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28)
沈盈息忽而意识到这人是在特意等她。
“?”
沈盈息退开男人的阴影包围圈,神色只是疑惑,并不防备。
一个身负纯正正气的男人,就算是素不相识,沈盈息也能笃定此人品性刚正无邪。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正气护体。
“沈盈息?”
男人见少女退开,终于开口,声音冰冷醇厚。
“你是谁?”沈盈息蹙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香料铺子。
那男人鹰目锐利,未错过她的余光,他盯着少女的面庞,薄而坚韧的双唇微启:“蒋事珖。”
这是他的名字。
但望着少女依旧疑问的眼神,冷峻青年惜字如金地补道:“我认识你兄长。”
认识她兄长,也认识她。
沈盈息却依旧找不到关于“蒋事珖”这个名字的记忆,她摇头:“我不记得你,你找我有事?”
蒋事珖微不可查地蹙额,但他并不在意这少女是真不记得还是假意忘却,他侧过身,对着香料铺子的方向,嗓音冷肃问她:“这间铺子,你为什么买它?”
好一场审问。
沈盈息皱眉,“我为何要告诉你?”
蒋事珖转过身,俯视着少女,眉心皱得更深,目光严肃深沉,“这是蒋某身为廷尉查案断狱之责,望沈姑娘配合。”
廷尉?
沈盈息思索一二,大抵知晓了这是个什么官。
原是来查案的。
他倒是挑的好时候,往这儿一站,满身正气,邪魅不侵,易如反掌地把邪祟都驱走了。
邪祟的气息已无,沈盈息兴致索然,“我喜欢便买下了,没有旁的理由。”
“喜欢?”蒋事珖冷硬的面庞忽地攒出一丝喜怒难辨的笑,他饶有所思地看了沈盈息一眼,又看回香料铺,嗓音低沉,如坚冰刺人:“沈姑娘可知此处累过十三具冷尸?”
……她知道。
那又如何。
蒋事珖这案子注定查不下去。
凶手非人是鬼,他凡人之身如何敌得过。
而如蒋事珖这般刚正的朝官,必不会相信邪祟鬼魅之说。
沈盈息和此类朝官的相处经验也算丰富。
她每百年就能遇上一个,她自知多说无益,便欲转身,回药铺去看看纪和致。
也顺而瞧瞧那邪祟是不是寻纪和致去了。
啧。
蒋事珖。
沈盈息恹恹,怎么每次下凡除祟都能遇上这种浑身正气的人。
他是看不见邪祟,但邪祟见了他是一定会跑的。
这一跑,又凭白费她心力。
第11章
“阿仓。”
沈盈息回到药铺,发现铺子里只有阿仓一人,她走向暗卫,问道:“纪老板呢?”
阿仓放下抱剑的手,对走近的少女微微垂头道:“属下不知。”
“还没回来啊。”沈盈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拿出纸和墨,她又扭头唤暗卫,“阿仓过来,帮我做些事。”
“是。”阿仓毫不犹豫地迈开长腿。
欺近桌案,高大的暗卫在白纸上洒下大片阴影,沈盈息顺手把人扯坐下来,“别站了,坐。”
阿仓黑黢黢的眼珠颤了下,少女不轻不重的动作毫无预料,他收紧握剑的手,顺从少女坐了下来。
他方坐下,面前便被拍下一沓纸,少女嗓音跟着拍下的纸堆到达:“用你的剑给我把这些纸都裁成四份,竖着裁,知道吗?”
“是。”阿仓单手拿起纸,站起身要往铺子深处走。
“欸,”沈盈息唤住他,“你干嘛?”
阿仓愣了下,手指摁着剑鞘,沉声道:“剑身血气重,属下将剑拿过去用。”
沈盈息闻言失笑,“我又不怕什么血气,你尽管在我面前用好了。”
阿仓薄唇微抿,喉结微攒,“是,家主。”
高大男人便又沉默地拿剑回来,剑光一闪,他已迅速地把纸堆两下劈成了四份。
沈盈息蘸墨暂停,再看时只来得及看见阿仓收剑的动作,利落干净,浑然一股练家子的气势。
她欣赏地多看了几眼,而后又继续低头蘸墨画符文。
感受到少女投注在身上的目光消失,暗卫僵硬抓紧剑身的手慢慢放松,余光中能抓取到少女轻盈的身影,默默看了半晌,她却始终没有再看过来。
阿仓垂眸,心绪难明,期许落空,他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紧接着就不自觉想到若是阿廪在这,他会如何做?
阿廪向来是比他更讨家主喜欢的。
……
纪和致从西街回来,身后跟着许多搬柜拖椅的力工。
他走在最前面,远远地看见了药铺所在,望着熟悉的房屋剪影,他下意识抬首,按住胸前某处。
在去购置药柜的途中,他途径一布庄,顿了一顿,终是停下了脚步。
纪和致带着歉意让力夫们等候片刻,而后他就走进布庄,用自己在永安药铺存下的钱买了一方丝帕。
丝帕买完,他这些年谨慎小心存下的银两便只剩下了一半,但他似乎也没在意,而是垂首看着掌中的帕子。
丝帕洁白柔软,触感光滑,纪和致目光深深,不知想到什么,他弯唇,温和地笑了下。
最后丝帕被他拿来收裹玉簪,青玉簪子和雪白帕子交相映色,正匹配得很。
纪和致将它们一齐贴身携带好。
骨节分明的手按了按胸前的簪身,纪和致心境在小小的动作中会感到空前平静。
他顿了一下,忽而再次折身,重新进了布庄,把剩下的那方白帕子也买了下来。
“可以走了吗?”
身后的力夫们不耐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