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温(118)
温书晗生涩吞咽一下。
复又注视他:“那为什么说是你利用了爷爷?”
“老爷子信命理。”他稀松平常道,“当年我花了点儿钱,托人找了一个风水师,让他当面告诉老爷子,你八字旺,是个小福星,必须把你带回家。”
“......”
难怪。
那年温绍德去世,她孤孤单单的,看着确实可怜。
但权贵家庭出身的人哪来那么多泛滥无边的善心,陈慈远当年若是看在祖辈面子上心疼她,想帮她,其实不用大费周章,简单给一笔钱就够了,根本不用把她当亲孙女一样接回家悉心养育。
温书晗茫然片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明白陈言肆的执念从何而来,更不知他到底是何时对她动的心思。
此刻只觉得忧心:“你这不是用玄学骗人吗......”
他嗤笑一声。
“你倒是挺会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骗人了?”陈言肆精于算计,总是能自圆其说,“你来家里之后,集团确实蒸蒸日上,二伯也一路升迁,这也能作假?”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这种事情,说也说不清。”他话锋一转,又扯回她身上,“就像你喜欢我,你嘴上说不清,但你就是喜欢。”
温书晗猛地回神,挣开桎梏瞪他一眼:“你又犯病。”
说完转身想走,陈言肆却一把揽住她腰身,几乎是用拎的方式把她扔回床上。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脑子发懵,后背撞向床面,身体在洁白柔软中弹起一瞬,裙摆受重力拉扯,自觉滑至腰间。
惊觉异样,她及时伸手往下扯,陈言肆却先一步欺身而下,一手掐住她大腿,发烫的掌心重重落下,五指收紧,微凉指尖在一片白皙无暇上压出红痕。
地暖恒温,融合他身上特有的辛涩凛冽,一丝一缕蔓延,满含危险意味萦绕鼻尖。
温书晗红着脸颊并了并腿,推开他青筋虬结的手臂:“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手拿开!”
他低眸打量她粉白肌肤,指腹有意无意,随着她轻颤的节奏游移轻抚。
“身上的印子这么难消,要是我每天晚上多弄几回,是不是就一辈子消不了?”
“你——”温书晗难得气急,随手揪一个枕头扔他,“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又不是你的试验品!”
枕头在他肩上弹开,他纹丝不动。
陈言肆完美诠释什么叫作食髓知味后的疯狂,他说她当然不是试验品,她是他最爱最疼的乖宝。
肉麻情话张口就来,他一边乐此不疲地摸索她,一边贴在她耳边犯浑。
脖子被他亲了个遍,发丝凌乱交缠。
一番折腾,他又想不计后果地吻过来,温书晗用最后一分清醒推开他的脸,阻止一个急切落下的吻。
两人僵持几秒,陈言肆眼神暗了暗。
危险一触即发,温书晗立刻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身体蹭着床面往后退,呼吸紧促:“为什么一直逼我,难道我很久之前招惹过你吗?”
陈言肆不说话,双眸愈加冷暗,下一秒他狠狠捉住她脚踝把她拖到床边。
她在突如其来的慌乱里溢出一声轻碎,微微张开的双腿被迫嵌着他腰身,他顺势覆下来吻她脖颈,一手在她腰侧又掐又揉,一通作乱。
游移的吻开始加重力道,又热又痒。
温书晗腰肢酸痛,猛然想起昨晚的荒唐,免不了开始紧张。
她挣扎几下,不甘心地问:“我是你计划里的目标吗?”
“是又怎样?”陈言肆撩开她肩上的吊带,把她吻成一滩水,“宝宝,别这么怕我。”
温书晗脑子里轰的一下。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想困住她,把她“锁”在他身边。
他用漫长时间布了一张网,而她浑然不觉,以身入局。
从年少初遇开始,每一次近距离对视,每一次他洗完澡从卧室里走出来,发梢滴落而下的水沾在她额头,他假意嫌弃地替她抹去,实则是为了在她心里留痕。
高考结束那天她回到家,按理来说老宅应该没有人才对。
是陈言肆刻意留下,又在她上楼时故意从旋梯上走下来,借着暧昧氛围掐住她脸颊,让她张开嘴,给他看看那颗令她难捱的智齿。
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她,故意离她那么近,等着她踮脚吻上去。
温书晗越想越焦躁。
过往画面翻飞闪回,一顿抽丝剥茧,记忆逐寸明晰。
原来每一次意外,都是他刻意引诱。
温书晗完全理不清思绪,用力锤打他肩膀:“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
陈言肆撑在她身上,一双幽然冷澈的眸里倒映着她:“可以,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她心跳慌张,被他这么一问只觉突兀:“我、我说什么了?”
要论记仇,没人比得过他。
他冷笑着问:“你说,要搬到姓薛的楼下?”
“......”这平静的语气反而让人不寒而粟,她嗓子发干,想简单糊弄过去,颤声解释,“我说的是气话。”
“他比我好?”
“没有......”她又不会无聊到去对比这些。
“他比我温柔,比我绅士?”陈言肆步步紧逼,眼神跟刀子一样,“跟他比起来,我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