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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她一心杀我(69)

作者: 荒台无踪 阅读记录

敏郎:“那要不,先走最后一步吧,前面的等柳大人慢慢写。”

玉流抬眸:“你不介意?”

敏郎弯着唇,轻轻摇头,大方道:“没关系的,大人的事情要紧。”

他这么退让,玉流觉得自己真的好渣,不太忍心描摹小郎君藏进眼底的失落,转头看向柳吾善:“那——”

“也行,”这两位看起来也不是遵礼数的主儿,柳吾善随意起来,“那大人落个章?”

玉流两手空空:“我没带。”

“手印呢,”敏郎走来,小声提议,“可以按手印吗?”

他竖起大拇指,很积极地递过来。

玉流:“……就写名字不行吗?”

敏郎努嘴,很怕她不按,坚决道:“不行。”

玉流无法理解他在这些零碎细节上的执着:“我按,你退了一步,我也退一步,行了吗?”

敏郎眯眼笑着点脑袋:“嗯嗯。”

玉流也是服了,这大概是她活到这个岁数以来,遇见过的最难缠的人了。胆子小,脸皮薄,还爱哭,会下跪,这个世道居然还有这样的郎君存在,真是见了鬼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印朱在哪儿呢?”

杨淮月闻声而动:“哦,我去拿,在——”

就在这时,才离开没多久的卢主簿扑到门边,急急忙忙地说话:“玉、玉大人,临州的外侯官来了,说有急事找您。”

玉流猛地看向他,难掩语气中的惊讶:“你说谁?”

卢主簿:“外、外侯官?”

这下连柳吾善都惊了,赶紧站起来,和玉流一起走到门边。

旁边的敏郎抿唇,走到杨淮月身后,走到桌案前,看着还未完成的婚书,捏起了薄薄的一角……

柳吾善扶起大喘气的卢主簿:“你再说一遍。”

“外侯官,骑着马,一身黑,有令牌,就、就在后门外头等着呢。”卢主簿摇着手,靠着门柱才勉强站稳。

凶神恶煞的侯官从天而降,把他吓得够呛,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快的速度跑过来的。

玉流脸沉下,不敢耽搁,从杨淮月手里拿过印朱,拇指按进去碾了碾:“婚书呢?”

敏郎及时把空白的那侧推过来。

玉流没看,问柳吾善:“按这儿对吧。”

柳吾善看了眼:“对。”

“行。”玉流果断按下手印,扭头就走。外侯官无诏入崇州,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玉流走得快,柳吾善数着步子给杨淮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接过卢主簿:“走了老卢,去东厨里喝口水吧。”

“哦……哎?书房没有吗?”

“没有,走了!”

不知情的人走了,柳吾善转头看向被丢下的这位:“这样就好了吗,不用写名字吗?”

“嗯,这样就好了。”敏郎放平婚书,拿来印朱,抹过朱泥,在还没干透的那处边上,按下自己的。

“至于名字,”他垂眸,将指腹仔细地压过,直到足以留下一个清晰的指痕后,阖眼轻笑,“以后再写吧。”

“那好,”柳吾善拍拍敏郎的肩,“我也就先出去了。”

敏郎点头,淡声道:“多谢。”

门被轻轻地带上,暗下的房内,此时此刻,他才有了有名有分的实感。

他知道玉流会看,就是看多看少说不准。

起了这个心思的时候还不知如何移花接木,只能想办法拖延她出门的时间,再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啊,先来了个外侯官。

这个时机很妙,或许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也不枉费他这三年来的等待与筹谋。

她急着走,必然不会再细看。

揩去腕骨沾上的墨水,柳吾善写的那版已经被替换掉。

他们的婚书自然要他亲自写。

将婚书平铺在桌上,被藏下的另一侧卷开。在玉流没能看见的这一半里,秀丽的簪花小楷仔细落笔。

名为求娶,实为诉情。

“昔年寒山风雪久驻,卿似细草破光,吾犹见灵璧,渐生白首同梦。至此玉田种碧,折花捻香,非如引凰栖梧桐,池中莲并蒂。”

“惟愿低藤攀柏木,扶摇万里高。”

【作者有话说】

婚书前两句出自南宋洪适的《第五子婚书》,后面是自己瞎写的。

第35章 急召回

◎“不想跟我走吗”◎

外侯官的口信只有一句——

“京中有变,速归”。

这是章囚一日前从京城传来的,为能赶上,沿途送信的外侯官前后跑废了三匹马。

玉流半垂的脸看不出什么神色,只问道:“是陛下的意思吗?”

“不知,”外侯官谨记前一位的传话,复述道,“只说很急,还说您回程的时候得低调些。”

“是么?”玉流眉心轻蹙,她有点琢磨不透这句口信的深意。

不是陛下的诏令,正式的文书都没有,囚哥搞什么,她还有无涯贼首要抓……

一身黑衣的外侯官恭敬道:“大人,您需即刻启程。”

玉流攥着手指,暗暗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知道了。”

既然她要亲自回去,查安家的事情那就自己来。至于无涯贼首……再说吧。

卢主簿还算有大局观,外侯官出现的那一刻便散了在后门干活的短工,此时的太守府没什么多余的人在。

玉流领着他走进来。

这还是杨淮月第一次见除了玉流之外的外侯官,眼皮都不带眨的,新奇得很。

夫人这没见识的模样让柳吾善觉得脸臊,同她小声嘀咕:“别看了,你几岁,他几岁?还有你,老卢,腿别抖了!”

说不定等会儿就被记下一笔:崇州太守的主簿是个腿打颤的胆小鬼,夫人是个没见识的蠢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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