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83)
沈盈息从系统描述中凑出个大概剧情,这场夺权之战,真正的参与者就三方,明穆留卦、沈盈风和季谨。
她不过是这场战局里一只不太重要的棋子。
闻言,留卦灰蓝色的长眸溢满笑意:“哦那乖乖还记得……上官慜之么?”
“知道,”沈盈息蹙起眉,“不是死了吗?提他做什么?”
男人撑臂靠近,语气莫名:“乖乖好像不伤心?”
“我伤心?”少女往椅背上一倚,觑着留卦的狐狸眼:“我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我怎么伤心?”
留卦一愣,紧后又笑:“原来这些事都是旁人告诉你的。”
“不为他们伤心,贫道的目的才算完成了呢。”
他的术法仍旧有用。
灰白袍道士夸张地松了口气,也将身子往后一倚,抚着胸膛给少女抛了个含嗔的媚眼:“你这冤家,可将人吓得提心吊胆了。贫道险些要对你再下次手。”
“……下手?”沈盈息眯起眸,脸色微冷,“你来是要杀了我?”
“明穆可不给,”留卦笑得荡漾,那把赤红的扇子不知何时又拿了出来,哗啦打开悠悠地扇着。
“所以是你想杀我。”
少女清丽的眉眼中浮现讽刺,“乖乖?心肝儿?道长的明镜之心原是……待我的杀心。”
“诶,哪里就到这步田地了。”留卦上身倾前,弯唇弯眸:“贫道不也舍不得嘛。”
沈盈息定定地盯了他几秒,忽而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白皮道士笑脸被打歪到一边,他转回头来,仍旧笑着,甚而笑意加深。
他咬着下唇吃吃一笑:“乖乖的身体真好,断肠毒都能活。这巴掌还比从前更有劲了,乖乖,我的心肝儿,你总能在我无聊的时候给我乐子。”
“闭上你恶心的嘴。”少女神情极冷,“你和明穆都是一种人,强盗、无赖。”
“当然,”留卦停下摇扇,将扇子抵着右脸,歪头道:“但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你这双眼睛现在看的是谁?嗯……我猜猜,那个虚伪的大夫,还是伪装的铁匠?甚至是不相干的阿猫阿狗?”
他忽地狡猾地一笑:“乖乖,我本来也无所谓,但谁让后来,叫我看见你和上官慜之那小子相亲相爱,你还那样讨厌我。啊我自那时起我便清楚,一定得让你玩玩我,不然,我这心里……痒呐。”
沈盈息一杯子砸开他靠近的脸,气得起身时将椅子撞开,木实的椅腿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谁和你这种东西玩,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留卦委屈:“乖乖说话好恶毒,我怎么脏了?”
“你这种妖孽少说也活了几百年了吧,”沈盈息冷笑,“违逆天道的妖孽,巧言令色,说得这么花,敢说自己身子还清清白白?别自欺欺人了。”
“呜我一千岁不到呢,”留卦的狐狸眼里委屈更甚,“乖乖原来一直担心我的身子嘛,其实……”
沈盈息猛地退了一步。
留卦竟有些脸红,莹莹的狐狸眼抬起,“贫道下凡来虽然好玩无忌,但多年来却还是个好、好妖。”
他柔柔地拉开本就松弛的衣襟,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肩颈,含羞带怯地媚眼勾她:“不然,乖乖来试试,我还不懂呢,乖乖学识渊博,得靠乖乖教……”
“滚——!”
留卦被沈盈息连人带扇子都赶了出去。
灰袍道士在门口站了下,而后俯身,慢慢拾起地上的红扇,喃喃叹息:“怎么就嫌我一个呢,连老小子都有了机遇。”
他话音将落,身后忽地传来殿门开启的声音。
留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即转身过去。
一套杯具被一件长裙包着,砸上了他的身子。
砸得倒不疼。
毕竟有裙子裹着,想来这物件的主人扔它们时无意伤人。
单为表示嫌恶的。
“吱呀”一声,殿门重新被关上。
少女的衣角只出现了一瞬,又迅速消失。
留微理低头,看着被地上碎落的茶具和被茶水浸湿的衣裙。
顿了顿,而后俯身,掸了掸自己沾了茶水的衣裳下摆,紧接着将掸干净的外袍脱下,托在掌心,蹲了下去。
他首先将少女裹茶具的衣裙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茶叶碎渣,放进了外袍里,接着慢慢捡起地上的碎茶具。
在殿外观望的奴婢们见状,不由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来,期期艾艾地道:“国师大人,让奴婢们来收拾吧,您小心伤了手。”
“……”留卦收拾好,没理人,抱着外袍走开。
奴婢们很快送进来一套新茶具。
沈盈息倒了杯热茶,慢慢抿着,“系统,他似乎缠上我了。”
狼崽子跳出识海,不用沈盈息说,它也知道宿主所说的他指谁。
于是也很苦恼:“大概天命者对天罚者来说,就是有种天然吸引力吧。”
一旦成为天罚者,便注定成为此界不容的异类。
而天命者是终结他异类生涯的唯一对手,无论多爱活着,天罚者灵魂里的自我毁灭倾向永远是躁动的。
“他会看出我的身份吗?”
系统当即正色,“不可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天道庇佑,而且您身上又没灵力,天罚者死也不可能知道您的身份。”
“是么?”
沈盈息放下杯子,垂眸望着杯中摇晃的琥珀色茶汤,平静说道:“外间的阵法,好像也不可能出现在凡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