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369)
“怎的突然写起《清心咒》来?”可是受外面那些风声所扰?
后半句姬许镆没说出来,在确信祁术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前,他不愿主动将它们送到后者耳边。
意识到这点,姬许镆惊觉自己比想象中更重视眼前之人。
乃真心相待,故不舍他心伤。
【作者有话说】:凝霜:宣纸的别称
一笑百媚生(8)
绝大多数时候,当一个人站得足够高时,与之相关的负面评价就会呈现完全相反的比例,而这些言论又只有不到百分之一能传到他耳里,因此姬许镆会知道与祁术相关的流言,他对祁术的在意可见一斑。
“王爷。”
管家垂着头汇报时眉头始终紧蹙,姬许镆摩挲着玉佩,思绪莫名走偏。
“为何蹙眉?”
“王爷?”
“本王问你,为何蹙眉?”
同样的问话重复两遍听上去就显得愚蠢,姬许镆盯着管家面上瞬间的错愕,不算轻柔地将玉佩扔到桌面。
“啪嗒。”
玉石与梨花木碰撞的声音。
管家在这道称得上悦耳的撞击声里听懂了主子的不耐。
“回王爷,只是这些话腌臜了些,不好污了您的耳朵。”
“腌臜?”
姬许镆不置可否。
市井之言自是文雅不到哪里,他在听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也清楚其中恶意与他无关,皆明晃晃指向这件'风流韵事'的另一位主人公,那些人畏惧他,名号也不敢提,最直白的表述里不过是用上'那位',更多的,仿佛祁术一人撑起。
姬许镆不为此觉着愉快。
他将原因归于这些话纯属无稽之谈,殊不知自己在某个瞬间曾与果儿有着同样的念头:那些人根本不了解祁术,不知道祁术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才华,他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信口开河?
他们不当对素未谋面之人妄加揣测。
即便如果换个人,姬许镆根本不会关心。
他未曾深思自己在意的原因,只是顺着心意吩咐管家备车,并在半炷香(15分钟)后来到汀阑阁,路过双眼通红的果儿,走进祁术的房间。
这是他第三次进入这里。
不明显的焦躁在看到书桌后执笔的身影时化为平静,姬许镆放轻步调,匆匆的脚步也缓和下来。
他尚未察觉这份罕见的体贴,逢祁术恰好停笔,便迅速被夺去全部心神。
“怎的突然写起《清心咒》来?”
未出口的话含在嘴里,关切已溜出眼睛。
“算不得突然,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祁术垂眸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阿术,庸民之语,不必放在心上。”
“王爷放心,术不曾受扰。”
姬许镆突然到访的原因已昭然若揭。
祁术弯了弯眼角,迈出半步,与姬许镆呼吸想接。
“术既踏入汀阑阁,便深知人言可畏,虽事事入耳,不得事事上心。如今这般情景已是万幸,术非贪心之人,不敢奢求。”
姬许镆瞳孔轻颤。
欣赏,或是心疼?
也许兼而有之。
他知祁术心性豁达,否则无法弹奏出那曲《阳春白雪》,但这般宠辱不惊,仍旧让他为之赞叹,为之惋惜。
这样的人,究竟为何会进汀阑阁?
前所未有的,姬许镆对一个人的过去产生好奇。
而好奇,往往预示着某种感情的序幕。
祁术眼底笑意愈深。
姬许镆的出现不在他预料之中,对他而言却实在算不得什么坏事,关心则乱,姬许镆来得越急,越证明祁术在他心中的地位,证明他对祁术的上心。
祁术不能说不为这份上心感到愉悦。
毕竟他确实为每次相处都做出了努力不是吗?譬如第一次的棋艺,譬如第二次的古琴,又譬如这次的书法。
他像神秘而丰富的宝藏,每当姬许镆多靠近一点,都能从中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这种每每出乎意料又喜出望外的感觉让人着迷,因而在姬许镆自己都没察觉到时,祁术已经无声无息地霸占他的大脑,霸占他所有能挤出来的空闲。
逍遥王开始频繁出入汀阑阁。
他来的次数太多了,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于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汀阑阁始终不曾露面的头牌阿术公子将逍遥王勾得五迷三道,几乎把汀阑阁当成第二个逍遥王府了去。
“寻常男子多是容貌阳刚,即便昳丽,多不过徐公之属,那阿术公子究竟何等样貌,竟能叫逍遥王殿下神魂颠倒,怕不是精怪化形,魅惑人心?”
“宁远,慎言!子不语乱力怪神,你这般言论,置逍遥王殿下于何地?”
同行之人连忙出声阻止,被称作'宁远'之人闻言愤愤饮了口茶,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他自是明白自己这番话犯了忌讳,妄言堂堂逍遥王被精怪所迷,此般不敬之语若是传到有心之人耳中,单是议论皇亲国戚一罪就够他喝上一壶。
然虽是如此,想到这些时日逍遥王进出汀阑阁的频率,李佑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哼。
那所谓的'阿术公子'必定有鬼!
他恶狠狠地想着,捏着茶杯的手像是捏住幻想之人的脖颈。
同伴投来担忧的视线。
作为多年好友,他向来清楚李佑胡思乱想的能力和常常不合时宜的正义感,因而在听到对方议论那位阿术公子和逍遥王时,柳白只觉眉心狠狠一跳,某种绝对算不上好的预感充斥心间,尽管他已经出言告诫,可看李佑的神情就能猜到,对方并不服气,也不认为自己所言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