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40)
忽然之间,藤椅里的少女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陡然亮了:“阿仓,拿伞给我!”
阿仓眨了下眼,眼底露出些许的茫然,但很乖顺地拿来一把伞:“家主。”
沈盈息浑身注入了莫名的力气,她拿过伞立刻撑开,临走前倒顿了顿,回身望房里的近卫道:“你去吗?”
阿仓望着她,“家主,我们去哪儿?”
“蹭饭呀,”沈盈息弯眸,“林子里不是还住着一家,我见过他种的菜,种得可好了,想必做饭也不错。”
阿仓收紧握剑的手,抿唇道:“家主,属下不饿。”
沈盈息好吧好吧地挥手,“那你就在家看门。”
说罢,便撑伞劈开雨帘,径直踏入了郊林之中。
阿仓守在门口,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又抬起手指抚了抚唇瓣,而后望着郊林里渐渐模糊的少女背影,不动了。
良久,薄唇微动:“真的是……甜的……”
家主。
沈盈息走进林子里,幸好雨下得不久,路不泥泞,只是微微湿润而已,不至于难行。
雨天里的溪水声似乎更急了,汩汩流动的溪声从耳边冲了过去,又在某个节点慢了下来,过了这个节点后,又重新奔涌起来。
沈盈息撑伞前进的动作一顿。
不是吧,下雨天还在溪里洗澡?
不远处就是肃安的小木屋,左手再走点路是小溪。
沈盈息在去屋中等和去溪边催的两个选择里,选中了后者。
空等不是她的习惯。
遥遥地看见男人精壮的身影,空冷朦胧的雨丝里,肃安凌厉隆起的肌肉愈显悍实。
沈盈息没有走得过近,避免溪岸湿滑带她下水。
她隔着一甸湿草地,视线穿过草地湿岸,看向溪里垂眸擦身的男人,“铁匠——”
雨声淅沥纷乱,她的声音不知穿透雨帘没有,男人也没个反应。
沈盈息不由近前几步,提高声音:“铁匠,有桩生意你做不做——”
铁匠终于抬起头,红眸穿过雨帘,直直地射向她。
“欸你?”少女先是被他凶戾的眼神吓了一跳,握着伞柄的净白指骨跟着松了下,但立刻攥紧了,抬起伞,伞下浓秀的一张雪白面孔,盛着薄怒看他:“铁匠,你上来,上来我和你讲。”
雨雾蒙蒙,郊林浓郁的绿意浩浩荡荡地溢满了上天下地。
入目只是深绿浅绿深灰浅灰,溪水跟着雨水壮势,涛涛撞击过腿骨远去。
肃安隔着黑铁森然的视线,望着一身嫩黄色锦衣的少女,听见她扬起清越的声音。
她就这么活艳艳站着,好像天地里就剩她一个似的。
铁匠忽地冷哼一声。
沈盈息听见他的冷哼声了。
她当即往前踏了一步,口里那个充满质问语气的“你”字尚未落地,脚底踩着的草就像活了过来,齐力把她推了下去。
天地陡然倒悬,缀满水珠的草地把她撸了下去,“噗通”一声,急涌的溪水被迫承接了又一位归客。
“铁匠!”
沈盈息胡乱向上摸,要找支撑点站起来,但摸来摸去都是冷硬的水和石头,好不容易摸着个有点温度带软的东西,一只手却强硬地把她的手抹开了。
……
沈盈息没有如他所愿,手腕下压,五指死死拢住了湿硬的布料,她狠狠往下扯,然后把自己扯站了起来。
站得不稳,但好歹是站住了。
沈盈息松开手,把铁匠的腰带还给他,他一手提起松垮的裤子,冷着眼看她。
少女如法炮制地冷哼一声,潇洒地拍拍手掌,指缝里的湿泥重新掉进水里,她扬起头,矜傲道:“一两金,给我做饭。”
铁匠收回视线,系好腰带,抬起长腿踏上溪岸。
“欸!”沈盈息捏紧拳,嘴唇泛着白,她扭过脸,咬牙道:“条件你开,行了吧?”
铁匠掣起地上的湿衣,闻言转身。
看见水中冻得湿漉漉又强撑骄傲的少女,没说话,走过去,像掣起衣服一样把她拎上了岸。
溪水里淤泥吸力很强,两只嫩黄绣锦的鞋就这么陷进了烂泥里。
沈盈息的两只袜子也跟着鞋子一同牺牲于水滩之中。
赤着双白生生的脚踩在冰冷浓绿的草甸子上,不舒服但硬撑着撇着嘴角,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无所谓态度。
铁匠盯着她两秒,红眸隔着灰暗的雨雾,似乎有点骇人的冷亮。
沈盈息撇起嘴角,别过脸扬起头:“看什么看,我不跟你做生意了,我要回……”
“!”
视线忽地开阔高远起来,她兀地怔了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双手下意识撑住了铁匠的头。
铁匠单臂把她托坐在自己的肩上后,一只手扣在她大腿上,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和她的小纸伞全握在手里。
他的肩很宽,沈盈息坐得很稳,但还是有点悬空的不安,她不禁轻轻拍了下铁匠的铁面具:“你、你这是干什么?”
铁匠沉冷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回家,做饭。”
虽然听起来很温馨的两个词,但在这种深受对方掌控的境地里,似乎并不让人感到温馨安全。
少女咬了下唇瓣,竭力冷静道:“你是要做饭……还、还是要做了我?”
铁匠沉默。
少女听他不言不语的,语气急了几分:“有必要吗?有必要闹成这样吗?是,我刚才下水的时候是踢了你几脚,但那不是不小心吗?你……你这人,我可告诉你,我今天身上没带多少钱,你做了我也捞不到好处的,喂,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