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他是隐性戏精(376)
李佑与柳白告辞离开后的半柱香。
向来只招待姬许镆的房间,今日多了两位新的访客。
祁术也没想到,约定之日,他没等来如约而至的姬许镆,反而等来了两位捧着木盒口口声声求见他一面的'故人'。
“是他们。”
相较于老鸨,正要出门为祁术采办的果儿显然对二人记忆犹新,她俯身向老鸨讲述了上次的情景,阅历颇丰的女子眸色微沉,看不出喜怒。
“二位公子。”
几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叫他们下意识挺直背脊。
“二位上次既'误打误撞',想来也是与阿术有缘,不若如此,妈妈将今日之事告知阿术,见与不见,皆由他定夺。”
“这。”
“那便照妈妈说的。”
暗中按住李佑的手背,柳白温声应道。
“徽乐?”
李佑不解地看向他,后者隐晦地递出一个眼神,松手朝老鸨俯身作揖。
“诚如果儿姑娘所言,那日我与宁远途经阿术公子门外,闻琴音悠扬婉转,不由心中激荡,只当时未觉,后辗转反侧、寤寐难忘,因而今日再访,只求一见,还劳妈妈费心。”
“诶!传句话而已,何来费心之说?柳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漂亮话谁不爱听?柳白这话虽不是夸她,却也听得老鸨心花怒放,李佑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略显冷淡的人笑意满满地消失在眼前,连果儿神色都柔和许多,与他们行礼后方转身离去。
“果真是甜言蜜语最动人心,徽乐,平素你总说婉言讨喜,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柳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正如前文所言,自小到大,他向来拿好友全无办法。
虽说如此,他方才的话也并非胡诌。那日惊鸿一闻,可谓念念不忘,往复思量,当天夜里,李佑拎着两壶酒敲开他的房门,二人月下对饮,醉意渐浓,李佑闭目轻哼,柳白附和,行至高潮,惊觉口中曲目正是《渔樵问答》,时余音未散,李佑举杯邀月,目光灼灼。
“徽乐。”
柳白无法不懂他。
纵使白日李佑还言之凿凿'阿术公子绝非善类',纵使他们与阿术公子素未谋面,然一曲琴音昭人心,听过阿术公子的琴,想是再混不吝的书生,也无法报之以恶意。
这也是二人今日再临汀阑阁之因。
只是无论李佑或柳白,都不过寻常人家,三日七拼八凑,又典卖书画,才勉强装满三寸木盒,与逍遥王相比,实不值一提,故柳白虽哄得老鸨传话,却并无太大期许。
巧的是,老鸨也这般认为。
诚然柳白的奉承之语哄得她眉开眼笑,她心中的猜疑却没有消去半分,与祁术说起此事时也丝毫不隐瞒这份疑心,而祁术闻言只是稍加思索,而后在老鸨讶异的目光中点了头。
“那两位公子我倒也有印象,既是诚心求见,就让他们上来吧。”
“此话当真?”
“自然。”
祁术确实还记得老鸨口中的两人,那日他虽站在姬许镆身后,却未曾错过李、柳二人的目光,那时他便知道,他们绝非途经,且还会再来找他。
想来本也是为着找他。
目送老鸨出门,祁术起身,朝室内走去。
他应下此次拜访虽是一时兴起,却并未打算敷衍了事,李佑与柳白虽老鸨推门而入事,祁术已备好古琴,并换了身装束。
“李公子、柳公子。”
散落的青丝以发带随意束起,祁术绕过屏风,朝二人颔首示意。
“阿术公子。”
两人连忙作揖回礼,分明主动求见,站在房内时却仿佛浑身不自在,神色紧绷,语气也几分僵硬。
老鸨适时退出房间。
祁术抬手邀两人就坐。
“听妈妈说,二位公子今日特来见术,其心至诚,术不忍弗,故而一见。不知二位,所为何事?”
李佑与柳白对视一眼。
祁术眼底划过一丝兴趣。
他似是看出什么,却只耐心等两人开口,而对面之人仿佛在方才无声的交流中达成某种共识,须臾,稍显清瘦的男子拱了拱手,温和开口。
“不知阿术公子是否记得,三日前,我二人曾与你有一面之缘,时逍遥王殿下与果儿姑娘也在场,正是在此处。”
“自然记得。”
祁术点头。
“二位公子皆气质出众之士,那日虽不曾交谈,也叫术印象颇深,况果儿姐所言音犹在耳,赞誉之语,实属难忘。”
“咳!”
李佑全无防备,闻言呛了口茶。
“咳!我,抱咳!抱歉。”
柳白无声为他顺着呼吸,李佑羞愧难当,一时满面通红。
祁术歉意地摇了摇头。
“李公子不必道歉,是术考虑不周。”
“咳!非也,阿术公子所言不虚,是在下反应过度了。”
李佑抿了口茶,总算平复好呼吸。
“实不相瞒,我二人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求阿术公子能再弹一曲《渔樵问答》,以平多日之思、解心中所憾。”
“这有何难。”
祁术爽快应下。
“术自觉才疏学浅,不想一曲琴音能得二位公子这般挂念,此实乃术之幸也,今二位又特来造访,可谓是难得知音,公子不嫌,术便献丑了。”
“阿术公子过谦了,你能同意已是再好不过,我二人哪有嫌弃的道理?”
李佑闻言目露惊喜,祁术也不扭捏,利落起身走向内室,须臾,铮铮琴音如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祁术只弹了一曲,曲毕半晌,二人还未能回神,倒是外出采购的果儿先一步回到楼里,待屋内乐音停歇,方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