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375)

“皇兄没记错的话，阿镆今年应是二十有二。”

二十二，这般年龄放在现代多是还未毕业的大学生，然而在古代，多数人早已成家，连孩子都蹒跚学步了。

姬君泽还记得，自己与当今皇后，当时的太子妃喜结连理时，不过刚行完冠礼，彼时姬许镆才十岁，每日最喜欢的事就是跟在他身后不厌其烦的叫他'皇兄'、向他请教，转眼间，他的长子也过了十岁生辰。

思及往事，愈觉岁月如梭。

姬君泽身侧，姬许镆迟疑地点了下头。

姬君泽待他这个胞弟向来亲厚，自不会记差他的年龄，然而平日里姬许镆会因此心生暖意，今日却有些烦闷与不安，他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镆，你知皇兄并无催促之意。”

曦寍位列诸国之首，姬氏皇朝一家独尊，强大而不可撼动的地位让他们无需利用婚姻去巩固什么，姬君泽不用，姬许镆亦然。

因而他提及姬许镆的年龄，只纯粹出于一个兄长对幼弟的关切，对亲人的关切。

姬许镆再次点了头。

兄长拳拳之心他从未怀疑，只是谈及婚姻嫁娶，他实在……嗯？

姬许镆眼睑飞速颤动了两下。

方才，思及婚嫁之事时，脑中那抹身影，他绝不会认错。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是他多日魂牵梦萦之人，是他今日本要见之人，是他欲要迎回府中……相伴余生之人。

思念忽如浪潮翻涌。

分明不过三日未见，分明先前不曾察觉，却原来只要一个契机，他就能这么想他，这么想见他。

“你若无心婚事，便暂且不论，可你毕竟年过二十，也该有个知心人陪在身边，不说朝夕共处，好歹多个惦记。”

姬君泽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普天之下，能得他这般耐心之人，除去当今皇后与嫡子嫡女，就只剩这个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弟了。

“你近来不是对那汀阑阁头牌挺上心吗？既是喜欢，赎了身带在身边也并无不可，左右不过个小倌……”

“皇兄。”

少见的，姬许镆打断了姬君泽的话。

兄弟多年，他几乎不曾反驳兄长，然听到姬君泽将祁术称为'小倌'，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在讨论街边随处可见的一根野草，而非他放在心尖的人。

“皇兄，阿术他与那些下作之人不同，虽不慎流落风尘，也依旧不减傲骨，臣弟乃真心待他，还望皇兄看在臣弟的份上，莫要再如此称呼。”

姬君泽眼中闪过惊异。

“你待他……阿镆，你实话告与皇兄，你是动了真心？对一个男人？”

“……臣弟不敢欺瞒。”

姬许镆闻言微微垂首，又很快抬眸。

年轻的帝王剑眉微蹙。

“你喜好龙阳？”

“臣弟不知。”

“不知？”

姬君泽抬手抿了口茶，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了然。

“是了，这么些年来，你从未与哪个女子亲近，连暖房丫鬟都不曾有过，朕还当你是不开窍，原是源头上出了问题。”

喜好龙阳，自不会与女子亲近，姬君泽自觉寻到原因，看着胞弟三分怔愣、七分茫然的神色，顿时心中柔软，语气也温和两分。

“好了好了，不就是喜欢男人，皇兄也没说不许，何必如此惊慌？”

姬许镆徒劳地张了张嘴。

他实在不知，皇兄是从何处看出他的'惊慌'，诚然他方才确因'龙阳'二字神思不属，却不过是在思索自己是否确有龙阳之好，亦或是他恰好恋慕祁术，而祁术恰为男性矣。

姬许镆给不出答案。

归根结底，他迄今心动之人，不过一人而已。

“皇兄。”

理清思绪，姬许镆心中不免急切，他抿了抿嘴，先谢过兄长体恤，而后三言两语，将自己日前许的承诺全盘托出，姬君泽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恍然，不由啼笑皆非。

“阿镆，若无今日谈话，你欲何时将此事告知？”

发现胞弟不爱娇娥爱儿郎，姬君泽不觉恼怒；知其对男倌动真心，姬君泽也勉强将就；然姬许镆已决心迎人回府却不曾透漏分毫，姬君泽实难淡然处之。

“朕自认非迂腐之人……”

“皇兄自然不是。”

姬许镆连忙开口。

“皇兄如何开明，臣弟再清楚不过，约定之事，更非有意欺瞒，只是臣弟愚钝，数日来虽知情真，竟未觉情深，适才与皇兄交谈，方明心之所向，可谓豁然开朗。此事说来惭愧，还望皇兄莫要取笑臣弟才是。”

“咳！自是不会。”

姬君泽借轻咳掩住笑意，迎着姬许镆'哀怨'的目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不是说今日要给他答复吗？晚间还有宫宴，莫要误了时辰。”

“是，臣弟告退。”

姬许镆喜不自胜，忙不迭起身行礼，迫切之势看得姬君泽忍俊不禁，笑骂两句，由着他匆匆走出书房。

“恭送王爷。”

守在门外的张来福俯身，姬许镆摆摆手，步伐越发急促。

[阿术在等我。]

想到这个，姬许镆几乎要丢弃皇室的矜持，不顾一切向外奔去。

一笑百媚生（12）

祁术单手支着头，随意倚在窗边。

汀阑阁面朝街道，背靠湖岸，从他的窗台向外望去，平静无波的湖面映射着午后柔和的阳光，宛若世间最纯净的翡翠，绿盈盈满载生机。

他维持这个姿势并不太久。

准确来说，半柱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