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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她一心杀我(184)

作者: 荒台无踪 阅读记录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小白很急,一眨眼就没影了。

“姐姐,为什么你要——”玉流揉着宝儿的双髻,拦下了她后续的话。

她问:“里面有点动静了,应该是有客人来了,想去看看吗?”

玉流温柔得不像话,宝儿被惑出了心神,呆呆地点头,跟着她亦步亦趋地走到了长街上。

长街那头有株千年的榕树,树下停着两辆简朴的马车。离福王府不算太近,像是途经暂时停下歇息。

人到了啊。

赵徥一身便服,由胡平小心地护送下轿。

另一辆马车上,灵巧的小太监掀开车帘,下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灰白发松垮面,粗粗一看,便知她就是安思贤的那位乳母。

长街长长,古榕千秋,婆娑树影和风声之外,慢了赵徥一步的胡平转头抬袖,同脚下迟缓的老妇低声说着什么。

玉流如久立的鬼魂,终于惹得对岸的活人们抬首相顾。

人老了,松软的皮面摇摇欲坠,眼神却静清得像风像水。

分明他们都看见了,却皆装作无。

无鬼无人无相识。

不该不*该,有什么一定是她听过的。

忽然间,一闪而逝的灵光似虫爬上耳尖,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酸痒于一息之间化作刀光剑影。

玉流空手接下白刃,劈开眼前雪雾笼罩的迷障。

许久,玉流撑着砖墙,找回了自己半途而止的思绪:“原来是你啊,我这耳朵居然没能听出来。”

“姐姐?”宝儿有点担心玉流,伸手扶她。

“没事,我们回去吧,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小白应该也快要出来了。”

磕磕绊绊,仓惶一面。

一如当年的位置,又不如当年,赵徸拘谨地跪在地上,连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

院中树下,稀疏的景色外,没有人再从围墙跳下,只有一只皮毛湿滑的老鼠狼狈地从他眼底跑过。

赵徥驻足,抿起薄唇:“胡平,刚才有谁走过去了。”

胡平些许茫然,还在想着,沉默的间隙里,驼背的老妇欠身,提起微哑的嗓子:“陛下,草民方才在王府外见到一位俊俏的女公子走过。”

胡平这才一拍脑门:“陛下,是玉大人。刚才在府外见着了,奴还以为玉大人只是恰巧经过来着。”

赵徥眯起狭长的凤眼,陡然明锐的棱角于一息间消失,他没有说是不是。跨进王府之前,他确实在长街的尽头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玉流……”

一墙之隔,似有若火的双眸对峙,影影绰绰的风姿几乎要烧过头顶那轮明晃晃的火日。

赵徥疼得闭上眼。久远的风拂过,搅乱一池蓄满孑孓的死水。

肮脏腥臭的池水之上聚蚊成雷,不知吵醒了谁的疑虑。

胡平慢着气小心琢磨赵徥的神色:“陛下,可要奴去叫玉大人回来?”

“不必了。等晚些的时候叫章囚把她和诸几都带进宫来。”

“是。”

第99章 不眠夜

◎“你想骗我什么,又想怎么骗我”◎

玉流记不清她在内殿中跪了多久。

金窗外红绒似的远日渐渐凝成烛台之上的一点赤红鸽子眼,妖艳得灼眼。

冰冷的方砖硌着膝盖,盛着破碎的白瓷和一地的茶渍,如水蛇破笼,蜿蜒匍匐而过,冷麻了肌骨。

地狱有这么冷吗,不知道。

天子盛怒时装鹌鹑就好了,反正她前面还有两个人顶着。

“……诸几啊诸几,朕是让你去把人带回来,不是让你把自己送进去,还要别人来救你,像话吗,闭嘴,朕暂时不想听见你说话。”

“章囚,年初朝廷内外就不算安稳,邳州是大城,不能出大乱子,周清文的事得尽快平息,你知道该怎么做……”

章囚应声之后,千尺万丈深潭般常静深远的眸子终于落至她的身上:“玉流。”

玉流收紧心神,慢慢压下腰背,滚着喉,喑哑道:“臣在。”

可到此就止住了。

座上之人的眉拧成“川”,沾着朱墨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内殿仅存的声响皆来自于此,锤击着几颗有异的心。

那种沉默如深渊的凝视让章囚不由得提起了心,眼尾狭长的余光中玉流伏着腰没有抬头。

她在想什么?

如若不去看天上的黑渊,她又在注视着地下的什么?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从皇宫走出时夜已过半,皇城围墙外的风拍上脸,在殿内跪得晕乎的诸几恢复到了入宫前野牛一般的状态,长舒气后搭上章囚的肩膀:“阿囚,去吃酒吗?”

章囚承认这是他的错,喂的汤药太补了,脑子都快补过头了,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别发疯了,回去歇着吧,天亮了我还有的忙。”章囚道。

诸几搡着章囚:“忙?啊对,你忙……唉,不是,我就失踪了这么几天,邳州怎么就闹成那样了?”

自他睡饱醒来,章囚的话就同他被灌进的药汤一样,完全没明白是为什么:“玉流,回来的路上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起过?”

“赶路,忘了。”玉流言简意赅。

她时机算得准,宣旨的小太监刚从前门走出去,邳州的外侯官就从后门把卷宗送到了。他们跪在殿中的前一半时间里,赵徥都在看那卷密密麻麻又算不上什么丧命之错的认罪书。

“……还有,外人在,不方便。”玉流想了想,补了这么一句。

“你也知道有外人在啊,”她不说还好,一说连向来纵容她的诸几都黑了几分脸色,他松开章囚,朝玉流道,“那你还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谢公子塞到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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