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狗(34)
那神医抬起头,一脸震惊,仔细端详着江临舟的相貌。
贺兰慈警觉地看着那神医,因为连他都不知道江临舟生母的真实姓名,他一介小老头如何得知?
“你是……你是阿完的孩子?!”
那神医想凑的再近一些,睁大了眼睛,生怕漏下江临舟一根头发丝。
“难怪长得这样像……尤其是这双眼睛。”
江临舟嫌弃地往后面一躲,问道:“你是我母亲什么人?”
?倾城?
那老头嘿嘿笑了两声,“你母亲是我的养女。大雪天山里捡来的,当时带回来觉得这孩子脸都冻紫了,马上完蛋了就叫她阿完。”
原本死死按住那神医的江策川和带刀对视了一眼——这算是他爷爷长辈的,还按不按?
江策川冲着带刀挤眼。
你说,咱俩放不放人?
带刀立马把头转了过去,避免跟他对视。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原来是临舟兄弟长辈啊!多有误会。”
然后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带刀,还不快点放人!”
带刀听到主子的指令,立马松了手,江策川见状也跟着把手松开。
不受钳制的神医伸手在肩膀上揉捏了两下,又顺势活动了两下腰,骨头转动的“咔咔”声听得带刀心里发慌。
害怕给他这两把老骨头扭断了。
那神医跟牛一样哼哼了两声,说:“你们这两位小后生还挺有劲的,跟两头小牛似的。”
然后拍了拍身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喝着贺兰慈亲手倒的水。
但是他的视线却只落在江临舟一个人的身上。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没仔细看,现在再看看江临舟,哪里都是沈完的影子。还好长得不像他那个炮仗爹,丑的要死。
“当年阿完说要出去闯闯,我没也管,谁知道她去给你爹当死侍去了。我气的跟她断绝了关系,心里堵着一口气,她走的时候我也没去。如今过了十几年,心里全省下悔了。”
那神医越说声音越低,满脸凄凉。
“后来听说她还留下来一个孩子,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哪成想在这里遇见了。”
如今他见江临舟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也就放心了,怎么说沈完出落的也是亭亭玉立,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丑,想来资质也应该不错。
“这声外祖父你要认就认,不认就算了。反正我和沈完的缘分已尽。”
贺兰慈见江临舟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杂乱,不知道怎么开口,所幸直接插话进去。
“你人也见了,该谈谈救人的事了吧。”
说完勾勾手指叫带刀过来。
“他武功被废,你看看有没有让他恢复的法子。”
神医拿过带刀的两只手,让他掌心朝上,丹田发力,看着断掉的筋脉隐隐颤动。
“攥紧拳头,继续发力。”
带刀手上血管暴起,筋脉清晰可见,神医的手顺着经脉一路摸过去。对着带刀又拍又捏的。
“我按的地方疼了就说一声。”
神医又对着穴位拿着银针刺。
“这疼吗?”手上不停的扎扎扎。
带刀:“……”
“这里呢?”
带刀:“……”
“那这儿疼吗?”
带刀表情抽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贺兰慈看他表情不对但是忍着不出声,于是一巴掌就招呼上去,打在带刀后颈处,特别响亮一声。
“出声。”
不擅长喊疼的带刀正极力忍着,挨了一下之后,小声说了:“这里有点疼。”
神医将手再次戳香那个穴位,问道:“只有这里吗?”
带刀看了一眼贺兰慈,发现贺兰慈正直直盯着他,于是把刚才疼过的穴位都指了一遍。
接着后颈脖子又挨了一巴掌。
“你早不说!”
不过这次打他的人不是贺兰慈,而是刚把银针放回去的神医。
这下子贺兰慈不高兴了,“你凭什么打他!”
那神医嘿嘿笑了两声,挑衅一样又拍了一巴掌,说:“凭我能治好他。废他武功的人道行浅,连经脉的位置都没找准,硬生生给他把重要的经脉斩断了,现在皮肉长好了,经脉却没接对,长歪了。”
贺兰慈眉头一皱,“那怎么办?”
神医面露难色,用手摸了摸鼻子上的那颗痦子,说道:“有办法,但是法子有点苦,得重新把长好断脉处再砍了,然后重新接上它。”
带刀一听到又要断他经脉,立马吓得脸色发白,想起来上一次的痛苦,被他们像牲口一样拴住四肢,挂在铁架子上,然后蒙着面的人拿着挑筋用的小钩子和特制的刀片,切他的肉,割他的筋。
他口上戴着口枷,连惨叫都不能发出来,疼的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听那俩人嘀嘀咕咕的。
“哥,刚才好像割错了,不是那根吧?”
那高个的把矮个的头给打了,训斥道:“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才学几天?我说是这根就是这根!”
说着又向带刀的右手边走过去。
合着他们俩忙活了半天,才废了一半,右手还没开始呢……
醒过来的带刀第一次起了巨大的杀心,恨不得把他们两个人都割喉放血,看着他们血流干才死才痛快!
理。
一想到这段痛苦的记忆,带刀不自觉地哆嗦,推开了神医,恳求一般嘴里念叨:“不要……我不要……”
江策川看着带刀跟被鬼上身了一样,想跟江临舟请示一下要不要给他上去拍醒。
扭头一看江临舟呆呆的看着那神医,心里不知道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