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怂［校园］(114)

“不迁就你, 你之前不还说吃辣犯胃病去医院了吗？”

路听白动作顿了一下，刀锋不小心划过了手，破了一个小口：“那次是吃混了，平时没关系。”

血从指尖流了出来, 沾在了土豆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削个土豆也能受伤？”关徐一把从他手里把刀夺了过去, 递了一张干净的纸过来，“去看电视吧, 我来弄。”

路听白用纸把伤口裹起来：“没关系, 不碍事。”

“出去，你在这只会影响我下刀的速度。”

路听白点头, 没再说什么。

他来关徐这已经住了一阵子了，他没去上学, 对日期的判断也没那么敏感, 具体住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关徐也没问什么, 也没催他回去, 或者其他的怎么样, 就这样免费让他借住, 还花了一些时间在家陪他。

路听白看了会电视，牛腩的香味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一瞬间就蔓延了整个屋。关徐的房子并不大，但窗户大，灯也舍得开，屋里光线充足，住着很舒服。

他闻着牛腩的香味，忽然就饿了，起身的时候，关徐刚好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几点了？”他问，“是不是《高层》开始了？”

《高层》是水果台的晚间剧场，里面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集合了出轨，整容，复仇等诸多因素的都市狗血剧，也算是他们的下饭剧，刚好在晚饭饭点的时候播。

路听白把电视调到水果台，刚好切到了片前预告。

一听见熟悉的配乐，关徐就赶紧把菜端了过来，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而路听白起了身，把碗筷拿了过来。

“昨天你赌的是女二死了对吧，你可别忘了，输了的人要洗碗，”关徐顿了顿，“不过你今天受伤了，这次可以先欠着。”

路听白吃了块牛腩：“我不会输。”

“女二掌握那么重要的线索，她怎么可能……”

剧情刚好播放到女二的出场，但没过一分钟她就die，路听白赢了。

关徐：“……行。”

很快就吃完了饭，吃完之后，路听白还是很快的把碗筷收拾到了厨房，关徐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厨房已经收拾好了。

“哎，说了我来洗碗。”关徐说，“今晚你还出去吗？”

路听白洗了下手：“嗯，出去，大概九点回来。”

“行。”

收拾完这些后，路听白就出了门，他来这边后每天晚上都会出门，有时候是去商场，有时候会去河边，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也没有确切的目的。

只是发呆或者闲逛，消磨时间。

今天走到了河边，选了一处干燥的草地坐了下来，看着坝上的人来人往。

看到许多穿校服的人走过河岸边的时候，路听白才知道今天到了周五，这个点还没有回家吃饭的学生大多都是成群结队，一路都是欢声笑语。

特别美好。

“哥哥。”身边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能听到吗？”

路听白转头看去，发现是几个小孩，看着刚上初中的样子：“有事吗？”

“看你在这坐了几天了，是刚搬来这边吗？”站在前面那小孩道，“我们要在这玩牌，你一起吗？”

路听白摇头，站起来把位置挪了出来。

“一起来呗，人多更好玩。”

那小孩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熟练的在手里洗了一轮，熟练到有些花样。

“不然你当个见证人也可以，在真正玩之前我和他，”他指了下站在对面的男生，“有个赌注，谁赢了就能做李琪的男朋友。”

路听白：“……”

现在的小孩，还挺会玩。

那小孩洗好牌之后，就把牌铺在前面的石头上，然后从中间抽出了一张，又在继续说这次比赛的规则，他们玩的是比大小，能在对方手里抽牌，还能加码，具体的规则路听白没听懂。

他对牌类的认知并不算成熟，许多类型的游戏都不会，熟知的就只有堆火车和跑得快这种最基础的游戏，但印象最深刻的却是猜牌。

因为沈妄曾经玩过。

看着桌面上的牌，他又想起了那天的小酒馆。

灯光昏沉，好似什么都看不见，路听白坐在沈妄身边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害怕，无论对方有多来势汹汹，沈妄都能让人心安。

他绝对自信，也足以掌控全局。

“哥哥，你说是不是？”

面前忽然有人和他说话，路听白回神的时候牌局已经结束了，他却一直在走神。

这几天他有些明白过来了，哪怕他尽力的不去思考和沈妄相关的事，但生活中任何一丝细节都能让他想到对方，无法避免。

索性他也没去避免。

一味的逃避，只会更压抑，没有其他作用。

“你说是不是？”

周五放了学，苏喻来到了沈妄的寝室，坐在了空旷的床上等他。

“以前你一个人住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忽然觉得空得很。”

寝室并不大，但是是四人间，放置了可供四个人睡觉的床位，其中空了三张，沈妄的东西也不多，让寝室显得很空。

沈妄没回答这个问题，苏喻又道：“你在写什么？最近感觉你上课还挺认真，是忽然想做个正常人，认真准备高考了？”

“不过也没那必要啊，高中知识你又不是不会，你现在直接参加高考问题都不大吧？”

沈妄写下最后一句话，把本子合了起来：“走吧。”

“这学期同学们都很上进，上课摸鱼的人都没有，说不定月考平均分能赶超一班呢。”苏喻挎着包站了起来，“对了，你之前那个什么杯的物理竞赛是寒假出的成绩吧，我也一直忘了问，成绩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