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7)
沈盈息摇头,“严重倒是不严重,不过是胡乱亲了我一下,只是我不喜他这未经同意的靠近,很危险。”
久入无情道者,身上的杀伐之气只要一感受到陌生气息,不必命令便能自成攻势。
若非她现是凡人之人,灵力被封,上官慜之或许真的就死了。
“奥,”纪和致扯出一抹笑,“那的确冒犯。”
但她却说的是,不严重,不喜也是因为担心那少年会受到危险。
字字句句不道喜欢,却处处透着纵容。
纪和致对原先的猜测本存疑,现下听沈盈息的口吻,却不由得多信了两分。
他垂了垂眼睫,压下眼底的思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纪和致退开椅子,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早已干透的墨字,对还坐在椅中的沈盈息颔首道:“沈老板交待的事某定然尽力,翠玉楼我会每七日去一次,您不必担心。”
担心?
倒没有担心。
沈盈息当是纪和致自己心善,不放心病人的伤,要亲自去看望病人。
为全他行医的好心,她没反驳,默默应下:“那煎药的银钱都由我出罢,对了,药铺这儿若是短了银钱,切记要告诉我。”
毕竟也是她的铺子。
纪和致笑了笑,“自然,一切状况都会与您说明的。”
他不想再多待,微微作揖,“那某先去寻工匠将牌匾的字刻上,这厢先走了。”
“你去哪个方向?”沈盈息说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跨步朝门外走的青年动作一滞,回首温和道:“沈老板去哪儿?”
沈盈息往香料铺子的方向一指,“顺路吗?”
纪和致朝少女所值的方向看去,东街中央,再走深点,街尾便是翠玉楼。
青年脸上的笑失却了一瞬,不过立刻又重新弯唇。
沈盈息听见他笑着说:“真可惜,并不顺路。”
“哦。”
不顺路那便算了。
沈盈息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接着扭头对药铺里始终沉默的阿仓说:“阿仓,你就留下来看着铺子。”
身高腿长的暗卫抱剑,抬首用一双黑眸望向他的主人,缄默的性子让他说不出什么有趣的话,面对主人偶尔的注意,他习惯地应着:“是。”
沈盈息收好笔墨纸,转身利落离去。
她走得干脆,没看见原和她背道而行的青年此时又调转了方向,沿着街边摊子的掩映,不急不缓地在她身后跟着。
纪和致没说真话。
他其实和沈盈息顺路。
走在少女身后,他亲眼看着她步伐匆匆,恍似焦急。
相思最难耐,自然怠慢不得。
长身玉立的青年收回目光,垂落于腿侧的宽袖里,修长手指正抚摩着玉簪温润的玉身。
缓缓的,细致的抚摩。
没有一会儿,纪和致就到了专司刻字的地方,他将写就的篆字交予刻工,付了银钱,商定好五日后来取。
他定好牌匾,又跟刻工问了何处又卖药柜桌椅等杂物的地方。
待被指定了地方,纪和致温声道了谢,继而走出铺子。
但走出铺子,他又不急着去目的地,反而在街面上定定地站了会儿。
他站了会儿,又朝东街的远处看去,已瞧不见少女的身影。
人影熙攘的街头,各个行色匆匆,独纪和致一个神色沉静,目色淡淡,不似找寻的样子,只一个方向地看着。
但最终他没看见什么。
心知肚明的事情,纪和致也知道自己不会看见,可他就莫名多待了这样一段时间。
直到有路人好奇地打量起他,纪和致方收回视线,往卖杂物的铺子走去。
这次方向是和沈盈息的真相反了。
纪和致一人慢慢地走在无人相识的街道上,避让开许多陌生的人,忽而觉得天色有些暗。
不久前还是光明可喜的艳阳,此时却也不可喜了。
摩挲着玉簪,纪和致打发着随意飘散的神思,面无表情。
他走着,俄而想到,也许今日他们就只能见一面,而这一面就如此马虎地结束了。
待他购置完众物,大抵也不会再见到她。
也许……她还会接连好多日不再来此,他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见不上面。
因为才知道沈老板真正在乎的是谁。
所以纪和致也就预料到,沈老板对待并不在意的东西,譬如这药铺,她不在意,自然不会多有留恋。
……
沈盈息步履匆匆地走到了香料铺子。
这儿已为她所有,且因只有她一人,故而只要紧阖大门,便不必担忧让凡人看去她除祟的场景。
一路集中注意力思考着如何利落除祟,沈盈息只用分出一小部分余光避让着行人。
待到临近香料铺,远远地见门口一片清静无人,她也就收回余光。
低头专注思索起最后的决策,前方路况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被她忽视了。
“咚。”
始料不及,沈盈息撞上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
沈盈息一愣,被迫停下脚步,正要抬起头去看挡她的是谁,一股冷冽的气息便扑入鼻中。
好纯的正气。
沈盈息抬眼,看向面前挡她去路的男人,此人便是她所闻到的纯正正气的主人。
一位身量颀长、着翻领窄袖长袍的俊冷青年。
他生得高大俊悍,一站在沈盈息面前就把她眼前的光挡了完全。
阴影之中,沈盈息先看见那张面孔上的一双锐目,眼神冷淡,视线如箭。
他在审视她?
沈盈息从男人的眼中读出这条信息。
望了望街道两旁,偌大一块空地,只站着他们二人,如今迎上,他却就此停了脚步,不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