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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交了沙雕穿书系统(257)

作者: 三傻二疯 阅读记录

“简单来说。”贝言道:“他们卷起来了。”

“……那么,我们的计划应该可以提前完成了。”

第127章 传播

贝言的估计并无错误。仅仅一天的训练之后, 分别设立在别院与长安郊外的两个农业改革基地便已有三分之一的人粗略掌握了新式农具的用法。有几个额外机灵的甚至能举一反三,都可以当场教授旁人了。当日预备下了一百来台奖品,居然尽数赏赐一空, 还不得不临时到工坊去额外拉了几十具来。

不仅如此,每隔半个时辰。两个基地之间便派人互相往来、通报消息, 彼此竞争人数。于是侍卫乘着白马往返于两地之间,手上往往还夹着鲜红的绸缎, 用以表彰基地中进度最快、掌握农具最熟的流民,鲜衣怒马在城外飞驰而过, 自然引来了不少瞩目

中古时代的娱乐活动单调到可怜, 商业经济又极度落后,大部分涌入城市的流民除了做点帮佣糊口之外, 白日多半是东游西逛,蝇虫一样四处追逐热闹。而今城外稍有风吹草动, 立刻便有不少人驻足观望, 看着雪白马匹彼此奔赴,彼此议论纷纷。渐渐的城中众人也被惊动,呼朋唤友、招亲引伴的约了人来,站在城外土路边伸着脖子看白马的影子——以古代生活的穷极无聊, 就是平日里有什么夫妇打架仇人互殴,尚且是看客成群密不透风,何况而今这样大的新鲜?彼此宣扬之下,竟然是小半个长安都有骚动的意思。

原本京城防卫极为严格, 最忌讳有闲人大规模的聚集,守城的禁军更是格外敏感。然而今日穿越团队特意向齐王打了招呼, 才放任这些人三两成群,各自聚在城外张望。眼见着白马红带疾驰而过, 聚集的人群自然是议论纷纷,各自都有猜测。不过不同于往日议论时的天马行空谣言四起,这一次倒是很快就从不知名的什么人口中问出了准确消息,而且瞬间散播极广——原来这是新朝的什么“德政”,要在城郊别院推行名字怪里怪气的什么“农业改革”!

这样文绉绉半通不通的字眼流民们听不懂,但流民们却晓得“城郊”、“别院”四个字的分量——数十日以来,穿越团队为了掌握长安底层团体并增加劳动力数量,一直借着各色名义(耕作、修补、洗衣等等),从城中源源不断的招纳流民,引入新鲜血液。而这些流民进入庄园后并未与外界全然切断联系,于是长安城中一时间流言四起,底层的男男女女多少都听过被招揽做工的幸运儿的奇妙待遇——进入那个神秘的“别院”之后,不但没有打骂、折磨、“立规矩”,甚至一日居然还有三餐,每顿饭居然还能吃饱,还可以有一件衣服穿!

这样的流言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听起来已经不像现实,倒更像太平年月里老人辈讲的什么山妖夜叉迷惑凡人的故事,几乎没有什么可信度……当然,至于更离谱的什么“一天能吃一顿肉”、“有鸡蛋吃”、“有白米饭吃”等等则离现实实在太远,干脆已经被流民们抛掷脑后,乃至于纯纯的视为恶意戏谑的玩笑了——大家虽然目不识丁,但终究又不是傻子!

因为流言无稽无凭,因此大部分流民们对做工的待遇将信将疑,但倒是对“别院”这个地名烂熟于心。今日亲耳又听见别院二字,城内自然是热情大起,恨不能从围观中窥伺出一点“每日三顿”、“可以吃饱”的秘密来。前几次白马奔驰而过的时候,流民还只能看到鲜亮的马毛和红布。但后几次奖励的次数太多,需要调动农具的储备,于是流民们拭目以待,便看到了依次举起、闪闪发光的几件器皿来!

长安城中豪富众多,本来鲜衣怒马乃至煊赫仪仗都是常事。但很快人群中就流传出了极为惊人的消息,说这些崭新的器具并不是什么贵人所需,而是别院给招募来做工的流民的“赏赐”,只要能够学会新创制的某些农具,就能得到这些崭新光亮的东西。

这消息自然立刻引起了轰动——虽然有些认不得这些怪模怪样的东西,但区区惊鸿一瞥,也能看到木头商闪闪发亮的金属蒙皮,以及那些怪异的机括机枢:哪怕不知道用途,光是将这些东西拆下来零用,也抵得上大半的身家!但哪有贵人如此慷慨,会将这种东西赏赐给做苦力的仆役?

因为有先前种种的传言打底,虽然消息听起来不合常理,围观的流民倒也没有嗤之以鼻、视为虚妄,反倒是一个个将信将疑起来。有些心思活络、颇有一技之长的人物,更是暗自有些后悔,心想前几日齐王别院来招纳仆役时,自己犹豫退缩,实在是丧失了良机。

当日白马往来奔驰,足足两三个时辰才止息。道路两边围观的人络绎不绝,也将别院中的消息散播得沸沸扬扬。在场众人耳闻目睹,都对所谓的“农业革新”、“奖励”大为好奇,乃至蠢蠢欲动,到傍晚时才议论着渐渐散去。

到了第二日上午,城外土路上便又是白马疾驰不停,马蹄声得得引人耳目了。只不过这一次格外不同,除了那些闪亮的古怪器具之外,马匹上竟然还夹着一叠一叠鲜亮红艳的布匹。而这一次消息同样传得很快,立刻就有人打听出,说今日别院里不单给仆役们赏赐了农具,还特意选了布匹,要给胜者赶制一身崭新的衣裳,依次彰显什么“光荣”。

种种术语浑然不可解释,但新衣裳三个字流民们还是听得懂的。只是已经先前已经看到了崭新发亮的铁皮,对这样珍贵的允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然而呆呆看了半个多时辰后,却听见道路尽头锣鼓声渐渐响起,从郊外缓缓驶来了几辆牛拉的平板木车。京城中贵人以牛车出行极为常见,出行时以鼓乐伴奏也算正常。然而这一次的牛车却迥然不同,牛车车篷与四壁都被拆下,只留底下光秃秃一块木板,上面陈设了几条长凳。而长凳上整整齐齐的列着七八个人,各个都是正经危坐,穿着一水崭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