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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她一心杀我(4)

作者: 荒台无踪 阅读记录

诸几讥讽:“怎么可能,他的面子算得了什么,自然是禀报了陛下,不过陛下觉着无大碍,便随他去了。”

陛下还真是爱护安家,玉流啧了声:“所以现在是?”

回到正事上,诸几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今日卯时,千里马驮着他的裸尸出现在城门外,城门卫反应迅速,遮掩过去了。附近的外侯官跟着去验尸房看了,一剑封喉,但……”

玉流:“但什么?”

诸几神色扭曲了几番:“安德明被黥面了。”

玉流挑眉:“私仇?”

诸几:“不好说。”

玉流:“黥了什么?”

诸几:“无涯贼首。”

玉匕首自袖中掉落,与石地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玉流音调偏高:“无涯?”

“是无涯,”诸几没听出来,偏头,“玉流,你怎么想的?”

玉流闭眼,交替了一口浊气。须臾,思绪镇定,她道:“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的。”

诸几:“巧了,阿囚也是这么说的。”

玉流仰面靠在椅子上,面色沉沉:“看来囚哥已经收到消息了。”

诸几点头:“我和阿囚的意思,玉流,不要逞强。”

这可不是逞强不逞强的问题,玉流抠紧竹子面扶手,指甲陷进竹片里,剜得肉疼。

“诸哥你先回吧,我有分寸的。”

送走诸几,玉流已经没了剖竹的闲情雅致。估摸着天色,陛下的人也快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多时,木门又进来一个人。看不出年纪的公公躬身道:“玉流大人,陛下召见。”

一个时辰后,玉流离开奉天殿。

她鲜少进宫,也就是去年破了西郊的中元鬼流言,还有年初带着范有恩的尸首回京时得以进宫觐见陛下。

宫廊长长,领路的小太监拐个弯就不见了,再见时已经换了个人。

玉流没有声张。

与外侯官不同,内侯官藏在太监中,除非必要他们并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

以玉流的武功,她不需要内侯官的助力,况且能在皇宫做这种事的人,也就那几位。

玉流气息沉稳,跟着小太监往宫闱深处走去。抬眼望去,再走就是冷宫了,在冷宫相见可不是个好决断。

玉流停下了,小太监没停下,跟老鼠似的钻进狗洞逃了。

棋子都算不上的人她向来不屑动手。

玉流转身,身姿笔挺,余光捕捉到那片艳红的衣角:“贵妃娘娘何意呢?”

一袭端庄宫装,一头金玉朱钗的女子自暗处走出,投足间暗香浮动。

她不过二十余岁,掩面,低眸轻泣,柔声腻语,似在怪罪玉流的无情:“这不是想见玉大人一面都难吗,思贤只能出此下策了。”

玉流扬眉,避开安思贤的亲昵:“我为臣子,贵妃娘娘若要见,下令便是。”

“听起来玉大人是要同思贤讲君臣了,”安思贤扑了个空,也不在意,捻着白玉似的指甲,眼神幽怨,“那若是思贤要和玉流谈旧情呢?”

玉流抬眸,清瘦的人负手立于从未逃出宫墙的风中,缓缓勾起了唇角。

三日后,京城外青山不休亭。

玉流挑了个好时候,正午的艳阳高悬,人晒得跟鱼干似的,直挺挺的一条,地上连影子都没有。

矮胖的小书生热得不行,袖子都擦得湿透了,额头上的汗还是止不住。

“玉姑娘,咱就不能挑个好地方吗,包打听虽然命贱,但是我的命也是命!”

玉流嗤地笑出声,翻手丢来个水囊:“你还想去哪儿,京城?你有胆吗?”

小书生拔开木塞猛灌了好几口,纾解了体内的燥热,脑子活络了些,接了玉流的话:“没胆子,没胆子。”

他们包打听,最没胆子了。

包打听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人,他们是隐匿于世俗的蝼蚁,无处不在,几乎是无人不晓,无事不知。

说起来,包打听也算是江湖的侯官,只是他们只卖消息,不杀人。

比如眼前这一位,便是登记在册的第一千一百一十一位包打听。

玉流翘着二郎腿,手里托着锭金子,包打听眼睛都亮了。丢开水囊,胡乱地在脸上摸了好几下,确定自己没在做梦,直击魂魄,飘飘然矣。

“玉姑娘,玉姑娘。”

一声声的玉姑娘,玉流开始掂金子。

那金黄的,闪耀的,无暇的金子在包打听眼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他这心呀,也一上一下,生怕玉流一个不小心没接住,让金子磕了或是碎了:“唉,哎,唉,哎……”

玉流遛狗遛顺了,啪地将金子按在亭子的石桌上:“行了,醒了就说正经事,我赶时间。”

“我说,我说。”包打听哪能不醒啊,那可是金子,金子啊。嘴巴跟倒豆子的竹筒一样叭叭的,三两下就倒光了。

“逍遥阁不曾张榜刺杀安德明,慕容阁主也未曾私下收到要与朝廷为敌的密保。四方境那边知道你要查,主动来说了,朱雀姑娘接了一桩生意,数月前便往南海去了。”

玉流听着,撑着下巴点头。朱雀如鬼魅,四方境不说,包打听不一定能查到她:“嗯,你继续。”

“镜水山庄那边,他们向来自诩正派,不会同朝廷为敌。更何况最近那位宋庄主因为女儿的婚事似乎也正焦头烂额中。”

镜水山庄不过蠢货一个,没这胆子。玉流:“还有呢?”

包打听都想要去接金子了,诧异昂头:“还有?还有什么?”

玉流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冰冷得很,嘴角倒是噙着一抹笑,金子一下就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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