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372)
“何身份?”
“正是。”
他后退半步,脱离姬许镆的怀抱,平日里温柔似水的眼眸清冷淡漠,映不出半分情意。
“术卖身进此,是为父葬、是为母安,虽总未得愿,亦无悔矣。而今王爷言带术回府,想是要替术赎身,王爷既询,术仅此一问,还望王爷据实解疑。”
不必多说,祁术自然相信姬许镆对自己的感情,不言其他种种,单是02的系统提示就足以说明,然而问题是,姬许镆分得清吗?
这个在封建王朝里长大的皇亲,这个自小生活在'三妻四妾、传宗接代'背景下的王爷,他能否分得清,自己对祁术是一时兴起,亦或一往情深?
尽管确信自己会是最后姬许镆身边之人,也并不代表祁术愿意为此走不必要的弯路,看姬许镆徘徊于他与子嗣之间,困于礼教、进退两难。
因此,与其到那时再等姬许镆幡然醒悟、坚定决心,倒不如一开始就将问题摆出,说个明白。
而认清自己的感情,是说明白的第一步。
祁术并不急着得到回答。
他放任姬许镆沉思,自己则坐于古琴后,指尖勾勒,派一曲悠然自得,原是《渔樵问答》,好一出飘逸洒脱。
李佑与柳白摸索至祁术门外时,恰逢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二人俱是痴愣,立于廊道,心神恍惚。
“何人在那里?”
清脆的娇喝声打断两人的神游,李佑暗道不好,拉过柳白的衣袖就要奔逃,却是慌忙间脚下一绊,与好友双双撞开木门,倒入屋内。
“嘭!”
近在咫尺的声音由不得人忽视,祁术停下拨琴的手,与姬许镆对视一眼,并肩向屏风外走去,当是时,果儿从廊道尽头赶来,张着手将堪堪起身的二人堵在门内。
“你等是何人?”
果儿并非无畏之人,然涉及祁术,她又比任何人都胆大。
“我……”
“这位姑娘,在下与好友非有意打扰,只是途经之时被琴声吸引,实觉曼妙,不由侧耳倾听,一时失了分寸,还望姑娘海涵。”
深知好友不擅与女子交谈,柳白截过话头,俯身作揖。
他神态自然,言辞恳切,果儿狐疑地瞟了两人一眼,回想方才看到二人时确实只是立于原地,当下信了大半。
“既如此,便是我开口时解释清楚便好,却为何那般慌张,以至绊脚踣倒?”
“廊道无声,姑娘之语若平地惊雷,我二人全无防备,加之本就举止失宜,慌乱之下,不正好似耗虫那见了貍奴,做出糊涂事来?”
柳白适时露出几分羞赧与无奈,李佑附和点头,俯身就要作揖,手抬一半,又觉不合时宜,转而无措地抓了抓头发,显出几分可怜兮兮来。
见他如此,果儿余下那三分怀疑不由又减去两分,正欲放二人离开,却听熟悉的嗓音传来。
“果儿姐,这是怎的了?”
一笑百媚生(10)
三人同时转头看去。
走在前方的男子李佑与柳白并不陌生,正是逍遥王姬许镆,方才出声之人步于他右侧,着鹅黄穿花纹绛纱衫,长发以同色发带高束,乍眼看去清爽灵动,似富贵人家偷溜出来'见世面'的小公子,叫人生不出半点肮脏心思。
“王爷,公子。”
不待李佑与柳白猜测青年的身份,果儿俯身行礼,将方才之事娓娓道来,一声'公子'令二人面面相觑,俱觉荒唐。
被称作'公子',又跟在逍遥王身边,加之果儿言语中不经意流露的亲近熟稔,青年的身份已呼之欲出,只是谁又能想到,传闻中迷得逍遥王不着四六的'阿术公子',竟是这般干净皎洁之人?
直到姬许镆侧身唤出那句'阿术',李佑才终于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阿术公子,也是适才弹出那曲《渔樵问答》,令他与柳白如痴如醉之人。
现实与臆想迥然,他心中如何震惊暂且不提,回过神的柳白压着他同姬许镆行礼,至后者挥退果儿,令他们起身,李佑方后知后觉,自己怕是惹了麻烦。
“途经此处?”
姬许镆淡声重复着两人的说辞。
“是。”
[逍遥王不信这般托词。]
柳白立刻意识到这点。然话已出口,除了一口咬死别无他法,幸哉寻常百姓未经允许不得直视皇亲之颜,柳白垂着头,姬许镆也无法看到他眼中的情绪。
李佑缄默不言,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捏紧衣袖,很快缓缓松开。
姬许镆没错过这细小的举动。
他眯了眯眼,张口欲言,却有细微力道扯住衣袖:是祁术转头看他。
姬许镆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
骇人的气场消解于无形,他反手牵住祁术,用眼神表达询问。
“王爷,这两位公子既是无心之过,态度也算诚心,便让他们自行离去好了,何必留于门前,扰了兴致?”
姬许镆听得出柳白的籍词(借口),祁术又何尝听不出?只是无论二人到他门前所为何事,他能看得出他们并无恶意,既如此,他也不愿过多计较,徒费光阴。
说白了,祁术本质是冷淡之人,除在意的人和事,旁的几乎不能得他之关注,他开口让姬许镆放二人离开,也不过是觉得这两人无关紧要、不足挂齿。
然而落在姬许镆眼里,此举却是因他单纯易骗、心地良善,连素昧平生之人都肯出言相助,实是本性纯良,让他既倍感无奈,又不免心软。
“傻阿术。”
他低声轻叹,抬手捏了捏祁术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