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299)

修纆将烤好的鱼仔细切了片，放在叶子上递给祁术。

“但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对光明神不敬的反派者，国王的告示很快就会遍布莉塔维亚各地，巴赫布朗几乎所有人都是光明神的信徒，我们不可能留在那里。”

“可要是按这个说法，我们岂不是哪儿都去不了？”

艾丽莎恹恹地咬了口烤鱼。

“整个莉塔维亚，就没有不信仰光明神的地方。”

“不，是有的。”

浆果甜而不腻的汁水是烤鱼最好的调料，祁术吃了半条，修纆又递来切好的兔肉。

“莉塔维亚确实有这么个地方，在那里，你找不到任何与光明神有关的东西，因为那里没有光明神的信徒，也没有光。”

那是莉塔维亚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物都不会主动踏进的地方，是所有人提起莉塔维亚时都下意识忽略的地方。

那是祁术开口前布迪厄和艾丽莎完全没想过的地方，也是修纆从离开中心城就想好，但无数次话到嘴边，却难以说出口的地方。

那是尼格鲁姆。

德谟克拉西终将要去的地方。

神说要有光（6）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荒谬。”

修纆仰头灌了口酒。

“事实上，我想了很久该怎么跟你们说。”

带领德谟克拉西离开中心城时他就反复在思考，他们能去哪里，哪里能接纳他们？

国王的通缉令很快会传遍整个国家，没有哪个城镇、哪个乡村愿意接纳不敬重光明神的反叛者，从他杀死教皇那刻起，德谟克拉西就站在了悬崖边缘。

修纆几乎把能想到的退路都想了个遍，但无论他怎么推导，尼格鲁姆都是最佳落脚点。

布迪厄和艾丽莎已经说不出话了，火堆旁所有人都傻在原地，对修纆发自内心的信服让他们不会质疑他的判断，但住在尼格鲁姆，这实在有些疯狂。

“老天啊，那些该死的魔物难道会因为我们杀了同样该死的教皇就放弃攻击我们吗？”

艾丽莎梦游般喃喃自语着，被布迪厄弹了脑门。

“想什么呢？魔物才不管你杀没杀教皇，有时间思考这些，不如给自己多置办点装备，这样到了尼格鲁姆，好歹不会被魔物追得吱哇乱叫。”

“卡诺德，你才会被追得吱哇乱叫！”

艾丽莎不满地竖起眉毛，虽然知道布迪厄是在安抚她，却还是被这个说法气到。

两人斗着嘴，营地里的气氛也轻松起来，不少成员开始思考装备的事，还有人提前开了赌局，内容就是到尼格鲁姆后每日成功猎杀的魔物数量，总之都默契地不往坏处去想，好像只要大家也不说，尼格鲁姆千百年来仍旧挥之不去的黑暗之力就不存在，他们也不会面临被黑暗之力侵染，心智稍有动摇就失去自我，被同化为魔物的险境。

但谁也忽略不了彼此眼底的担心。

祁术向右挪了挪身子。

他和修纆本就坐得近，或者说，修纆坐下时本就选了个离他极近的位置，再经过他这么挪动，两人的肩膀完全贴紧，搭在地上的手也无声交迭。

“艾德里安。”

修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祁术手上。

他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手指，最后实在没忍住，将祁术的手握入掌心，这才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嗯'，算作回答。

“艾德里安，为什么艾丽莎他们都在担心黑暗之力的事？”

祁术没去管他的小动作，直白点说，修纆敢对他'动手动脚'完全是祁术纵出来的，冬夜两人抱都抱过了，现在不过是暗戳戳牵个手，不存在拒绝的必要。

“他们担心，是因为黑暗之力有着能蛊惑人心的力量。当你的心智不够坚定时，它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迷失，逐渐忘记自己的家乡、朋友、亲人，忘记自己喜欢的东西，忘记自己深爱的人，到最后连名字也全部忘记，你就会彻底将自己遗忘，成为尼格鲁姆里阴险残暴的魔物。洛伊斯，你小时候没有学过这些吗？”

侵染黑暗之力的后果在莉塔维亚属于基本常识，路上随便抓个三四岁的孩子，无论来自怎样的家庭，谈起这件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修纆没想到祁术会不懂这些，老老实实地解释完，还是没忍住疑惑。

祁术：“……”

02在系统空间里笑得格外大声。

它也不想的，但宿主这车翻得始料未及，关键理由还这么离谱，实在是让系统很难忍住不笑。

别说它了，祁术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只不过02是被他翻车的理由逗笑，祁术是因为，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原主怎么可能没学过这种基本常识？就算小时候慈幼院里不讲，他身为神父，在选拔时也要进行关于光明之力与黑暗之力种种作用的考核，否则就他身后比纸还要白的背景，宗教总不能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让他过了考核。

祁术问的问题，翻译过来其实是'为什么他们都在担心黑暗之力，有他体内的光明之力在，德谟克拉西根本不会有被侵染的可能'，他没想到修纆直接理解了字面意思，还反过来对他产生了疑问，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面上却满是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说话了。

对虔诚信仰着光明神的人来讲，这个问题与直接质疑他的虔心并没有两样，换其他脾气不那么好的人在这里，打修纆几拳都是轻的，更不提后者此刻还满脸茫然，眼中是想哄偏偏没明白错在哪的忙慌。

“洛伊斯。”

他去拉祁术抽出来的手，慌乱的大脑转了好几圈还是想不通错处，又清楚身边的人向来没什么脾气，刚才能那么瞪他，明显是真的被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