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一心杀我(97)
敏郎没有立即回答。有的人喝醉发疯,有的人喝醉自省,玉流是后者。他同她十指相扣:“为什么不愿意?一定要看以后吗,当下不好吗,只有大人和我,就够了。”
拥冰融水,砸石移山,如此渺茫徒劳,恍如南柯一梦,却仍有人明知不可而为之。
谁都想要以后,谁都知道以后太远,他不要一败涂地,他要慢慢来。
拨雪寻春,烧灯续昼,他要等藤开花,先要让藤恋树。
玉流不知道如何说,当下和以后,哪会分得这么清楚。
下巴搭上他的肩头,感受着他还在震颤的胸膛,热气上浮,漫过眉梢。
他似乎又是对的。
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天,当下永远比以后能抓住。
“很好,很好……”她轻声絮语,疲累的身体终于要松怠下来,“是不是……”
后面的话止于舌根。
她的脸颊被一阵热汗淋湿,瞬间的发麻贯穿全身,腰背发酸发软。
是敏郎在出汗,贴上了她的脸。
耳后像是汩汩的泉眼,水珠一滴滴冒出来,下颌线是泾渭分明的横截两面。
他好像,好像有点起皮了?
光动动手就能烧成这样吗,还是赵颐给他用了什么劣等的粉膏?
玉流偏过脸,空蒙的眼睛眯起,她看见他耳垂顶端有颗小痣。
小小的,如溅开的墨滴,像是一颗心。如果不是挨得这么近,如果不是她凑巧偏过来看,她都不会留意到。
玉流眨着眼睛,张嘴咬了一下。
“啊……”
“爽吗?”
“……爽。”
她安抚地舔了舔,按住他的肋骨,手中用力,轻而易举地推到了毫无防备的人,继续她没能说完的话:“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唉?什么轮到?”
容不得他多问,玉流弯下身从床底扒拉出一个四方木盒,眼底游动着恶劣的笑意:“这个,我也准备好了。”
第50章 不可以
◎“不希望你在这时候对我产生依恋”◎
太熟悉了,敏郎的眉头不禁抖了好几下。他不是把这盒东西藏起来了吗,玉流为什么还能找到!
“你够有本事的啊,会藏我东西了,”玉流酒品很好,醉酒了说的话井井有条,和他算的账一笔不落,“真把自己当成小狗,不和我说一声就偷偷摸摸叼走,你怎么不直接刨个坑埋了算了。”
“来不及,”他还真的考虑过这个,“如果来得及,我会的。”
“那可不行,还好我眼尖,”玉流得意地拿起一件,期待得很,“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来玩吗?”
他真的想不通这些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一个不小心还可能会伤了,而且以玉流这个不知轻重的状态,要是真的由着她胡来,伤的应该是他。
这就万万不行了。
“一定要用这么些吗,这么,这么……”他甚至难以描述这柄东西,再想想她的,想想自己的,敏郎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会出事的。”
玉流也来劲了:“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会出事?”
“我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他这次都不让她说了,护着自己,“你不、不能强迫我。”
“这和正不正经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不正经的人家里就一定有这个?”
“这是什么怪道理?”他算是明白了,跟醉鬼讲道理是自讨苦吃。
“我是很传统的人,”小狗的脸变了几个色,依旧坚定,但小狗又没有坚定很久,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大人如果真的想,我、我可以,所以,大人不要去玩别人。”
“我为什么要去玩别人,”玉流拍着胸脯,喝醉了对自己的力气都没了数,震得直咳嗽,“咳咳咳,扪心自问,我虽然杀人放火,名声不好,但是,说了会负责,就会负责,你不是有我画押的婚书了吗?”
“……”敏郎,“这话说出来,大人自己会信吗?”
“唉,小郎君,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很坏的女人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我,虽然你是替身……”
又是替身,看来她对他的定位始终都没有变。他不太高兴地重复:“虽然我是替身……”
“但我带都带回来了,总归是我自己喜欢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的那些小伎俩,我早就一剑一个,够你死好几回了。”
“唉……”他愣住了。
这算什么,醉后陈情吗?
玉流大着舌头,继续戳他的心口:“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在吃什么虚无缥缈的飞醋,你又不是醋坛子里养出来的,怎么能这么酸,小妹妹的醋你都吃,就非得逼我这样承认是吧,小郎君你真的很会得寸进尺……”
都说醉话不能信,但他还是信了。
树中的欢心同苦伤共生,从来都是被缠树的藤蔓牵引,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先动心的人卑微,所以不惜断枝求存,引来她一点点的靠近都能自愉许久。
醉酒还是有点好处的,脑子罢工,她变得坦率了,要知道这种话,她在清醒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说得出来。
敏郎笑着握住她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咬了咬:“我知道。”
“很好,很好,知道就好。”醉酒的人也很死板,她又走回到了原来的那条路上,就是换了个方式,把选择权递给了他。
“这样,要不你玩我吧。”
“什、什么?”
“忘记问秦辜幸怎么用的了,”玉流尝试了一下,不得要领,“我不会,你来。”
“……大人,”片刻的哑然后,敏郎按住她的手,给她盖住露出的风光,“大人,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