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咸鱼就只能当第一了(3)
——空的。
连亭心中有些茫然,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只有握紧的拳头才能泄露出他此刻的一些情绪。
晏青棠目光远眺,有些神思不属。
她想到如今平和清净的青山宗,迟早有一日要陷入满山血气中,心中便隐有忧虑。
愁到头发都掉了一把。
晏青棠心疼盯着掉落的长发,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
头发很宝贵。
所以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既然她没有办法赶走连亭,那不如让他自己主动走嘛。
那就不是她影响剧情了。
——有本事抹杀连亭去呗。
思及此,晏青棠顿时有了主意,她笑眼一弯,露出明媚的笑意:“重新认识一下吧,小师弟。”
“我是晏青棠。”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大师姐了。”
“俗话说长姐如母,所以我并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娘。”
连亭:“?”
第2章 长夜漫漫,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他陷入了沉默之中,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
这丝质疑一直持续到了他终于见到了个正常人。
正是他那素未蒙面的师父——剑君容潋。
连亭先注意到的是他腰间挂着的那柄剑,剑身过于轻盈却不易折,仙光流转剑气四溢,似乎看一眼就要被灼伤般。
是柄绝世的好剑。
或许是在他丢失的记忆中曾听闻过这柄剑的威名,此刻连亭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它的名字。
“九曜生”
不同于他这柄宛若曜日般过分夺目的剑,容潋本人很是内敛。
他有一双温柔的含情目,但看人时却丝毫不带缱绻之色,目光宽厚温和。
“阿棠,不可胡言乱语。”
他轻轻责备,显然是听见了晏青棠刚才的疯言疯语。
晏青棠不怕被骂,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听的烦了她还可以和对面中门对狙,但面对容潋时她是半点也抬不起脾气。
方才还颇有些混不吝的晏青棠顿时垂头丧气:“是,师父。”
容潋的目光这才落在尚有些虚弱的连亭身上。
连亭从未感受过这般宽厚温和的目光,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有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在放在哪里。
容潋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在听见晏青棠那声“师父”之时,连亭便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抿了抿唇,那几个字在他唇间纠缠了几道,才略显生疏的说出了口:“弟子见过……师父。”
“不必多礼。”容潋笑道。
他伸手按在了连亭的脉门之上。
被刻意控制的柔和灵力小心的探入连亭体内,查看他的伤势。
容潋稍作沉吟:“你应当也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你伤的过重,祸及灵根,灵根受损不是短时日内能恢复的,怕是很长一段时间中,你都只能停在筑基境,再无寸进。”
听闻此言,晏青棠并不意外。
原著中连亭便是靠体内这股筑基境的灵力,让容潋以及长老们误以为他是筑基境的修士,才顺利进了青山宗。
虽然晏青棠不太理解为什么连亭一个魔修,身体里还会有灵气的存在——或许是作者为了推动剧情合理发展?
连亭听见这话也没什么反应,仿佛容潋口中那个重伤到仙途都快要毁了的人不是他一般。
“修行之人本就逆天而行,才能争得一抹天地机缘。”连亭并不显气馁,“就算灵根有损,也不代表没有其他出路。”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任何对自己落到这境况的怨怼,神色分外平静。
“事在人为。”
容潋忽然想起自己初见这弟子之时。
那是一个凡人村镇。
妖兽越界,镇子里遭到了不大不小的兽潮,事态十分紧急,容潋接到消息后便立刻亲身前往清剿妖兽,到时却只见满地妖兽残骸。
容潋寻迹而去,就见到镇子中央站着一个血人,那人满身是伤,一身鲜血几乎都要流干了。
那时他已经意识不清,也记不得自己来自何方,自己明明都要死了,却还是费力抬手撕碎了准备扑咬凡人的妖兽。
隔着令人作呕的血气,容潋看见了一双明亮灼人的眼。
不退不避,不肯服输。
——就和他现在一样。
纵使他仙途有碍,但容潋还是为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弟子由衷开心。
容潋看着少年清正的身形,声音含笑:“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连亭沉默了一下。
“没关系。”容潋见状,拍了拍他有些单薄的肩,“过往不可追,未来路且长。”
“我观你有一颗寻道之心——闻道于朝夕,便唤你一声阿朝可好?”
这两个字落在连亭心头,他微微动了动唇,似是在重复自己的新名字。
兜兜转转,这原著中的化名还是落在了连亭身上。
晏青棠觉得怪不吉利的。
只“阿朝”这两个字听着就有种宿命不可改的无力感,她不喜欢。
“没有姓吗?”晏青棠忽然凑上前去,横插一脚,“要不让阿朝师弟跟我姓?我不介意的。”
连亭:“……”
她是对当他娘有什么执念吗?这么喜欢喜当娘?
容潋:“……”
容潋显然也觉得晏青棠还想当连亭的娘,他气的抬手敲了晏青棠一个暴栗。
他看着自己这个大弟子,实在有些头疼。
想他容潋剑君之名也算名满天下,座下唯一一个真传弟子却弃剑学符,关键是这符学到现在好像也没学出个什么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