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一心杀我(98)
玉流恍如失魂,不能对自己做什么,就玩起了他的手指。他谴离心头的爱欲,冷静些许后忆起今夜,他被她的胡闹和胡话哄骗了心智,这时候才发觉她的怪异……是想用他来逃避吗?
逃避什么不难猜,但他只能装作不知。
敏郎捧着她醉红的脸:“大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玉流缠住他的手指,抬起头,精致的眉眼处盛满了盈盈的水光,“我只是想。”
“那大人想大人的。”
玉流被抱住,揉进胸膛,耳边是怦怦的心跳,这颗心的主人说:“我想我的,大人睡觉好不好?”
许是觉得有歧义,怕她误会,敏郎连忙补充:“是单纯的,什么都不做的那种睡觉。”
“嗯……?”玉流从不解到更不解,“你转性了?学人家当正人君子了?你不是每天都在偷偷摸摸地勾引我吗?”
“我是想,但不可以,因为……我的大人在难过。”
回来后他想了一堆的人,上至万丈峰,下至崇州城,和玉流有点头之交的都一个一个地列了出来,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问了个遍后,他猜出了是谁。
他不会和真正的死人计较这些,反过来,要是那位泉下有知,被骂的应该是他。
——师妹,这不是合适的时间,你也不在合适的状态,我并不希望你在这时候对我产生依恋,
那我真的太混账了。
“大人,你醉了。醉了要听话,睡觉好不好?”
玉流若有所思,在考虑他的话对不对:“好像有点道理,可是,可是我脑袋疼,嗡嗡嗡的,好吵好吵,睡不着。”
长大是长大了,孩子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少,他给她按揉头皮上的穴道:“谁让大人喝那么多的酒。”
“两小坛子而已,而已。”
敏郎看了眼,拍掉她伸出的三根手指头,幸好没喝三坛:“以后戒酒吧,大人*。”
玉流抽回手:“再说再说,小郎君,唱个曲子吧。”
醉鬼想到一出是一出。
“不会。”他的嗓子不行,唱曲子撑不了这个音色太久。
“那讲个故事吧。”
“大人,你是在点菜吗?”
“是,有能吃的吗?”
“有是有,”他怀疑他不按她的想法来,她能闹一整个晚上,“我讲得不好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用来催眠,哪有精力听内容。”
“那我、我开始说了,”他坐正,清完嗓子,打着官腔说话,“从前,有座山,山里有棵树……”
玉流耍脾气,一巴掌拍过去:“这个没意思,说点能听的。”
平白挨了一巴掌,疼是不算太疼,敏郎捂着脸唉了声:“大人你真难伺候,真的不能,乖乖睡觉吗?”
“疼。”
“你不是疼,你就是……要不然……我们,做点别的吧。”
“能做的你不是都拒绝了吗?”
“嗯……也不是。”
在醉酒的玉流和清醒的自己之间,情势已经十分明了了,玉流仗着自己糊涂,铁了心要闹腾。不管是闹她还是闹他,反正最后累的只有他。
既然做与不做都是同样的结果,那他来当个坏人,吃点糖渣吧。
“比方说?”酒劲在体内发酵,轰轰的热意直窜天灵,玉流的头越来越疼,脸也越来越红,眼神都沾染了些呆。
“比方说,”他凑身帮她擦去额头热出的细汗,胆子就这么悄咪咪地来了,“大人,要喝水吗?”
“嗯,渴。”玉流嘴巴张着,有点迟钝了,说话慢了一点,意识估计飞散了,傻里傻气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他去拿白瓷的茶盏,水早就不烫了,温温的热度,他喝了一口,转回来,红着脸贴上去:“这样喝。”
冰又热的唇碰上来,似曾相识的触感,他那醉酒狠心无情的小师妹被他哄着张开嘴。
水被喂了进去,玉流下意识咽了咽喉咙,钝钝的瞳仁睁大,里面映着敏郎含羞带笑的脸。
得逞了。
桃花眼尾红得发艳,他没有犹豫,俯身压了下去。男女之间的悬殊在此刻演示得淋漓尽致。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这样。
一触即离。
他坐直,眨着眼睛看她。
玉流放慢的手点在嘴角的水渍上:“你——在做什么?”
“喂水,”他低声诱骗她,“我觉得要有来有回才好,大人觉得呢?”
她歪着头,努力理解他的意思:“是吗?”
“是的,大人要来吗?”敏郎用那张无辜的脸看她,在玉流点头的同时,嘴角的喜悦根本藏不住。果然眼下,还是偷偷摸摸的更适合他。
短暂的闭气窒息让玉流筋疲力尽,想听的故事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舌尖唇瓣都发麻了,满心满耳都是他在说的“呼气,吐气,换气……”
不是,他怎么这么会啊。
“因为我看书了,”似乎读懂了她的心声,他呼着并不太稳的气息,在她耳边解释,“有空的话,大人也可以看看,很……很有意思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玉流的脸憋红了,起初微弱的气音最后都被吞没在唇间,她是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腰肢虚软,任由敏郎揽着,靠在他的肩头。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玉流在平缓的安慰中,慢慢闭上眼,呼吸渐稳。
快要戌时了,她终于睡着了。
真不知道她喝了什么酒,这么有劲,酒气不仅没散,反而都过到了他的身上,闻久了他都要醉了。
“以后喝酒得看着,不然会出大事的。”他自语,柔情的吻落在她的颈侧,留下很浅的一道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