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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拒绝火葬场(21)

作者: 酒酿酿酒 阅读记录

侍立在旁的宫人纷纷咋舌不已,他们竟不知,陛下是这般……厚脸皮中带着撒娇意味,跟争宠的小孩子似的。

大部分宫人并不认识容绪,刚来碧梧宫伺候,亦不知容绪性情,此刻正好奇地竖起耳朵。

容绪思考片刻,忽想起什么。

“前段时间妾为陛下作的人像画,不知陛下可有好好保存?”

她给到他手里时,只是一张单薄的画纸,并未装裱,而是随手卷了卷,放入画筒。他贵人事忙,怕是到现在还没打开看过。

哪知虞令淮勾唇,神秘兮兮道:“你跟我来。”

容绪垂首,目光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

他的手干燥温暖,比她的手大上许多。此刻,拇指、食指、中指上都有明显齿印,是昨儿夜里她咬的。

也正是这么一咬,让两人不约而同意识到伴随着疼痛的欢好,并非好的欢好,这才有了半道叫停。

容绪被虞令淮带着走出碧梧宫。他迎着晨光走在前,心情甚好,步履轻快,衣袍翻飞。

又走了几步,忽然感觉手心里容绪的手游鱼似的逃窜。

虞令淮反应很快,将要回身质问,手背一暖,竟是容绪主动覆了上来。

原来她挣开他的手,是为了主动牵他。

虞令淮心情更好了。

容绪没想到的是,此行目的地是虞令淮的寝宫。

寝宫各处的宫人也都没有预料,看清来人后跪了一地。在一片请安声里,虞令淮恍若未闻。

但容绪被这么多人瞧着,还是有点不适应。她悄悄松了手,跟在虞令淮身后,拉开几步远的距离。

迈进正殿时晨光恰好顺着打开的门扉,投射在墙面上。淡金色光辉浮动着,灿烂着,稍有刺眼。容绪脸颊被照得微微发热,下意识挡了挡。然而当她看清墙面上的物件时,又蓦地睁大眼睛。

——虞令淮竟将她作的画悬挂在了寝宫的墙上!

容绪一时失语。

“我可是把你的画好好保存着,没让你失望吧?”虞令淮兴冲冲,认为自己这一安排真是明智之举。

一回头,却发现容绪并不像他这般喜形于色。

“怎么了?不是你问我有没有好好保存吗,我命人装裱后悬挂此处,日日有宫人掸灰,绝不会生虫受潮,这很有诚意了吧。”

容绪无言以对。

她终究低估了他的自恋程度。诗文上所言“揽镜自顾夜不眠”,起初听闻时她还认为夸张,谁会觉得自己英俊潇洒,欣赏到半夜不睡啊。

现在信了,眼前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是说要出宫?”容绪强行转移话题,并率先往外走,再也不想看那幅画一眼,“妾回碧梧宫换身衣服,还请陛下稍候。”

虞令淮欣赏着面前的画像,意犹未尽,随口道:“我跟你一起。”

容绪脚步一顿,耳根生热,“不行。”

虞令淮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绕过落地屏风,拦在容绪面前,“我不是说看你更衣,而是跟你一起选衣服,我还可以帮你参谋一下发髻发饰。”

这是他儿时就幻想过的画面。

若说有什么作为启蒙,许是磨喝乐吧。起初虞令淮并不懂女孩子们为何那么热衷于给一个小泥偶换衣裳,直到他发现容绪和宋衔月约好一起穿杏黄裙子。

那时宋衔月的出现已经够让虞令淮怄气了,看到她们俩穿得跟双生子一般,虞令淮更怄气,当天晌午饭也不吃就跑回家,在箱笼里一通找,非要寻出一件杏黄的衣裳,哪怕是配饰也好。

他不想他的地位有所动摇。

他要做容绪最要好的朋友。

最后虞令淮挑了件秋香色披风,算是与杏黄最为贴近。

犹记得那也是一个夏日,他跑来跑去早出了汗,但仍固执地系着披风,后背都汗湿了。

容绪挽着宋衔月路过时,虞令淮挥挥手,不要吴在福打扇,他自己拿了把折扇,风度翩翩地出场。

却意外发现容绪把裙子换成墨绿的。

“你,你为何换了裙子!”

“午后吃酥山,裙子弄脏了,幸好聆玉一直给我带着干净衣裙,我就换了呀。”

容绪答毕,奇怪地看他:“你没事吧?是发热了在捂汗吗?那还是别站在风口,往里去吧。”

直到容绪和宋衔月迤迤然离去,虞令淮才狠狠拽下秋香色披风,把头上汗一抹,对吴在福道:“她是不是在嘲讽我?”

吴在福为难,“依小的看,容娘子是在关心世子呢。”

虞令淮哪里听得进去,气呼呼抱臂站在风口,穿堂风也没能使他消气:“往后成亲了,我定要她每日跟我穿同样的颜色!”

那样的话,走在外面,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他们俩才是顶好顶亲密的朋友。

“你笑什么。”容绪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虞令淮回过神,收敛了一下面部肌肉。目及容绪羞窘的模样,他感到格外新奇。

“你想什么呢?”虞令淮捏伸手捏她的脸,手下触感好得很,令人爱不释手。

突兀的,脑海中浮现出其它手感很好的部位。

细腻的,柔滑的,还带有馨香。

同样是人,怎么她身上的皮肤就那么会长?

容绪被盯得不自在,又见他唇畔带笑,像是攒着什么坏心眼,于是推他一下,“你呢,你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虞令淮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

隐约中,容绪听见宫人堆里有谁轻轻笑了一下。

她彻底推开他,也不告退了,径直往外走。足音匆匆,像是有凶兽在后头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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