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丹曦稍稍松了口气：“那是当然。”

“住处已经给诸位安排好了，请挨个来做登记吧。”

教皇国的官员道。

左右现在没多少外籍人员来访，加上教皇国讲求平等。是以，除了玄洲的研究员们，他们这一航班的机组人员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一起住进了同一家酒店。

“嚯，这酒店还挺高规格的，这满墙的马赛克壁画，得要多少钱啊？”

“对了，刚刚听那官员说，会提供一日三餐？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这么看他们还挺大气的嘛。而且比我想象的要现代化好多，尤其是卡特利尔内城……我刚刚看这高楼大厦的，还以为自己回到玄洲了。”

“真的哈哈哈，要是再把那些宗教画换成理财广告，简直是一秒回国啊。”

“不过说起来，教皇国的经济水平可是世界前五呢，这么想想的话，也挺合情合理的。”

巴兰的航司人员也道：“封锁前我也飞过教皇国的线，但感觉他们的发展似乎更好了……”

明丹曦抱着怀中的鹦鹉，排队去办入住，一边用眼神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诚然是一家很不错的酒店，教皇国一视同仁地允许他们住在这里，或许是有礼遇宾客的意思，但又或许……

是为了方便监视。

那样的话，他们的行动会变得很不方便。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这一趟航程的工作人员会和玄洲的研究员一起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左右，然后再负责将人送回玄洲。

而他和望舒也要跟着返程的航班一同回去。

所以，他们一定要在这半个月内将望舒的家人找到，低调地来，低调地走，不然会很麻烦。

时间本就紧迫，但如果教皇国的人还要再监视着他们，那无异于是给找人的难度升了几个等级。

明丹曦看向一旁的教皇国官员：“请问，我们在这里的这几天，可以自由活动吗？”

“自然是可以的，我们不会限制您的人身自由。”

官员微笑道：“只是举国上下正在忙着举办庆典，可能并不是一个游玩的好时机。”

“庆典？什么庆典？”明丹曦扭头看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街道上似乎确实热闹忙碌地不同寻常。

“我们教皇国最盛大的祭神庆典，”那名官员的脸上露出由衷的憧憬与崇敬，“下一任教皇的继位者，也将在此次庆典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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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丹曦抱着望舒进了分到的两人间里，关上门，这才将背后硕大的一个背包放下。

他环顾四周，四十来平的开间，环境还不错。

“这个庆典是什么？”明丹曦看向望舒，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他隐约记得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但清楚地记得自己没听。

面对自家Alpha的疑问，已经被知识浸染过的望舒语调平缓地开口道：“每隔五年会举办一次祭神庆典，向神灵祈求庇佑，聆听神的旨意——从选圣院的候选人中挑选出作为继任者的圣子圣女。”

明丹曦眨眨眼：“好像是这样……但我有点不明白，现任教皇不是才登位没几年嘛？这就要选继承人了？”

这所谓的圣子圣女，听着好像皇太子。

这可不是好当的。

“教皇这个职位责任重大，不仅仅是一个象征，所以必须要有匹配的能力与资质。被指定为继承人的圣子圣女会参与政事，如果在这五年间表现不佳，那么下一次庆典时，就很可能被换掉。”

明丹曦嘴角一抽：“好家伙，原来不是皇太子，是实习生啊。”

考核不过关不能转正。

“那这选择有标准吗？不会完全靠教皇一个人拍板吧？”

“不是。”望舒摇摇头，头顶一根翘起的绒毛乱晃着，“教皇虽然负责最终决定，但也要看候选人在民间的名声和威望，同时十三位主教也会参与投票。”

“好家伙，那看来这还不是实习生，这是练习生。人气够高才能C位出道。”明丹曦盯着望舒头顶的那根毛，有些手痒难耐。

但望舒没有注意到明丹曦蠢蠢欲动的贼手，还仰着头非常认真地解说：“这样的制度还是有不少好处的——一来可以确保未来的教皇有足够的能力治理国家；二来也可以为他们提前积攒威望，让政权过渡更加顺畅；三来，万一现任教皇遭遇意外，不至于群龙无首发生内乱——唔。”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明丹曦一把薅进了怀里。

“真厉害啊望舒。”

明丹曦顺势悄咪咪地将他头顶的那根小绒毛拔下来了，捏在手上，感叹道：“为什么你不是我同学呢？要是你考试坐我边上就好了。”

望舒看他，认真道：“坐你旁边？方便你拔我头发吗？”

“额……”猝不及防被点破的明丹曦顿时有点心虚，但他依旧厚着脸皮道，“不要这么犀利嘛。我是夸你来着——你刚刚解说的样子太有学霸气质了，要是考试时你这样的学霸坐在我旁边，你选择题写E我都敢抄。”

望舒：“……”

他突然对自己的Alpha有了很新的认知。

望舒：“所以，你为什么要拔我头发呢？”

“额。”明丹曦对上那双眸子，抓耳挠腮半天，“要不，我让你也拔一根？”

望舒静静盯着他。

明丹曦被盯得不自然，清清嗓子，试图扯点鬼话：“咳，那话怎么说的，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都是爱……”

好扯，他自己都觉得好扯。

但偏偏望舒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