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23)
“师尊是在担忧什么?”
他担忧什么吗?
守端抿唇,“守淳与我通感,你与他……相当与我,你我是师徒,行此事有违人伦。”
沈盈息一怔,“末法年代,师尊不以承继道统为首要,还顾这般虚礼末节吗?”
“不一样。”他道。
沈盈息怔色既消,神情渐渐严冷:“哪儿不一样?当今无情道只有你我二人触及天道,结合修道共感飞升再自然不过,既为公心,有何不一样?”
守端忽地厉声道:“你绝无私心,便以为众人都与你一样,你何时瞧得见旁人过!”
沈盈息神色彻底冷下,此时此刻,师徒二人的神情终于相似起来。
她冷声道:“师尊是在怨盈息吗?您教的无情道要断情绝爱,要目中无人心中无情,如今怎的还反过来苛责起弟子来了?”
守端猛地一闭眸,声线因过度压制而听着极轻,“不是苛责你。只是如今的守端仙尊,早已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位……绝无私心的师尊。”
“师尊有私心。”
他睁开双眸,眸中金光冷锐,“盈息,你有诸多选择供你破悲悯关。”
“而为师若应你……此后便只剩一条路可走,那是条纵恶之路。”
“你知也不知?”
世上只有守端自己最了解自己。
放出心底的恶后,他便相当于和心魔合体。
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再清楚不过。
“盈息,守淳有我再多的剑意,它也是魔,是我的心魔。你可知,师尊的心魔因何而起?”
入宗以来,这几乎是唯一一次,师徒二人能说上这么多话的场面。
沈盈息毫无对此场景罕见的意识。
她类似平常一般,对守端道:“师尊的私心是什么,不妨一说,盈息或可开解一二。”
听她这样口吻,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话中所有的深意。
守端背后赤剑突然失控,抖动不止。
不待守端喝止,赤剑忽地大发剑光,剑脊里溢出一阵猩红的雾气,雾气落地,慢慢堆出一道少年的身影。
拥有着守端少年模样的守淳,方从剑中跳出,便兴奋地冲向沈盈息,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住她。
“盈息!”
少年兴奋大喊道。
沈盈息因他是师尊剑灵,并未驱赶。
被守淳抱了个满怀,从他身上闻到了和师尊如出一辙冷香,她不由道了声:“师尊。”
因被守淳抱在怀中,她看不见守淳的双目。
是以不知道守淳在她念出那道师尊的时候,那双金眸陡然变得血红,里面魔气四溢,戾气可怖。
“我不是他呀,我是守淳呀,盈息!”
守淳抱紧她,血眸森森,却笑着强调道。
沈盈息听他的笑声天真烂漫,知他并无正常修士的心智,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腰,露出几分罕见的宠惯神情,缓声道:“我知道,守淳。”
守淳顿时笑弯起眸子,金眸里流淌着蜜一般的甜意,“盈息刚才和他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要配合盈息,我要帮助你。盈息,我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同修!”
“业障!”
身后突然传来守端的寒声低斥。
同时间,属于半步飞升大能的威压陡然震开,洞府前的参天巨木无风而响,落叶簌簌卷落。
一片威势沉压,连远山的飞鸟都受到波及,向天乱飞不止。
守淳闷哼一声,抱着沈盈息后背的双手失力松下,少年郎瘦长的身形转而滑落地面。
沈盈息用灵力搀了守淳一把,将他扶起站好。
守淳虚弱地对她笑了笑:“谢谢盈息。”
沈盈息微微颔首,将他让在身侧,转而看向守端。
“师尊,守淳已有了自我灵识,他已答应我了。”
守端冷目看着她,“这业障能生灵识,我便能将其毁灭。”
沈盈息蹙眉,“师尊这是何必。抹灭守淳灵识,您的剑意也会受到殃及,于修为极为不利。”
守淳在她身旁,气力虚浮地应和她,声音听着好不可怜,“是啊仙尊,守淳死了不要紧,该担忧的是您的修为……”
在只有守端看得见的角度。
那生着他模样的心魔,倚着他的首徒,口上虚弱,一双金红杂色的眸子却得逞而恶毒地盯着他。
“嘭!”
赤色剑光陡然升起,裹挟着激烈杀意,直冲守淳而去。
一道白色剑光随之冲天,和赤色剑光绞在一处,死死钳制着赤剑。
守端见状,金眸淬冰,紧紧盯着那道白色剑光的主人,厉声道:“你要护着这只业障?!”
沈盈息神色浅淡,“师尊,我不是护着他,我是要护着您。”
守端眉睫上陡然盖了一层雪白,细看来,原来是一层薄薄的雪粒。
雪粒盖睫,衬得守端眉眼冰冷,他枉顾面上异样,只盯着沈盈息,一字一顿:“我绝、不、答应。”
“师尊!”
沈盈息眸色一凛,守端的模样显然有些魔怪,她立刻看向身侧的守淳,果然见到他眉睫上也生了雪粒,那双金眸里更多了许多血红驳色。
不好,心魔复苏!
“失敬了师尊。”
危机时刻,沈盈息一道灵力劈在守淳面中,直将他劈出眉心一道尺余长的血槽,鲜血从眉心蜿蜒流下。
守淳顶着割裂面容的一道血痕,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睫眨动,忽地从眼角流下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