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敌国昏君俘虏后(15)
说到那敌国将军,楚怀瑜又来了精神:“朕纳他为妃,是为了……”
“我听闻那敌国战将才勇过人,足智多谋,”楚怀安故意断去他的话,“陛下该小心才是。”
楚怀瑜哼了一声,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任性道:“就算朕不要这江山,也要皇兄安好无恙。”
“胡说!”楚怀安屈指轻扣他额际,责道,“陛下不可妄言。”
楚怀瑜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用脸蹭着他的手心乖乖道:“朕坐稳这皇位,皇兄快快好起来,陪朕共赏这万里山河可好?”
指腹抚着他柔嫩的脸颊,楚怀安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皇弟,许久,才答一字:“好。”
为了陪楚怀安过新春,楚怀瑜特意命尉迟睿在遥雪殿又置办了一场小宴,不顾尉迟睿和楚怀安的劝阻,又饮了一整壶的酒,最后不胜酒力,尉迟睿不得不命宫奴抬着龙撵避开大臣们的视线送他回宫。
楚怀安置下碗筷,唤随身侍卫:“扶邱——”
名为扶邱的素衣少年现于他身后:“王爷。”
楚怀安滚着轮椅退出席案,扶邱扶着椅背手柄推他回内室,见他有些落寞,问道:“王爷可是舍不得陛下走?”
楚怀安摸着方才小皇帝趴过的腿间盖毯:“今夕何年?”
扶邱:“回王爷,现今是明瑜十三年。”
明瑜十三年……
楚怀安神思游离地看向窗外的雪夜,似是自言自语:“十三年了,陛下竟还记着当年的事。”
扶邱道:“王爷,陛下这些年一直在替您寻找治愈腿疾的方法,怎会忘记当年的事。”
听扶邱的话,楚怀安自嘲地笑道:“是本王自欺欺人了。”
扶邱愧色道:“属下并无此意。”
淡色之颜仅有一丝波动,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不以为意,楚怀安恢复往常之态,仔细叮嘱道:“你多去盯着那位郑国将俘,陛下心性尚未成熟,不知会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来。”
扶邱深思:“属下听陛下的意思,似是另有安排。”
楚怀安不愿猜想楚怀瑜所为,只是有些疑惑:“这天下当真能有什么仙草?”
扶邱虽也不信什么仙草之说,但还是想问:“王爷喝了那异国之臣的药血,毫无作用?”
楚怀瑜轻摇头否认他的话,举棋不定:“若说毫无作用,我喝了这药血后却又觉出体内有股奇异的力量。”
王爷从不曾说谎,扶邱惊喜道:“王爷是说那仙草却有其功效?”
楚怀安摇摇头:“不知。”
扶邱捺住心中的欢喜:“若仙草当真能医好王爷,陛下断不会轻放了那异国臣。”
提及那异国将俘,楚怀安忽然问:“你先前说那人,是何名姓?”
扶邱有些不明,答道:“姓袁,名琼,字沃瑾。”
楚怀安凝眉,似是深思:“怀瑾——握瑜——”
发觉他神色凝重,扶邱掩不住关怀探问之意:“王爷可是想起了什么?”
楚怀安回过神,摇摇头,随即从书案上取过一枚绣着小皱菊的香袋:“陛下的‘定神药’该空了,回头你连着那新晾干的果脯与这岁和袋一道命人送过去。”
睹见他手指沟沟壑壑的浸泡软痕,扶邱道:“陛下三五日盛一袋果脯,司膳房又不缺人手,王爷何须次次都要亲自晾制?”
听出他话里责怨之意,楚怀安责笑:“你是要你家王爷彻彻底底地当个废人?”
扶邱垂首:“属下妄言。”
领责一句,他又劝道:“夜深了,王爷休息吧。”
指腹抚过凸起的金菊,楚怀安将它放回案上,由着扶邱往里屋推。
烛火将熄,映着灿菊一点点没入黑夜,无声无息。
第9章 酒后乱性(修)
案上杯盏被打翻,一道身影覆上,袁沃瑾撑着桌案无力地喘息,这殿门外重兵把守,依他现下这模样必不得出,何况楚宫如此庞大,啊蕴又不知他来此处,无法应接。
他卸了满面妆容,撕了一身女裙,灌了一壶凉茶,却仍是不解热。
“陛下,您慢些。”
忽听门外隐约传来那总管内侍的声音,他撑起身躲至窗台御景盆的帘帐后,伸手推开一点窗缝向外望去。
小皇帝跌跌歪歪地从龙撵上被人扶下,似是喝了不少酒,面色醺红,拉着内侍吐了一口酒气:“朕没醉~”
内侍无奈地让了让,哀声道:“我的小祖宗唉,您明日可有的头疼喽。”
小皇帝忽摸到袖中什么,提起袖子从中拽出一枚香囊,瞧了两眼后便推开他歪着身子往回走:“朕要给端王发岁和袋。”
内侍上前一把拦住他:“您已经发过了,这是您随身的定神腰囊。”
说罢急忙吩咐周身侍奴:“快将陛下扶回寝中。”
袁沃瑾收手合上窗隙,靠至圆柱上,稳了稳呼吸,而后不久便听殿门推开的声响,应是宫侍们扶着小皇帝进屋。
待殿门又再合上,他轻撩起一点帷幔窥探殿中之景,只见醉酒的小皇帝独自趴在案前似是要倒茶解渴,可倾了半晌茶壶却不见一滴水。
“尉……”他抬头正要唤人,目光忽然落在御景盆这处。
袁沃瑾放下帷幔,侧身贴至柱子,阖眼想要冷静冷静。
再一睁眼时,却发现小皇帝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自己面前。
袁沃瑾:“……”
小皇帝用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门外,尉迟睿因身上被染了酒水不便伺候,便理着衣袖赶着去换衣裳。
廊延处一小太监小跑而来,呈上一方形木盒及一枚香囊:“总管大人,西宫那头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