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急切见到孩子的父母，以及因为失业和离婚丧失生存欲望的中年男人。在一个必经的路口发生碰撞。

目标明确的报复性撞击，现场称得上惨烈。

徐初云跟周秉谦被送往医院救治时人已经快不行了，吴敏带着他，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长达八小时的抢救，周凛安跪在急救室的大门前祈祷，他重复地许着同一个愿望。

但神明没有听见。

“所以，之后你才不许愿了吗？”

赵瑜声音有些哑，她抓着他的手，觉得自己此刻没有哭出来一定是因为周凛安的表情太平静了。他言辞冷静地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差不多。”周凛安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不相信，所以觉得没有必要。”

“二十岁生日那天，外面也刮起了台风，我跟朋友的第一个项目被拒绝，兴致不太高。”他顿了顿，“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你发现。”

说到这里，周凛安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十六岁的赵瑜拿着相机在阳台找到他，询问他要不要一起过纪念日。

周凛安思考两秒，并没有想出当天有什么需要共同庆祝的纪念日。他抛出疑问，得到的只是女孩故作正经的一句，“你给我拍完照我就告诉你。”

周凛安照做了。

镜头瞄准面前的女孩，月光下，穿着黄色裙子的赵瑜像从城堡跑出来的精灵。他摁下快门的同时，心脏也跟着卡掉一拍。

赵瑜在看完照片后欣喜地弯起眼睛，而后回答，“过周凛安给我拍出了超好看的人生照片的纪念日。”

她说着，拿出藏在背后的盒子递了过来，“喏，纪念日礼物。”

礼物盒上的生日快乐卡片还没有抽走，周凛安扫过一眼，配合地接过，唇角微扬，“谢谢。”

他在回到房间后拆开了礼物——

是一枚墨绿色的领带夹，她说祝他成为厉害的大人。

有人绕了这么一圈，只是为了给他送份生日礼物。即便很多年过去，周凛安回想起，依旧觉得心头微热。

“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赵瑜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低了又低。

周凛安抚着她的后颈，“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心怀愧疚的。”

他手指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我有洗出来，也有妥善保存。”

“我想说的是——”

周凛安停了两秒，眼神有些沉，“你总是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言语总是太单薄，我可以保证的是，往后每一天，我都会如同保存当年那个夜晚一样，珍藏对你的心动。”

“相信我，好吗？”

57.决心

这晚周凛安跟她说了很多话，赵瑜一开始还在认真听，后面困意泛上，敷衍地点了两下头就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房间只有她自己。

室内窗帘紧闭，幽寂而昏暗。

赵瑜探出一只手臂，摸索一会儿，眯着眼揿亮了屏幕。

人脸识别几次都失败，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手里拿的是周凛安的手机。

这么多年，他们对彼此一直葆有应有的界限。

哪怕是恋爱的这几个月，她也没有翻看他私人物品的习惯。

昨晚的照片还在赵瑜的脑海里回荡，她迟疑了两秒还是准备放回去。手臂刚抬起，门就被从外侧拉开。

周凛安出现在门口，他目光扫过她手里明显是自己的手机，微微挑眉，“还是不相信么？”

赵瑜不是会陷入自证陷阱的人，她把手机扔去一边，“相信什么？”

话音落地，昨晚的对话再次跳进脑海。

情动时的剖白在此刻被提及，赵瑜微微有些脸热。

比起互相不留余地的言语交锋，这样温柔的周凛安更让她觉得不自在。

她不再开口，掀开被子就要走，还未行至门边就被人扣住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轻轻一带，她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两人额头相抵，近到呼吸交织，男人目光沉静，他颔首，“你忘记了。”

周凛安的手指从她的耳侧滑过，停在了她的腰上，“需要复习一遍吗？”

赵瑜不甘示弱地勾过他的脖子，语气不善地回怼，“你在臆想什么？我们昨晚什么也没有做。”

“我有说复习什么吗？”周凛安搂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更近地带过，“还是你想——”

他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肩颈，赵瑜没有来得及反击，下一秒就被人堵住唇舌，紧密地勾缠着，身体像被急促的电流通传过，带着些微的颤栗感。

她掐住了他的手臂。

但他只是短暂地皱眉，连痛声都是淡漠的。周凛安微微使力抱着人去到了浴室。洗漱台上她的瓶瓶罐罐整齐地摆在了一侧，他放下她，背后是冰凉和洁净的镜面。

对赵瑜而言这场性.事完全在预料之外，可身体远比大脑先一步给出反应。她被他亲到忍不住哼出声，每一寸皮肤都被滚烫的温度浸染。

赵瑜用腿勾住了他，手指飞快向下游走，“给我。”

“你昨天给我发了短信。”周凛安凝视着她，“我看见了。”

她知道他在介怀什么，如果是平常的场景下，赵瑜绝对不会想要去哄他。但是此刻——

说话间，男人的手指探进了她的裙摆，隔着一层布料停下。可潮湿并不会被阻隔。

她难捱地哼出声，“我昨晚喝醉了，不作数。”

“是吗？”周凛安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站进去，“如果你每回喝醉都要跟我说一次——”