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相思难诉情难断(14)
金复找不到他,定然会传信给宫远徵。
远徵弟弟绝不可出宫门!
江湖险恶,他年纪又尚轻,一身本事定然让许多心怀叵测之人虎视眈眈。
上官浅拖进来一捆柴火,夜里山洞凉,昨夜发热需要降温,今夜必须要生火取暖。
她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一切,才走到宫尚角的身边,在他的掌心写下‘眼睛’二字。
宫尚角知晓她要替自已看眼睛,便坐直了些身子。
上官浅倾身向前,微风吹拂起她的面纱滑过宫尚角的脸庞,女子身上独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宫尚角的身躯微微后仰。
第23章 兵行险招
仔细探查一番,瞳眸光亮,眼白和眼角泛红,上官浅推断,只是一些带有刺激性的药粉,并无毒性。
对方的心思可真是毒辣,知晓宫尚角服用了百草萃,百毒不侵,就破坏他的视力。
可是——
宫尚角警惕心如此之高,陌生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而这种药粉恰恰又需要近身攻击。
难道说,害他的人是他身边的人?
可他信任的人不外乎就那么几个,除了宫门人就是金复。
“如何,还需多久复明?”宫尚角的出声打断了上官浅的思绪。
她微微后退了些,在他的掌心写下‘七日’两字。
宫尚角蹙眉,他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尽快将自已平安无事的消息送出去。
他撕下白色里衣一角,上官浅默契的转身走到火堆旁取出一根木炭往回递到他手里。
宫尚角有些诧异的抬眸,虽是个哑巴,倒有一颗玲珑之心。
写好书信,宫尚角又将外衣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沉思了片刻才交给上官浅。
“小月姑娘,我想让你帮我将这两样东西转交到一个地方,你可方便?”
上官浅顺着他的手,眼神落在玉佩上,白玉色清,不似凡品,她曾经日夜不离身,戴在身上许久。
也是靠着这块玉佩成功引起了宫尚角的注意,顺利成为他的待选新娘。
兜兜转转,谁曾想,又回到了她的手里,真是造化弄人。
那么高的山崖,他的衣物被树枝划破,不离身的佩刀也失了踪迹,可这玉佩竟然没有丝毫损伤。
见她迟迟没有接过,宫尚角还以为她不愿意,正欲缩手,物件却被人接了过去。
宫尚角轻轻一笑,“今日大恩,来日定当相报。”
闻言,上官浅的唇角浮上一丝嘲弄的笑意。
她想问:可以替她报孤山派的仇吗?
或者,可以给她宫门的无量流火吗?
答案都是否定的。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想要。
宫尚角定然以为她是这崀山附近居住的山野村妇,无意中救了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些金银珠宝、首饰财物。
就算有些其他过分的要求,以他的能力,定然也能满足。
艳阳高照,上官浅下了山,手中嵌着蓝宝石的金冠熠熠发光,那是临走之前,宫尚角给她的。
他说:“松阳镇离这里有些路程,你把这个卖了换些银钱雇一辆马车。”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住的地方很偏僻,没有左邻右舍,更没有马车。
何况,她不能暴露自已的行踪,如今的松阳镇不仅有宫门人还有暗中窥察情况的无锋。
上官浅转身欲往回走,她给宫尚角准备的吃食够撑几日,待他复明,自可安全离开。
她救他一命,已是仁至义尽,实在不必再冒其他风险。
上官浅有些烦躁地皱眉,宫尚角向来谨慎,今日愿意信任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并不是因为自已救了他。
兵行险招,不得已而为之,说到底,就是为了宫远徵不以身犯险。
想到宫远徵,也想起那些在宫门和他斗嘴的日子,人非草木,相处久了,自然也有了感情。
第24章 掌心之玉
正在上官浅左右为难之际,一辆马车从远及近。
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她将东西都收进宽大的衣袖中,拦下马车。
车夫是邻镇的,正欲带着妻子回松阳镇娘家探亲。
车夫的妻子不愿与来路不明的人同行,直到上官浅从腰间摸出一对耳环,那是宫尚角送她的,精致不凡。
妇人的眼睛都看直了,立马同意载上官浅一程,并热情地说他们酉时回家,她可以在小镇牌坊下等候。
上官浅道了声谢,她从宫门带出的东西不多,那一袭粉衣和头上的珠钗配饰。x
除了妇人手上这对白玉水滴耳坠,其他饰品都已被她典当,用来生活。
见她盯着自已手中的耳环,妇人怕她后悔,讪笑了一声,连忙藏进了衣袖。
松阳镇四通八达,远比其他小镇要热闹许多,上官浅在小镇入口下了车。
通过询问找到宫尚角所说的药铺,在对街远远地看着。
谨慎起见,她拉住身旁一个六七岁,正在踢蹴鞠的小男孩,从腰间掏出两枚铜板递给他,并悄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
小男孩很聪明,将蹴鞠一直往药铺门口踢,蹴鞠突然往里飞去,看似无意实则故意。
药铺此时无人,只有掌柜拨动算盘的声音,听到声响从柜台走了出来。
他捡起脚边的蹴鞠递给小男孩,小男孩道了声谢,迅速从衣袖中掏出两样东西交给掌柜,抱着蹴鞠跑了出去。
掌柜看了眼玉佩,骤然面色苍白,他走进柜台将玉佩放在柜台上,又打开那一卷白布。
虽是木炭所写,却苍劲有力:无需来寻,七日便回。
“来人!”
令仆从里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