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55)
纪和致手腕不动如山,稳稳地将它们另用帕子包裹好,合上药箱。
“看来息息身体比我预想的要好,兴许用不着一整个冬天,不待河里的冰化开,就能全好了。”
沈盈息半笑不笑的:“那我可全相信你了,纪大夫。”
纪大夫微微一笑:“中午吃些什么,我去做。”
“辣的,”她只一个要求,“越辣越好。”
纪和致含笑点头:“听君吩咐。”
“我今天可以玩了么?”沈盈息忽道。
纪和致收拾着药箱,闻言温声道:“自然可以,不过不要太乏力。”
沈盈息拉住纪和致袖管,抬眸望向他流露疑惑的黑眸,“那就麻烦纪大夫多出些力了。”
纪和致眉眼怔忪,又无奈地舒展开来,他将药箱放至地面,转而伸出两只手臂拥住少女。
他垂头在少女未干的眼尾吻了下:“遵命。”
疗毒残余的酸惘空洞慢慢地被愉悦填满。
沈盈息搂紧青年覆着薄汗的长颈,将他的脸压下,红唇轻轻咬着他唇边的艳痣,低低地笑道:“纪大夫,你好像又哭了。”
纪和致回吻,修长的手指拢着少女精致的蝴蝶骨,他现在就是在怀抱着一只脆弱濒死的蝴蝶。
“不丢脸。”他哑声道。
“所以我说——”沈盈息仰起细颈,小腿颤了下,她转而失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吃吃笑,“你撒谎、昨天——你也——哭的——”
纪和致侧头,吻住少女娇笑的唇,嗓音低沉缱绻:“太喜欢息息了,不能不哭——”
沈盈息心情逐渐好起来,注意力也分散了些许。
她亲了亲纪和致的唇边痣,以示对他表白的回应,但转而,她阖起眸,声音沙软道:“纪大夫,你这手法……有些熟悉。”
纪和致低声笑:“尚有保留。”
“唔——”沈盈息的注意力再分散不了了。
雨下了一阵,良久方停。
窗户被打开,雨后清新的凉风驱散了一室甜香。
纪和致为沈盈息擦干净最后一只手掌,执起少女的指尖在唇边吻了吻,方提起药箱。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少女唤声。
他止住了脚步,正欲回首,却听她道:“纪和致,你穿的衣服舒服吗?磨手吗?”
纪和致手腕微紧,他掩了掩袖口,没有回头:“尚可。”
室内静了会儿。
半晌,听见少女低声道:“又撒谎。”
纪和致轻笑,“医者本责,息息关心则乱了。”
“我乱?你……你把自己的手都扎紫了,那样疼的针,你忍着不告诉我,那为什么不要我忍着?”沈盈息坐起身,看向背影微僵的男人,道:“你转过来看我,纪和致。”
温和的声音从身形高挺的青年身前响起:“我先去给你做饭。”
沈盈息声音微微放冷,“纪和致,你爹娘拿你试药那是他们的问题,你拿自己试针,这是你的问题。但我看见了当没看见,这问题就成了我的。”
“……息息,”纪和致转过身,眼神沉静,“这与你完全无关——”
“无关么?”少女浓秀的眉眼含怒,“我若是瞎了不知,我当然无知者无罪,可是我看见了,你为什么不敢撩开袖子。你给我看看,让我看清我究竟误会了没有!”
纪和致蜷紧手指,头颅微微垂下,神情静和:“哪里就有罪无罪了,若说罪过,都是致一人之错……”
沈盈息眉眼怔怔:“你又说错——你哪里错了?”
青年抬起深眸,望着她,轻声道:“贻误良机。”
若非他瞻前顾后,没在最初便与那上官慜之争上一争,她也不必受这无妄之灾。
他当初若多迈出那一步,他们间或许便没了这桩生死威胁。
“息息,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现在在弥补。
“做的不好便是错吗?”沈盈息问,“不是做得不认真才是错吗?”
纪和致走到她眼前,俯下身,矜怜地望向少女眉眼,“息息说的也对。盖因世中从没有可供人人奉行而不殆的正理,坚守自己,便是真理。”
沈盈息默然。
她死了近千年了,对修真界的记忆有些模糊。
她记不大清自己过往里,有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人平静地坐而论道。
纪和致其实适合修无情道,他有道心。
无论沈盈息以无情道魁首的眼光去看,还是以一个普通修士的眼光,她都看得出纪和致并非凡胎,他迟早会遇水化龙的。
日后有缘再见,毋管还记不记得他,她对他的欣赏也不变。
“所以,我劝不动你,你夜中回房,依旧会用自己试针。”她道。
纪和致将少女鬓边落发抿至而后,笑道:“遍览医典,只这一法可试,必定尽善尽美。”
沈盈息张了张唇,“若我告诉你,再尽善尽美,也是惘效呢?”
纪和致俯身,吻住她张启的红唇:“我不敢知道,息息。”
……
纪和致离去后,沈盈息思量半晌,唤出系统。
“能压一压这死亡后遗症吗?”
系统趴在少女腿上,甩着尾巴,不解问道:“仙君宝宝压这干什么呢?病入膏肓不正方便死遁么?”
系统顿了下,“您在心疼纪和致吗?”
沈盈息疑惑地朝系统望了一眼,而后道:“你和天道就看不到?纪和致快将他的命数和我的绑死了,他要把自己扎成和我一样的病人,真得生同衾死同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