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风记(476)

到了门前，他给拉开的门。

“因此我才讨赏的。”梅鹤卿抱上了榻，蜡烛未掐，他俯身又贴上了两瓣润过色的唇。

【作者有话说】

咳咳

◇ 第267章 无关风月（七）

“哥……”

陆赟额头顶着大夫缠好的纱布，身后站着个帮揉背的随从，垮着挂彩的脸，眼神带怨地喊洛晟，他醒来是在医馆里了，头件事便是派人将去洛家将洛晟请到小凤仙。

他们的一种默认的见面方式，若约在那就是有事要谈。

洛晟当真以为是有何重要的消息，不曾想是陆赟被兴安伯给揍了，还是因为一个男人。他握住杯只眼直直地睥，没说话。

单是这样的一言不发，陆赟渐渐地就低下了头，晓得是自己错了。

“上回父亲对你说的，我在屋外听见了。”洛晟指腹摩挲杯面，“我想他老人家的意思你应是听得懂的。”

“我懂，”陆赟摁在腿上的拳头紧了紧，“要我休去得罪李鵺。”他抬头，“但他大庭广众绑走了侯爷，此事难道玄清司不该插手吗？”

“兴安伯只是请北都侯入府暂住罢了。”

“玄都百姓人尽皆知他李鵺对侯爷存的什么龌龊心思！”

“那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洛晟斥声。

陆赟烦躁的心一下给镇住了。

俩人相觑须臾，洛晟缓了语气，说：“我不管你对北都侯是哪种心思，你最好现在就断了。他是南晋派来联姻的质子，只要婚约在，李鵺都难动他一根汗毛。万岁爷再惯着他，也得顾及两国的盟约。我懂得，他一个做生意的精明人能不懂？你也是。往后离北都侯远些，莫叫闲话传进父亲耳朵里，惹他不高兴，对你失了望。”

道理陆赟都知道，他是不甘心，还窝着股火，“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的伤呢？”

洛晟瞧了一眼额头的伤，“有人看见了？”

默了半晌，陆赟憋屈地摇摇头。

“没人看见是兴安伯打的你，单凭你指认也无济于事，打碎的牙自己咽了罢。”

温离一夜好眠，翌日春阳漫上了瓦片都未醒，枕着梅鹤卿的胸膛睡得可香甜了。莲净嘴里咬根狗尾巴草，挨着廊柱子惬意地抻懒腰，守着院，林兔打那头小径走了过来，隔着不远的距离见主卧的门未开就知晓主子未起，于是把事小声和莲净说了。

“玄清司的来了，说是要见一见二爷。”

莲净侧侧身朝紧闭的门一瞥，低声道：“没醒见什么，你忙你的，我去把他们打发了。”

林兔轻轻点头，“那你小心些。”

莲净拍拍林兔的脑袋，“放心。”

玄清司这趟来的是洛晟，鲜艳的大红蟒衣尤其扎眼，带了寥寥的人马，莲净跨到府门外扫一眼便能数清，不像是为着二爷的事来的，多多少少心里有个底。

“洛大人安好。”他规规矩矩地给指挥使行了礼。

洛晟不爱跟个护院的打交道，直言道：“听闻昨日北都侯被李爵爷请到府上做客了，怎么，这是不方便见客？”

“回大人，侯爷近来受惊难眠，夜半寻来安神香方入睡的，这会尚未醒呢。”莲净随口胡诌应付。

“看样子侯爷深受刺客一事影响，我夜里忽觉自己安排有失，应当派些人护着侯爷，以免刺客再犯。”洛晟显露目的，“特意挑了些人手来保护侯爷周全。”

原来是这目的，莲净暗道，他知道主子决不允许玄清司的留下，但在洛晟眼里他也没资格替主子回绝，便推道：“这事还得看主子的意思。”

“李爵爷也未睡醒？”洛晟话里眼神里都含着别有的探究。

莲净大大方方说：“主子习惯过午醒，没什么事自然还睡着。”

“如此，那人便先留在这了，爵爷醒了你同他转告一声。”

“这……”

“这般还有何处为难的？”

“主子不喜未得他准允的人踏进府上，您若要留他们下来，怕是只得在府门前干等着，这不就怠慢了吗？不如等主子醒来，倘使允了，再跑躺府衙同您禀一声的稳妥。”

洛晟看着眼前护院的从容模样，显然比方才通禀的难对付，他也不是非得把人往府中塞，“这样罢，就留在府外四周巡视，要是兴安伯缺人手再唤进府里也行。”

莲净定然不准，但洛晟没再给机会拒绝，话落便转身下阶去了。

看来这事还得主子出面。

睡梦里的梅鹤卿觉着胸口沉沉的，压得有点喘不上，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是卓兰的头发，松松散散地如倾斜的水流铺着。他微微挺个脖子，难怪腿也动不了，这家伙不知何时踹的被衾，半边身子赤条条都趴在他身上了。

他俄然无奈地笑了笑，偏个身抽出来，想侧着搂人的，哪料动一动怀里的人就醒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温离的脑子半梦半醒的，因着梅鹤卿中毒，他下意识就这么问了一句。

“没什么，”梅鹤卿看温离要起身的样子，抱着没给，“我换个姿势，这么躺累了，你要还困就继续睡。”

温离懒洋洋地笑，顺势便躺回怀里，枕着胳膊，眼儿就露着条狭长的缝说：“压着你了。”

“没有。”

“嘴硬。”

听着梅二的回答，温离笑得更乐，带点刚醒的黏糊劲儿道：“从前压一宿都没事，是昨夜累着了罢。”

梅鹤卿肯定是拿温离没法子的，“快睡觉。”

温离哈哈笑，轻佻地说：“没事，二爷表现我甚是满意。特别是床上那会，比在水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