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16)
知晓那是楚怀安命人送来的果脯,尉迟睿接过手中:“知道了,下去吧。”
小太监走后,他转身回殿,轻轻推开殿门,在屋中寻了寻楚怀瑜:“陛下?”
寻到楚怀瑜在御景盆一处不知在瞧什么,他正要上前,楚怀瑜偏头来看他,半醉半醒的语调带着几分柔和:“出去。”
尉迟睿呈着手中之物:“那奴才便放置案上了,陛下有事记得唤奴才。”
说罢放下那蜜脯及香囊便退出了殿。
待人走后,楚怀瑜才拉着帷幔内的人走出,而后牵至案前将人按坐在蒲榻上。
他掏出自己随身那枚香囊在他面前晃了晃:“朕还没给你发…岁、和、袋!”
说着便将那香囊往大将军手中塞,见那拳头捏得紧,他硬生生去扳:“快收下,否则你……你会、会长不大的。”
已年过二十三儿女本该打酱油的大将军冷冷地瞧着眼前恰恰才过成婚年岁的小皇帝,不知他哪里来的认知,会以为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
香囊塞不进他手中,楚怀瑜便往他腰间扣,却忽然发现他腰间也塞着一枚香囊,他抽出大将军腰间之物奇道:“噫?这是你送给朕的吗?”
说罢便拆开,取出内里的金银及纸团。
打开皱成一团的纸条,一排贺岁词、八个大字尽现眼前——暗读牢刑,日里玩鸡。
楚怀瑜:“……”
日里玩鸡的小皇帝一拍桌案:“你说朕如坐牢刑便罢,可怎能将朕的臣子们比喻是鸡呢!”
袁沃瑾:“……”
他就不该随手抓了这玩意儿。
小皇帝气鼓鼓地坐到他身前,戳着他的胸口指责:“朕虽然……脾气差了些,可待你也不薄,你有什么怨、什么恨、尽管冲着朕来,但你侮——辱朕的朝臣便是不对!”
“还有你——”戳着戳着他低眸瞧着指尖的胸脯,紧蹦蹦的,忽然骂他的话就没了,竟自顾自地玩起了他的胸|肌!
或许,是日里玩肌。
呸!
被他戳得浑身燥热的大将军一把拧住他的手腕怒道:“你玩够了没有?”
小皇帝显然是受惊了,漂亮的眼睫轻眨了两下,而后揪住他一束头发也凶巴巴道:“别以为你换了个卷毛,朕就不认得你!你是——”
聪明的小皇帝又断线了:“你是……谁来着?”
袁沃瑾没耐心同他耗,陡增一分力拧紧他的手腕:“解药!”
葱嫩皓腕哪里禁得住他的虎钳,小皇帝疼得不轻,他放过手里揪住的头发随手一指:“呶!”
随着他所指的方向转头,只见案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枚方盒及香袋。
袁沃瑾甩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打开那香袋,只见其中除了蜜脯,便是蜜脯。
他捏着香袋问楚怀瑜:“这就是你说的解药?”
楚怀瑜揉着自己被拧痛的手腕连连点头:“嗯!”
瞧他此刻也不似会骗人的模样,袁沃瑾便只当这解药掺杂在蜜脯里,一个一个尝起来。
直到香袋见底,嘴中酸涩麻痹,他才觉知自己受了这小蠢皇帝的当。
小皇帝大抵也知那“解药”无效,在大将军发火之际,已起身跑得远远的。
他绕着这堪比半个将军府大小的寝殿左躲右闪,时而还会从那帘帐里回看大将军有没有追上来。
被戏耍的大将军终于逮着人,将人逼退至美人榻,圈锢于身前,伸指捏起他的脸逼问:“解药呢?!”
大将军的话太过凶狠,小皇帝从未受过这等委屈,朦胧的眼眸中蕴出一层薄薄的水汽来:“皇兄……”
而后打了个酒嗝才接上:“……生气了吗?”
他每一个无意的神态和举动,此刻落在大将军眼中,都是引诱,袁沃瑾着重指尖力道:“我不是你皇兄!”
“——陛下?”
听到尉迟睿声音,他一手捞起人转身疾步走向龙床,而后将人扔进衾被里,覆身而上。
尉迟睿进殿绕过侧帘时便见床上交叠在一处的二人,他急忙用佛尘遮住脸:“奴才该死,奴才这就走!”
说罢匆匆转身迈着不健硕的两只腿出了殿。
袁沃瑾正松下警惕,转瞬间天旋地转,一人覆身而上,随即将他倾压在下。
小皇帝扯过被子盖住二人,晕晕乎乎地吐字:“你怎么和皇兄——长得一个样——”
说罢便倒在他颈窝没了动静。
袁沃瑾并未在意他的酒话,伸手推了推身上人,可此刻的他浑身如炮烙,不耻的欲望艰忍又难熬,推了人却又想要往回捞,如此不是办法。
喉骨因他起伏不匀的呼吸,被撩拨得酥痒异常,淡淡的菊香萦绕在鼻尖,快要冲昏他的理智。
他闭眸攥住那圆圆的后脑勺,而后对准自己的脑门猛地磕撞上去——
……
楚怀瑜顶着发胀的脑门缓缓睁眼瞧清眼前一张脸时,咻地从床上弹起:“逆贼!”
他翻滚着下了床,急速拢了件外袍,高声对外喊道:“来人——”
听到喊声,屋外人随即推开门,尉迟睿领着一众御卫进殿,不知发生了何事。
小皇帝裹着外袍踉跄拔过一名御卫的剑,转身回榻,尉迟睿见状忙上前止他:“陛下,杀不得、杀不得呀!”
大将军初初支起身,好整以暇地瞧着小皇帝怒色面庞,一如昨日晚宴上瞧他笑话的小皇帝本人。
小皇帝肿胀着脑门,握剑的手都在抖,分不清是气得还是昨夜被大将军拧得。
剑尖抵制大将军喉骨,他俯眼睨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