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34)
沈盈息推开门,顿了下脚步。
门口怎么有一股药材的苦香?
她左右看了会儿,没见有人,便不大在意,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纪和致又从藏身的角落走出,温和的眼神望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地也跟了出去。
沈盈息接过阿仓备好的荷包,系在腰上,抬起头又见她的近卫望着她的头发不动,便皱眉道:“干什么,我就只会系这个。”
不会繁复的发髻,她只能随便扯根红色发带把头发全绑成了一束。
发冠不大会用,所以头发固定得不好,银冠戴得有些歪斜,马尾便跟着歪了些许。
她自己尚觉这样的发型还利落,但阿仓不知怎么想的,竟对她露出隐隐的愧意。
阿仓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自在。
沈盈息速速用完饭,因为这于是连阿仓都不想带了,于是径自走出了院子。
阿仓沉默地要跟上,被她瞪一眼,就又有些屈从,站在原地,可还执拗地盯着他的主人。
沈盈息被这种沉默固执的眼神盯得没法,“剑给我!”
阿仓顿了下。
“家主,近卫的剑不能离身。”
这是他保护家主的立身利器,不能相让。
沈盈息又不是真心要,见他不给,丢下一句:“那就都别跟着我。”
阿仓薄唇张开,要说什么似的,长指扣在剑鞘上,慢吞了会儿,还是追上少女的脚步,“家主,剑给您。”
沈盈息接过剑,却不想这柄剑如此之重,手腕猝不及防被压得坠下,闷哼一声,剑咣当一声砸到了地上。
“家主!”阿仓急了,眼睛先看向少女,手伸出想去扶,但又顾忌着主仆有别,手一伸,半道转向地上的剑。
沈盈息揉着手腕,望着阿仓握着剑很是相护的模样,嗤笑一声:“好了,别犟了,你和你的剑乖乖待在家,我玩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说间,纪和致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微笑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
沈盈息余光一瞥,瞥见他像看孩子一样的眼神,当即不爽利,阿仓也没耐心再哄,谁都想推一把,但顾着体面,就这么漠然地要走。
经过篱笆,要过纪和致的身边,沈盈息不想让路,抬起头冷声命令他:“让开。”
纪和致压着眉峰,垂眼看她:“沈公子若是得知你一人入林,会很担心的。”
沈盈息不耐,“我难道是犯人吗?要你们看管?你让不让开,不让我就把你赶回药铺了!”
纪和致垂眸笑得很好看,“让仓护卫跟着吧。”
沈盈息冷觑了他一眼,而后狠狠撞开他肩膀,往林子深处走去。
纪和致被撞开,身子侧动,脸上的笑意却加深了。
“弱点不在这两人身上呢……”男人轻轻的话语声没入风声里,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阿仓走到林子边缘,抱着剑开始等待。
纪和致看了眼这护卫,柔声道:“如果悄然跟上,再提前回来,中途不被发现的话,也不会惹她生气的吧?”
阿仓背影滞了下,而后冷声道:“对家主,要说到做到。”
她的命令就得无条件遵从,没有违背的余地。
林子里没有大型野兽,白日里甚是安全,他可以被驱逐。
但是答应她被她驱逐,又跟上去,无论被不被发现,都是一种背叛。
近卫抱着剑,不再和背后的男人搭话,一双眼专注地望着林子,等着林子里出现熟悉的身影。
纪和致闻言,扯了扯唇。
……
沈盈息往郊林出口走,途径肃安林中的家。
一间小木屋,屋前种着一畦菜地,里面长的不知什么菜,绿油油的。
她不免多看了那小菜地几眼,想不出男人那双手是怎么侍弄好这菜地的。
一颗颗小菜苗,很精致柔弱地站在地里,还很整齐,初冬的风凛冽,它们却被照顾得十分青葱昂扬。
沈盈息走过那间木屋,耳边的溪流声渐渐清晰,等到了郊林出口,看见那间铁铺时,才发现那条溪也经过铁铺。
铁铺的门没关,沈盈息没等走近就感受到屋里的热浪。
她走了一路冻得有些僵的脸兀地被这热浪烘软了下来,苍白浓秀的面孔泛起了健康的红晕。
初冬的林子里是很静的,到了铁铺,里面传来一阵叮里咣啷的打铁声,一下敲碎了所有的静谧。
沈盈息先拢着衣袖,把头往屋里探了一看,只见小屋里红亮亮的,热度跟着攀援而上,热得快灼人了。
她于是退开,不妨脚下踩着个圆石子,一下没站稳倒在门上,木门板被她撞得哐当响。
沈盈息扶着门站稳,余光无意间一扫,却看见木门边沿上有几粒硕大的圆点。
暗得发黑,似乎是血干涸了的痕迹。
不知是谁的血。
还没待她细看,屋内叮当响的打铁声猝不及防地停住了,紧接着就听见一道悠久绵长的“嗞——”声,像是冷水浇到热锅上的声音。
屋内的红光似乎暗了一瞬,不消两息的时间,更是暗得明显了。
有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火光,慢慢走了出来,愈近身影愈大,屋内光色便愈淡。
铁匠从屋里走出来,赤着晶亮精壮的上身,走到门口低头,身子跟山一样完全堵住了屋里的红光。
沈盈息眼前一暗,铁匠身上过分灼热的气息逼得她有些不适,她走出门槛,到铁铺的下面,仰目看着男人道:“我来付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