”
这算什么办法?阿雪看他。“对方要看婚契怎么办?”
再说,她暂时也不想成亲,若是用了这个法子,和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好像没区别。
严为之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说什么,眼神闪烁不敢盯着阿雪看。
焦红杏是过来人,年轻时候和卢大富浓情蜜意,哪里看不懂男人这个眼神?分明是喜欢她家女儿。
严为之提出这个法子,莫不是想自己和阿雪结亲?
焦红杏有心试探,刚要说话时候,外面又来人了。
角落里的卢石头起身去开门,垂头丧气,走路步伐沉重。
若不是因为他打了赵甲,那赵家父子也不会寻上门,更不会趁乱被族里那些人占了便宜。
卢石头懊恼极了,没好气道:“谁啊?”
“你是石头吧,我是你三爷爷。”
三爷爷?卢石头怒火中烧。
“好啊,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倒是主动上门了。”
卢石头打开院门,外面站着几个人,正是村里卢家几个长辈,也是亲眼见证“婚契”落成之人。
后头跟着周秀才以及媒婆和周家父母,来者不善。
卢石头警惕起来,登时将院门关了大半,用自己挡住那半个人的缺口,直接问:“你们来做什么?”
三叔面带急色,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你娘可在?石头,你让开,我们同你娘有要事商议。”
卢石头厌烦他们,出口就要将人赶走。
“石头,快请三爷爷进来。”
不知何时阿雪走了出来,芳华正好的小娘子眉眼秀丽,身姿窈窕,刚一出来便让周秀才看直了眼。
他见过焦红杏,想着娘生的貌美,女儿定也差不到哪去。没想到竟然如此亮眼,堪称他见过最好看的小娘子了。
小娘子温和有礼,笑盈盈的请他们进去。
周秀才像是失了魂似的往里走,周家父母连连点头,看样子对未来儿媳妇很是满意。
只有卢氏族人,对视一眼,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屋里没那么多凳子,几个小辈便站在一旁。
三叔先开口:“本来下午就该到的,路上不知怎么回事车坏了,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所以才来的晚。”
进了五月日头落山晚,现在外面天色才堪擦黑,阿雪低头朝着他们脚上看,果然沾了不少灰尘。
“出门前检查过的,但不知怎么梁子断了。”周父开口解释,周母也应声,“你就是阿雪吧,可怜见的,瞧瞧,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周家家境还算可以,从周家父母的行头上就能看出来,周母拎着一块帕子,竟然在擦眼泪。
如果是普通的小娘子,或许觉得周母宅心仁厚,平易近人,还知道心疼小娘子。但在阿雪看来,着实不可理喻。
她瘦吗?而且对方说的话,好像爹娘亏待她似的。
阿雪觉得有点刺耳,焦红杏面上也不好看。
周母讪讪,三叔出来打破僵局,道:“亲家也是心疼阿雪独自支撑铺子,长辈心疼小辈再正常不过了。阿雪啊,去,给你周伯母倒水。”
人来的急,桌子上只有招待严为之剩下的冷茶。阿雪也懒得再麻烦,直接倒了一杯凉茶。
周母脸上的笑意微僵,原本热络的眼神也像是茶水一样冷了下来。
阿雪没客气,倒完之后让卢石头去再接点热水,连茶叶都不换。
卢石头哎了一声就出去了,屋里,三叔轻拍桌子皱眉道:“大富家的,你可得好好管教两个孩子。石头年岁小得好好约束,免得说话没大没小,至于卢雪,今天来就是商量婚期,早点把婚事办了两家都高兴。对了,女子的三从四德要教好,我看呐,这孩子在外面经营铺子有些飘了,教好了送到人家周家,才好当秀才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